我只是輕“嗯”了一聲。
凌天賜或許以為我并不滿意僅僅給他們這樣的教訓,“你還沒有消氣?”
我搖頭,可很快便驚覺我倆現在這是在通電話,我搖頭,他根本就看不到。
“天賜,謝謝。”
我心里所有的話最終只化作了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凌天賜默了一會兒,“我還以為你并不滿意,雖然說讓那個男人娶王玥鳳這事有點兒難辦,可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我神情一駭,“不要。”
他有一瞬的怔愣,“怎么突然這么激動?”
我穩了穩心緒,“就算你用錢可以讓那個男人娶了鳳姐,可鳳姐一定不會幸福。”
老馮那件事時,我便知道鳳姐一直希冀著一份真正的愛情,縱然在風塵這個大染缸里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可她還是希望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愛她的人好好過日子。
而這個男人可以為了錢舍棄自己的結發妻子,自然也會在某一日舍棄鳳姐,所以他并不合適。
“好吧。”凌天賜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那我就先忙了,今晚有個很重要的飯局,可能會晚一點兒回來。”
我心里有一點兒失落,似乎這段時間每天期待著他早早回來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
我壓下心里的澀意,“我等你。”
“你早點兒休息。”
我再未說什么,掛斷電話后,靜靜的翻看著孩子的那些合成照片。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惠嫂上來叫我吃飯,我看了眼時間,只讓她再稍稍等一會兒,我餓了會叫她。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時間已近八點,我的右眼皮莫名其妙的開始跳個不停,同時心里也隱約升起一絲不安。
我煩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安愈來愈盛。
惠嫂再一次問我要不要吃飯,我雖然不安,可為了孩子還是勉強下樓去吃了一點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右眼皮跳的越來越厲害,直到十點,凌天賜還沒有回來。
我想著他跟我說晚上有飯局,就算所有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妥的,可也不至于一直持續到十點他還不回來。
我凝眉想了想,難道喝醉了?
心緒不寧的上樓拿了手機,然而電話響了許久,卻遲遲沒有接通。
霎時,我心里的不安膨脹到了極點,手愈發用力握緊手機。
匆匆下樓,跟刀疤的小弟說我要用車。
兩人看了眼時間,“燕姐,這么晚了出去很不安全,或許凌少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們說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我看了眼時間,心道:等到十點半,如果凌天賜還沒有回來,我一定要去找他。
為了緩解我心里的這種不安,我開始彈起了鋼琴,或許因為心里亂,琴音斷了數次,最后我煩躁的十指在琴鍵上一按,沉悶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
“我要用車。”我是真的再也無法坐等。
兩個小弟也無法了,只能去取車。
當車前燈打開,車子開始啟動的時候,一個小弟指著前邊駛來的那輛車,“燕姐,凌少回來了。”
我懸著的心突然落下,趕忙下車。
車子是刀疤開的,車門剛打開,濃
烈的酒氣便隨著呼吸涌入肺腑,縱然風很大,可還是沒有將這股味道吹散。
我一臉擔憂的看著凌天賜,“天賜?”
他眉頭緊鎖,醉的很厲害,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兩個小弟趕忙將他弄到房間。
刀疤跟我說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就是想要說服對方給他注資,可是這群人似乎都得了凌峰的暗示,一個個都在推脫。
我看著醉的一塌糊涂的凌天賜,心里異常酸澀。
他原本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活得恣意,可為了我,竟然跟凌峰約下半年之約。
我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里的澀意,“你們先下去吧,讓惠嫂給你們準備點兒吃的,再熬點兒粥,黏稠一些的。對了,還有醒酒湯。”
刀疤抿著嘴角點頭。
當房間里只剩下我跟凌天賜兩人時,我摸著他的臉頰,輕輕的吻上他的唇。
他含糊不清的喊著,“洛燕……”
我輕聲說道:“我在。”
我原本想打水幫他擦擦手臉,可他牢牢攥著我的手,我稍稍一動,他便握得更緊。
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喊來刀疤。
刀疤幫我絞了熱毛巾,我單手幫凌天賜擦著手臉,待一切收拾妥當后,我便靜靜的看著他。
后半夜,酒勁兒過去,他難受的撐著床起來,我趕忙端起早就準備好的空盆。
吐過之后,他沖我咧了咧嘴角,“洛燕,想你了。”
聲音喑啞的厲害,我沖他笑笑,遞給他一杯水,“先漱口,我讓惠嫂熬了粥和醒酒湯,再睡一會兒。”
他看著我被他牢牢攥住的手,此時指尖已經漲紅一片,倏然一驚,趕忙松了手,懊惱的嗔道:“就由著我握著?”
我甩了甩手,笑道:“被你握著的感覺很好。”
我說的是實話。
或許實話總是可以打動人心,他的眸色突然變得很復雜,緊接著,用力將我擁入懷中。
我的鼻子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酸澀無比,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想推開他。
“洛燕,能擁著你的感覺也很好。”他聲音溫柔似水的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竟是一點兒也不嫌棄他一身的酒氣,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愣了一下,由著我勾上他的舌。
惠嫂端著粥和醒酒湯上來的時候,我們還在擁吻著,聽到開門聲,我只覺得臉上燒燙一片,趕忙推開他。
惠嫂現在是進退兩難,她有些尷尬的說道:“抱歉。”
凌天賜眸光沉沉,“以后進來先敲門。”
我紅著臉接過惠嫂手里的托盤,“惠嫂,你先下去吧。”
喝了醒酒湯以及粥后,我問他想不想去洗個澡。
他看了眼時間,“我自己來,你睡會兒。”
我搖頭,“想睡,明天白天有的是時間,我幫你。”
扶著他進了洗手間后,我先是擰開了水閥,然后踮起腳尖解開他的衣扣,他有些煩,總是時不時的在我唇上輕啄一下。
我臉上燒燙的厲害,一邊閃避,一邊嗔怪的沖他翻白眼,“你再這樣,不管你了。”
他輕嗯一聲,可一顆紐扣剛解開,他又把我的話忘到了腦后。
這一回,我
是真的惱了,不發一語的轉身便走。
腰上突然多了一雙手臂,緊跟著他的下巴也抵在了我的頸窩,灼熱的呼吸順著領口落在頸上,癢癢的。
下一瞬,我竟是被他直接抱到了浴缸里,因為剛剛太專注于幫他解扣子,以至于忘了關水閥,我們進入浴缸的時候,浴缸里的水溢了一地。
我無語的回眸看著凌天賜,“好好的衣裳又都濕了。”
他啄吻著我的臉頰,“誰叫你不管我的。”
我死死瞪了他一眼,“你很過分。”
他貼著我的耳畔,聲線如魅,“比這個過分的還有,不過現在不行。”
我的心怦怦亂跳起來,“你每天晚上已經很過分了。”
他呵笑一聲。
這個澡洗的很久,當我們相擁躺下的時候,已近凌晨三點。
我熬了一晚,又懷著孩子,此時是真的困了,調整了一個稍稍舒適的姿勢后便沉沉睡去。
我以為凌天賜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應該會晚一些去騏達科技,可是七點,鬧鐘一響,他便準時起來。
見我也被吵醒,他在我額上印下一吻,“你再睡會兒,我去騏達了。”
聽到“騏達”這兩個字,我睡意盡散,猛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他皺眉看著我,“怎么了?不舍得?”
我一瞬不瞬的凝著他的眼睛,“天賜,別太難為自己。”
他依稀知道了我或許已經知道了些什么,臉色登時陰沉的厲害,“是不是刀疤跟你說了什么?”
我搖頭,“你醉成那樣,我看著很心疼。”
他臉色稍霽,捏著我的下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說到做到。”
我干干的擠出一抹笑。
倘若凌峰執意要給凌天賜制造麻煩的話,想來沒有人會給騏達注資,凌天賜縱然是股市的贏家,風投的高手,也肯定無法填補騏達這個無底洞。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別胡思亂想的,以后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等我。”
我原想拒絕,可是怕他忙著騏達的事情還要擔心我,只能違心的點頭。
凌天賜離開后,我卻一點兒睡意也無,我認識的人并不多,能想到可以幫凌天賜的人也只有宋時雨。
可是,上回凌天賜為了將宋時雨支開,在背后陰了宋時雨,導致他的公司陷入了很大的麻煩。
先不說宋時雨是否會因為我幫凌天賜,就是他的麻煩也不知道有沒有解決。
更重要的是,自從我回到凌天賜身邊后,我已經許久沒有聯系他,現在聯系他,尤其還是在他跟我表露過心意之后聯系他,會不會又傷了他的心?
煩躁的吐了口氣,我穿了衣裳起來。
去了書房,開了電腦,鍵入“騏達科技”這四個字,網頁上出現的全部都是騏達的負面新聞,我也才知道騏達是抵債給凌氏的。
這個賭約,我自認凌天賜并沒有什么勝算,心里不禁升起一絲霧靄。
我的手撫上小腹,最后關了電腦,去了樓下廚房。
惠嫂看到我進廚房,愣了一下,“姑娘,你是想吃什么嗎?吩咐我就好了。”
我彎了彎唇,“一會兒想去看看天賜,所以想做點兒好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