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吁了口氣,干干的擠出一絲笑,“我突然有些餓了。”
他意味不明的笑笑,在我錯愕的目光里,電話接通。
宋時雨焦急的聲音通過免提傳入我的耳中,“洛燕,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剛剛我在開會,手機調成了靜音。”
凌天賜突然掛斷了手機,并且直接關機,然后將手機丟到床上。
我神情一駭,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此刻,他的眼眸中盛滿了憤怒以及冷澈。
“你先給他打的電話,嗯?”他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擔心會連累了宋時雨,急于解釋。
他挑了下眉,“那是哪樣的?”
“我只是不小心撥出去的。”我抿著唇,試圖抽開被他攥著的手。
“哦?”他忽然將我壓在床上,然后傾身而至,毫不客氣的攫住我的唇。
這個吻毫不溫柔,只有粗野,他宛若一頭發怒的猛獸,帶著想要將我吞入腹中的氣勢。
我完全驚呆了,試圖推開他,可是這似乎越發激怒了他。
他用力咬了下我的舌尖,血腥氣蔓延在口腔之中,可他依舊沒有想要放過我。
我極力抗拒,舌尖被咬破,糾纏在一起時,異常的疼。
他心里的憤怒被我徹底挑至了極致,手扯住我的領口,一使力,衣料碎裂的聲音之后,我身上一涼。
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唔唔……”
他的吻來到了我的脖頸,手也開始急切的想要解開他的褲帶。
我聲音發抖的哀求:“天賜,孩子……”
當這幾個字沖破喉嚨的時候,我們同時怔愣住。
如果他因為情緒失控,導致我流產,那么這個孩子的逝去就跟我沒有半分關系,他自然也無法遷怒到袁浩身上。
這是我所夢寐以求的,并且是最好的結果。
不管是凌天賜還是凌峰,都不可能再因為這個孩子而用袁浩來逼迫我。
可為什么,我竟然會哀求他?
凌天賜也是悚然清醒,他目光復雜的看著我,生生壓下眼底的欲。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抓著他的手,“我說過,我會好好保護這個孩子,不管我以后是否會認他,我只是希望他現在好好的。”
他繃著嘴角,從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衣裳丟給我,“穿上。”
我暗暗舒了口氣,快速穿上衣裳。
他抱臂看著我,對我說道:“洛燕,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只屬于我一個人,如果讓我再發現你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絲毫不懂得潔身自好,我不會對你怎樣,但是絕對會讓那個男人生不如死。”
他這話,讓我脊背生寒。
我真的很擔心,沒有解決袁浩的事情,又把宋時雨牽累進來,急忙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他滿意的點了下頭,然后抬手在我被吮吻的紅潤如櫻的唇上摩挲了兩下,“你剛剛的話讓我很高興。”
我皺眉,不解的看著他,“什么話?”
他笑笑,“自己想。”
我哪有閑心去想究竟是哪句話讓他陰轉晴,此刻我滿腦子都是袁浩以及宋時雨。
他見我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里,說道:“我們出去吃飯。”
我點頭。
吃飯的
時候,他不停的給我夾菜,甚至還給我剝蝦,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真的無法將此刻的他跟剛剛那個宛若發瘋的猛獸般的他重合在一起。
他見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笑著將一只蝦送到我的嘴邊,“我就這么讓你看不夠嗎?”
我輕咳一聲,“你別總這么自以為是好不好?”
他皺眉,“有這么說自己孩子爸爸的媽媽嗎?”
我被他這話給繞的有些暈,白他一眼,直接用筷子夾了那只蝦塞到他的嘴里。
他愣怔了一下,嘴角微挑,“雖然是我剝的蝦,不過因為是你喂我的,味道不錯。”
我笑笑,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我笑得很勉強。
我一直尋找著機會想要再聯系一下宋時雨,可是他看我看的比較緊,甚至于我連去洗手間,他也要跟著,惹得那些女人以為遇到了變-態驚叫連連。
直到回了公寓,我瞄到了酒柜里的紅酒,眼睛轉了轉。
我纏上他的脖頸,“天賜,我忽然想喝點兒酒。”
他皺眉,聲音有些冷,“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想喝,怎么辦?”
鳳姐有教給我如何對一個男人撒嬌男人不會抗拒你的任何要求,現如今,我已經可以信手捏來。
他瞇著眼探尋的看了我一會兒,“你很反常。”
或許因為有一句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眼神微變,抿唇,“難道這不是你所一直期待的嗎?”
他嘴角微挑了一下,“倒也是,可是你真的不能喝酒。”
我噘嘴,“我就是要喝。”
他眉頭皺的更深,在我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不許喝。”
“那聞一聞呢?”我聲音越發甜膩,“你喝,我聞。”
他嘆了口氣,“好吧。”
他起身去酒柜里拿了瓶紅酒,倒了一杯,然后輕輕的晃動著酒杯,我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我就喝一口。”
他神情不耐,“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的要不高興了。”
我徉做失落,凝眉想了想,“那要不你多喝幾口?”
他看我一眼,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酒液入腹時他突然攫住了我的唇,醇香的酒氣瞬間在我的口腔中彌漫開。
我訝然,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他松開了我,“已經滿足你的心愿了,別再磨我了。”
沒能灌醉他,我這回是真的有些失落。
他依舊如往常一樣,擁著我入眠。
可,我只要稍稍一動,他便睜開眼睛,這讓我再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動作,直到我調整了一個很舒適的姿勢后,他才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我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呵欠坐了起來。
凌天賜笑著端了一碗粥進來,“嘗嘗。”
我皺眉,“那是什么?”
“你昨天不是想喝酒嗎?”
我愣了愣,那個只不過是我昨天想要灌醉他的隨口一說,在凱撒的時候,喝酒喝到吐,我怎么可能會想要喝酒?
我搖頭,“忽然又不想喝了。”
他道:“這是米酒枸杞粥,不過因為一大早買不到品質特別好的米酒,只能湊合著了。”
我皺眉,手撫上小腹,“那個會不會對孩子……”
他
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昨天,你不還一直撒著嬌的要喝酒的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想通了,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就影響到孩子。”
他將碗遞給我,“這個對孩子沒有傷害。”
我依舊不信,“拿走。”
他跟我解釋,說是米酒揮發后,會增加粥里的氨基酸含量,對孕婦很有好處,這是惠嫂說的。
我猶有不信,可想著昨天我那樣堅持,今天如果不喝的話,他會不會懷疑些什么,所以我思慮之后,接過碗,喝了一小口。
我眉頭微展,味道還真的是不錯。
他笑笑,“如果喜歡喝的話,明天讓惠嫂繼續給你做。”
我喝完了一碗粥之后,借口沒有睡飽,便又賴在了床上。
凌天賜推開房門,見我還“睡”得沉,跟惠嫂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他離開后不久,我支開惠嫂,想要聯系一下宋時雨,可是我竟然找不到我的手機了。
我焦急不已,反復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最后,我拿了錢包,快速走進電梯,想要去附近的超市給宋時雨打個電話。
可當我剛剛走出電梯的時候,便看到了凌峰的那個女秘書。
她看到我的時候,也是一怔,“洛小姐。”
我心里打了個突兒,“你來這里是找我?”
女秘書臉上保持微笑,將一個信封交給我,“既然在這里碰到了洛小姐,那么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再見。”
我只覺得這信封里的東西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很輕,可是我卻覺得重如千斤。
直到女秘書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我才顫抖著手拆開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照片,是袁浩。
然而,后面的背景卻并非他一直住著的那間醫院,我雙眸一瞠,心里涌上一股恐懼。
凌峰難道將袁浩轉走了?!
想到這種可能,我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最后我快速沖出公寓大門,直接攔了一輛出租去了醫院。
當我看到空空的病房,我慌亂而無措,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瞬間被抽走。
我跑去護士站,一打聽,有人將袁浩轉走了,并且還拿著我的親筆授權書,醫院沒有理由拒絕。
我情緒異常激動,凌峰為什么要這樣,難道不知道這時候轉走袁浩,對于袁浩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嗎?
萬一路上呼吸機出了什么問題,很可能我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袁浩了!
可隨即,我想通了一切。
凌峰怎么可能會在意袁浩的生死,在他知道我陷害了凌天賜,凌天賜依舊跟我糾纏不休后,他想要的只是除掉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最后抱著雙臂,靠著冰冷的墻慢慢滑落在地上。
護士有些擔憂的看向我,“洛燕,你沒事吧?”
我眼神僵直,只是用力的抱緊雙臂,直到護士站響起一陣電話鈴聲,護士說了一句“洛燕,你的電話。”我才倏然收回紛亂的神思。
我沖到護士站,握住電話,“你是誰?”
“洛燕,你想知道袁浩在哪兒嗎?”凌峰冷沉的聲音幽幽傳入我的耳中。
“凌董,你把袁浩弄到了哪里?”我情緒異常激動,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