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賜說他今天會回來的很早,我想著他最近因爲淩氏孕嬰的事情很是疲累,便想著做頓好吃的慰勞他一下。
沒有帶陽陽,一個人去了附近的超市。
正在選牡蠣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愣了下,接著不發一語的就要轉身離開。
沈越攔住我,“我是特地跟著你來這裡的?!?
想到他曾經聯合米可給我餵食失去記憶的藥,我對他沒有絲毫好感,甚至還覺得他是一個危險人物,我應該有多遠就避開多遠的。
“抱歉,我真的不清楚跟沈先生有什麼可以談的?!毖粤T,我推著購物車就要離開。
他一把按住我的購物車,壓低聲音,“洛燕,如果我真的有意要害你,早就已經說出一切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這個人簡直就是敗類中的敗類。
他說沒說什麼,與我沒有一點兒關係,而且他私底下與藍欣喝咖啡,明顯就是很親密的樣子,誰又清楚,之前網上曝出我就是洛燕的帖子是不是他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沈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是什麼洛燕。雖然很多人這麼認爲,並且網上還有帖子曝過我就是洛燕,但是我希望沈先生不要也這樣傻傻的自以爲是,這樣很容易惹禍上身?!?
我故意提及帖子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他在背後動手腳,他是個聰明人,聽了之後,應該能夠明白我對他只有嫌惡,如果他還一直堅持這樣認爲,我不會對他客氣。
我毫不客氣的用力推著購物車,他被撞到了小腿,吃疼擰眉。
我終於擺脫了他的糾纏,只不過,購物的好心情全部消失無蹤。
簡單買了點兒食材,便去了收銀臺。
遠遠的又看到他等在那裡,心裡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故意挑了一處離他遠且人少的收銀臺,結賬後,快速離開。
正要去地庫,他再度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
“洛燕,我對你沒有絲毫惡意,只是想要提醒你,那個記者藍欣,來者不善?!?
我不掩譏嘲的看著他,這算不算賊喊捉賊?
見我依舊不說話,且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他深吸了口氣,“我爲之前的鬼迷心竅而感到抱歉,當時也真的是衝昏了頭腦?!?
此刻,我心裡有萬千話語無從說起,只因爲我是楚心慈,我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洛燕之前的任何事情。
而且,誰也不知道沈越今天突然跟著我來到這裡,究竟是真好心,還是假好意,萬一若是想要試探些什麼呢?
“沈先生,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再強調一遍,我是楚心慈,洛燕是怎樣的,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如果你還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我話音堪堪落下,刀疤的小弟便急匆匆的趕到了地庫,看到沈越的時候,愣了下。
我擔心他會說出些什麼,讓沈越懷疑,直接將手裡的幾個購物袋塞給他,“上車吧?!?
越過沈越的時候,我又看他眼,開了車門上車。
沈越拉住車門。
我蹙眉,“沈先生,請你自重?!?
沈越抿了下脣角
,“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冷笑連連,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裡,狼也說自己沒有惡意,但是,狼就是狼。
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關了車門,示意刀疤的小弟開車。
看著沈越的身影一點點變的模糊起來,我攥緊了拳。
其實我真的很想甩他一巴掌,曾經那樣對我,竟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好心好意的提醒我藍欣對我不懷好意。
我哪裡需要他來提醒!
刀疤的小弟從後視鏡看我眼,“燕姐,你沒事吧?”
我擡眼看他,“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叫了?!?
他面露難色,“可是大家這樣叫都習慣了?!?
我笑笑,“習慣真的很可怕,所以,還是儘可能快的改掉吧。我不是你們的燕姐,明白了嗎?”
回到了別墅,因爲從沈越那裡憋了一肚子氣,所以,切著切著肉塊的時候,我將刀子直接摔在了砧板上。
適逢手機響起,我接通後,凌天賜的笑聲傳了過來,許是聽著我語氣不善,他問道:“你怎麼了?”
我煩躁的吐出一口氣,“今天去超市買東西,碰到了沈越……”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他沉默了許久,聲音難辨喜怒的說道:“看樣子,他這是非要我把他當回事記在心裡啊?!?
我登時一驚,“你別胡來。”
他輕“嗯”了聲,“你放心好了。”
我問他是否還有其他事情,他說只是想我了,掛斷電話之後,我反覆琢磨著這件事,似乎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難道是刀疤的小弟打電話通風報信了?
想想倒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煩躁的揉了揉額角,出了廚房,心情平復了之後,才又重新進去。
看著一桌子都是他喜歡吃的菜餚,我嘴角微微翹起,想象著他回來看到一桌子菜餚時的樣子,心裡感覺很幸福。
這就是我一直期待的生活,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健康的孩子……
陽陽像個小饞貓似的,總是想要偷吃,若他是個健康的孩子,我絕對不會阻止他,但是還要再等上近三個月。
捉了他的手,溫聲跟他講道理。
陽陽很乖,重重點頭,說他會像個男子漢。
我突然想起早上凌天賜說給陽陽上了一堂生理課的事情,便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從陽陽的嘴裡挖出來點兒什麼。
但是任我怎麼引導,陽陽都說不知道,再問問,他就直接跑開了。
等到6點的時候,陽陽餓了,我想著或許他臨時有什麼事情,於是便先把陽陽餵飽了,將他交給惠嫂後,一直等著。
6點半,他還沒有回來,我打他手機,竟然也提示關機。
打給方亮,方亮說他很早就離開淩氏了。
我突然想到白天跟他說了沈越的事情,會不會他約了沈越。
想到這種可能,我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重。打給刀疤,問問他現在是否跟凌天賜在一起,刀疤說他現在在酒吧,如果要找凌天賜,他會集合人。
我凝眉想了想,“如果他晚上9點還沒有回來的話,我會聯繫你。”
一直等著,心越來越不安,當指針指向9點的時候,我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這時候,手機響起,刀疤擔心凌天賜,竟然先打了過來,聽說他有可能約了沈越,刀疤安慰了我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我一直站在窗口,很希望這時候能夠有一輛車駛進來,但是外面安安靜靜的。
惠嫂下樓,告訴我陽陽已經睡了,看到桌子上的飯菜沒動,她問是否要熱一熱,我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讓她先回去休息。
過了一會兒,刀疤打給我,他去了沈越的別墅,沈越不在,估計真的跟凌天賜在一起,打了他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感受到我的擔憂,刀疤說已經讓手下人去各個會所,酒店找了,有了消息會通知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越發坐立不安。手機很安靜,我幾度以爲是手機沒電了,但是電量是滿的。
感覺別墅裡的空氣越來越滯悶,我去了外面。
在外面轉了幾圈之後,索性蹲在門口。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身上很燙,可是卻很冷,頭也昏沉沉的,突然有個熱源靠近,我下意識的向那處熱源靠近。
溫柔卻略帶了些許喑啞的聲音傳入耳中,“怎麼這麼傻,竟然睡在外面,該不是發燒了吧?”
我倏然一驚,猛地睜開了雙眼,當凌天賜的臉闖入眼簾的時候,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眼眶。
“你……”我試了幾次,聲音沙啞,喉間似哽著什麼東西。
他大步走進別墅,經過餐廳的時候,他看了眼桌子上已經涼掉的菜,“又讓你擔心了?!?
我用力揪著他的領口,真的不清楚他到底幹什麼去了?竟然一夜未歸!
淡淡的酒氣涌入肺腑間,我皺眉,他昨晚喝酒了!
他將我放到牀上,然後去找了溫度計,退熱貼,“先好好休息一會兒,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細說。”
雖然眼皮很沉,可是我不想閉上眼睛,揪著他的衣袖,示意他現在就跟我說。
他輕嘆了口氣,“我去找沈越了,喝了點兒酒,言語不合,我打了他?!?
那之後呢?
打了他,爲什麼不回來?
他有沒有受傷?
一時間,我腦子裡快速閃過很多個疑問。
“聽話,你先閉上眼睛,如果高熱一直不退,熱傷風不容易好?!彼麥芈曊f道。
我依舊沒有鬆開手。
見我這樣堅持,他又是一嘆,“他跟我說了點兒事兒,我心裡很煩,之後開車去了江邊,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在車上睡了?!?
聞言,我扯了扯脣。
這樣拙劣的謊言,他竟然會說出口,難道真以爲我是三兩歲的孩子嗎?
“你要是不嫌棄我身上有酒味的話,陪你躺一會兒?!彼讼挛业哪橆a,“如果一會兒還沒有退燒的話,得要吃藥。”
我看著他這樣,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一下,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僞裝的樣子。
“是不是很難受?”他又問。
我翻了個身,不想看他,聲音沙啞的彷彿不是自己的,“你去洗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