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凌天賜,很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我已經照著你說的話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他眼睛瞇了一下,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腳步不穩,再次撲到了袁浩身上,我回眸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凌天賜,你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他笑笑,滿眼之中全都是不屑,“洛燕,你覺得我會跟一個活死人一般見識嗎?”
我蔑笑一聲,“希望你能記住今天你說過的話。”
他挑了下眉,“你也應該還清楚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聞言,我又止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是如此的偏執,如果我冒冒失失的離開他,他一定會發了瘋的針對我身邊的一切,直到將我所在意的一切一點點摧毀。
“說話!”他聲音冰冷的低吼道。
“我記住了。”我亦是語氣不耐。
就在這時候,護士前來敲門,提醒我們時間到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面色冰冷的看著他,“還不走嗎?”
凌天賜挑了下嘴角,“好,回去乾死你!”
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大步走出病房,然而只有我知道,我渾身就好像被冰水浸透。
剛回到公寓,他便將我抵在牆上,危險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我心裡雖然惶恐,可是眼神卻極爲淡漠。
我的這種態度,似乎徹底激怒了他,他很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洛燕,爲什麼要騙我?”
我用力甩頭,“只是不想讓你傷害他。”
“他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他眼眸危險的瞇了一下。
我呼吸一滯,袁浩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可及,他就像是我冰冷的心裡灑落下來的一束溫暖的陽光,一直溫暖著我。
我是愛著袁浩的,可我對凌天賜又是一種什麼態度呢?
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今天凌天賜對袁浩所作的一切,讓我覺得他是那麼的可怕。
我必須避開他。
遠遠的。
但是,當我對上他陰冷的宛若數九寒冬的眸子時,我知道,避開他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然而,我還有得選擇嗎?
命運始終在跟我開玩笑,就在我以爲我可以坦然面對一切的時候,命運總是會將我的信心,我的勇氣,我的一切粉碎的徹底。
我衝他笑靨如花,擡手扯住他的兩隻耳朵,“凌天賜,你這兩隻耳朵是擺設嗎?”
聞言,他周身氣息瞬變,“你什麼意思?”
“剛剛在醫院裡,我當著他的面兒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非要逼著我忘掉他,我只能說我會盡力。”
在我沒有確保袁浩安全的時候,我不想激怒他。
他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很好,那麼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我瞠了瞠目,“你什麼意思?”
他看了一眼主臥方向,“今晚你來動,如果你真的爲了他好,那麼就別讓我失望。”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凌天賜,你不要太過分。”
他攥著我的手腕,“
洛燕,你已經騙了我一次,不要逼著我真的對那樣一個活死人下手!”
我冷笑一聲,即便我知道這樣敏感的時刻,我不適合再激怒他,可我聽到這樣可笑的話,我是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已經當著我的面兒摘掉了袁浩的呼吸機,這難道還不是對一個活死人下手嗎?
“你笑什麼?”
他用力扼住我的脖頸,我感覺肺腑間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自然是笑可笑的人,可笑的話,可笑的事!”我再次化身成一隻刺蝟,艱澀的說道。
他眉頭一攏,“洛燕,不要再隨便挑戰我的耐心,還有,我要的不是一隻帶刺的刺蝟,而是一隻乖順的兔子。”
我依然還在笑,並且笑容越發燦爛,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憤怒,多麼的無奈。
“你別忘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我語氣輕飄飄的,卻是絲毫不掩飾對他的譏諷。
他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洛燕,如果你現在真的心疼他,別讓我失望。”
他說完,鬆開了我,直接進了主臥。
在他走進主臥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小黑點,小黑點擡頭看了看他,之後又看著我嗚叫了兩聲。
我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沿著牆壁慢慢滑下來,淚水打溼了我的一張臉。
我就那樣抱膝坐在地上,腦子裡不停的在想他究竟是怎樣知道了袁浩的底細的,我又應該用什麼方法徹底傷害了他,卻讓他無法傷害我所在意的一切。
我的腦子裡好像有一架飛機在來回的飛著,嗡嗡的,好疼。
我用力按了按額角,看了一眼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去給小黑點添了狗糧,然後推開了主臥的門。
適逢他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修長的腿,肌理分明的胸膛,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注了一瞬,便默然無聲的走進了浴室。
他攥住我的手腕,聲線低沉,“別讓我等太久。”
我緩緩擡頭,看了他一會兒,甩開他的手。
我看著鏡子裡自己胸口他留下的那個咬痕,用力的深呼吸,然後開了浴室的門。
房間裡的光線比平常要明亮許多,我蹙眉,他有這個怪癖,喜歡開著牀頭燈,只因爲他要看著我爲他情動時的情不自禁,同時也要我清楚的記住他的一切表情。
但是,這樣的亮度,還是讓我心裡升起一絲不安。
他見我只是開了浴室的門,並沒有走出來,揚聲道:“怎麼?又改變了主意?”
我抿了下脣,反正我是個小姐,他算是我的金主,金主無論提出怎樣的要求,我都應該盡力滿足。
他既然讓我動,那好,我動,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沒有臉,也根本沒有要臉的必要。
曾經,我說我要做一個有尊嚴的小姐,然而,爲了袁浩,遇到了凌天賜,我的尊嚴算得了什麼?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解開浴巾,然後捧住他的臉,脣吻上他的……
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我胸臆間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恨不能這一切快些結束,但是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看著我取悅他,看著我情不自禁,看著我在他面前一根根親手拔掉自己身上的刺。
他突然開口,“
洛燕,你是誰的?”
我呼吸微凝,完全是下意識的呢喃出聲,“是你的。”
他突然握住我的雙肩,帶著我一個翻轉,“是多久的?”
“永遠的。”
他啄了下我的脣,“聲音怎麼這麼小?”
我深吸了口氣,“天賜,我是你的,永遠的!”
他終於滿意。
一番酣戰之後,我疲累的軟倒在他的臂彎裡,可是我再也沒有如以前那樣在他懷中沉睡。
我裹了浴巾去了浴室,水聲嘩嘩的時候,我的淚水無聲滾落。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他表情戲謔的在擺弄DV。
見我出來,他對我說道:“以爲這樣就能洗掉我留在你身上的那些痕跡?”
我沒有說話,掀了被子,躺下。
“想不想看看你今天的表現?”他突然貼了過來。
當我看到了DV上的畫面時,我只覺得異常羞憤,“凌天賜,你爲什麼要錄這個?”
他笑,“我喜歡看你動的樣子,很迷人。”
我恨不能此刻可以殺了他,並且試圖搶過DV摔下去,但是他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真卑鄙!”我咬牙切齒的衝他吼道。
他依舊還是笑,“洛燕,你覺得如果這個給那個活死人看,會不會他一憤怒,就忽然睜開了眼睛?”
我揚手,很用力的甩了他一個巴掌。
他摸著臉頰,挑眉笑笑,“這是你第幾次打我了,嗯?”
我渾身因爲氣怒而顫抖的厲害,“凌天賜,真的別讓我恨你!”
“恨?”他冷嗤一笑,“如果你不愛我,那麼我就只能讓你恨我!”
我試圖再去搶DV,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我徹底沉入了谷底。
“我還有備份,你毀掉了一份,我還有許多份兒。”
我徹底沒了力氣,雙手用力攥著被子,凌天賜,這是你逼我的!
我離開了主臥,在客廳沙發上坐著,這一晚,我再次大口大口的抽菸,並且還喝了很多的酒,而他,並沒有出來,更沒有阻止我。
第二天,當他走出主臥的時候,我聲音沙啞的說道:“以後,我不會再去股票交易大廳。”
他挑了下眉,“無所謂。”
他離開後,我的手機響起,是鳳姐的。
她簡單的問了我一些問題,最近過的好不好,凌天賜有沒有爲難我,見我始終提不起什麼情緒來,她關切的問我是不是病了。
我只說沒有,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她沉默了,許久才說馬馬虎虎。
之後,她對我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前幾天有一個面生的人帶著人來凱撒,連續點了幾次我的臺,不過聽洪清說我已經被人包(養)了,昨晚倒是沒有再來。
她問我跟這個人是否認識,一臉兇神惡煞的,如果不認識,卻連續點我的臺,要我多個心眼。
我沉默了許久,聽描述,我斷定這個人是虎哥。這麼長時間,虎哥竟然出現了,一出現就連續點我的臺,難道虎哥已經知道了舉報那件事跟我有關?
我有些忐忑,酒瓶裡還有一點兒酒,我抱著瓶子灌了下去,如果我可以將這一切都推給凌天賜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