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四道強烈的氣勁,自凌晨為中心,向四處呈蘑菇型散開,那凜冽的靈力波浪,把周圍的攤檔全部掀翻。
隆!
四人被波浪沖開,旋即又是爆開周身靈力,再度碰在了一起,這當中所產(chǎn)生的氣浪,把這本是熱鬧非凡的小鎮(zhèn),瞬間化作了冷酷無比的戰(zhàn)場。
此刻,周圍的百姓都是倉皇而逃,遠遠的躲在一邊,不敢靠近半分。而那凌靜,則在開戰(zhàn)之際,便是機警的把小藍逃離了戰(zhàn)斗范圍外的一棵大樹上,藏了起來。
“小藍,你在這里坐好,靜姐要去幫你大哥。”
凌靜看得凌晨以一對三,心中略感不安,只見她叮囑了小藍一句之后,便是貝齒一咬,抽出腰間的玲瓏軟劍,準備奔赴戰(zhàn)場。
而此時,小藍卻是抓住了凌靜的皓腕,接著螓首輕咬,莞爾道:“靜姐姐,哥哥能贏。”
小藍的這個舉動讓得凌靜一愣,大感不解。因為在她的認知中,雙拳難敵四手,凌晨雖強,但以一敵三,難免吃力。但是,小藍的肯定,是源自于和凌晨一起生活的兩年,她對自己哥哥的本事,可謂是知根知底的。
因為,那些比人類的體力更好,力氣更強的妖獸,都一一成為了自己哥哥的拳下亡魂,更何況這三個小小的人類?雖然人類有著發(fā)達的頭腦,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陰謀這玩意,就變得不夠看了。
“嗚!”
果不其然,在凌靜思索的時候,那兩個煉魂巔峰的強者便是一左一右的倒飛開去,然后重重的砸在了民房之中,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至于那之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妖冶青年陳稽,此時則喘著粗氣,滿臉怒意的盯著面前那個游刃有余的凌晨,而雙拳握緊的力度,已經(jīng)把掌心壓出了四道血印。
“怎么?已經(jīng)不行了?你那一層二重的修為,該不會是靠嗑藥給嗑出來的吧?”
凌晨看見面前的陳稽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心中不禁好笑起來,他想起了《太上煉丹術(shù)》里面記載的一些升級靈丹,就是只要某人持續(xù)服用,并且數(shù)量夠、質(zhì)量好,那假以時日,絕對能把一根廢柴變成一把利劍。
不過,當中自然也有弊端,那便是如眼前的陳稽那樣,靈力虛浮、后力不足,跟人開打之后,如不能速戰(zhàn)速決,便會被累垮。
“臭小子!納命來!”
瞧見凌晨的不屑,陳稽已經(jīng)怒不可言,而自己的事情竟然被猜了個透,這更是讓他惱羞成怒,此刻只見他咬牙切齒,一臉陰沉,接著身子陡然一動,便又往凌晨的面門奔襲而去。
“你太幼稚了。”
對著這個魯莽進攻的人,凌晨不免搖了搖頭,心中更是產(chǎn)生了點憐憫,因為知道自己后力不足還選擇強攻,無疑是尋死。
啪嚓!
不過,對于敵人,凌晨不會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只見他嘴角一揚,身子旋即消失在原地,一息功夫,他已在陳稽的頭上,舉起拳頭,大喝一聲:“五龍拳!”
轟!
龍吟四起,一條青色巨龍兀然出現(xiàn),它猶如活物一般,張牙舞爪的對著那陳稽騰沖而下。那暴虐的龍嘯,讓得陳稽牙關(guān)打顫,一時失神,便硬生生的吃下了這招。
噗嗤。
生生吃了這么一招,陳稽只覺五內(nèi)翻涌,身子一個踉蹌,便是單膝跪地,張嘴就是一堆鮮血。此時的他可謂狼狽不堪,臉色一青一紅,差點就沒昏過去。
“為什么你的修為比我低,卻還能穩(wěn)穩(wěn)的壓住我!莫非你隱藏實力?不對,凝魄境的人雖然能收住氣勢,但只要一動手,便會展露修為,絕對不可能藏著的!不對,我不可能輸!”
陳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理智全失,語無倫次,此時他強忍一口氣,硬是把傷勢壓了下去,轉(zhuǎn)而掄起雙拳,又是一輪搶攻。
“你多余的動作太多了。”
凌晨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話音剛落,身子便是略略移開,剛好躲過那肆虐的拳風。而就在這陳稽失去了攻擊目標,身子失去平衡之際,那凌晨運起靈力,反手一掌,狠狠地拍了過去。
砰!
又是生生的吃了一掌,那陳稽旋即應(yīng)聲倒飛,砸在了五丈開外的民房之上,而那穩(wěn)固的民房墻壁,竟被震裂出一個大大的蜘蛛網(wǎng)。
噗嗤。
陳稽再也壓不住那內(nèi)傷,五臟六腑都想碎掉那樣,感覺疼痛異常,此時他眼角滲淚,嘴里不斷吐出鮮血,看樣子,就要一命嗚呼。
至于看著這場戰(zhàn)斗過程的凌靜,她此時站在樹上,花容失色,訝異的看著凌晨,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進步如此神速,好像每次戰(zhàn)斗,都會有著驚人的成長。
就拿這次來說,凌晨的動作,比起上次決戰(zhàn)四長老的時候,就顯得更是干凈利落,在靈力的使用上,也是恰到好處,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浪費。這種熟練的打斗手法,讓凌晨看起來,儼如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怪物。
就在這凌靜為凌晨的成長感到詫異與贊嘆的時候,那凌晨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他此時神色凝重,神經(jīng)繃緊,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小子,你逼得他太緊了,這家伙貌似身懷邪術(shù),如果他施展開來,你就麻煩了。”
讓凌晨眉頭皺緊了幾分的,正是朱爺爺?shù)倪@番話,因為他一直都在留意那陳稽,發(fā)現(xiàn)這陳稽靈力雖然虛浮,但是從真氣中,卻透出了幾分邪氣,而在這陳稽受到重創(chuàng)之后,那真氣更是濃厚了起來,似乎要破體而出。
“啊!!!”
說時遲那時快,朱爺爺尾音未收,那陳稽突然吼叫起來,周身的靈力噴涌而出,血紅色的真氣與他本來的靈力混在了一起,把他裹在了里面。
乓!
數(shù)息之后,那陳稽便從破碎的光球里走了出來。此時他傷勢痊愈,臉帶邪笑,那周身狂暴的靈力,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此時,原本孱弱不堪的陳稽,現(xiàn)在如同一個吸滿人血的吸血鬼那樣,用著殘虐嗜血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凌晨。
“拼真氣?一樣贏你!”
戰(zhàn)斗大忌,乃是自亂陣腳,這凌晨如何會犯?但見他大喝一聲,袖袍一揮,火紅色的真氣便從體內(nèi)噴發(fā)而出,與那藍色的靈力相映相成,讓得此刻的凌晨就如戰(zhàn)神一般,氣勢睥睨。
砰!
陳稽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陰冷一笑,便是身若迅雷般往凌晨處騰沖而去,他后腳蹬出時的力度,把地磚都掀飛了兩三丈,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邪訣之術(shù),血爪!”
在奔襲途中,陳稽變?nèi)瓰樽Γ斐鍪福屯璩康暮韲底トィ@揮爪的同時,空氣竟像裂開了那樣,有著十道血紅色的爪痕,從這些空氣的裂縫之中爆射出來。
“哼!”
凌晨低哼一聲,雙拳迅速收回腹側(cè),靈力旋即暴涌,但見眼神一凝,他雙腳一蹬,雙拳筆直揮出:“火龍拳!”
砰!
兩道磅礴的力量撞在一起,瞬即揚起了五丈高的氣浪,讓得周遭質(zhì)量較差的民房都是坍塌了下來,而這兩道力量的主人,都因為對方的靈力余波,被逼得退開了五六步。
這一招下來,彼此動用了真格,結(jié)果是不分上下,不過這就讓凌晨疑惑了起來,因為這陳稽之前的表現(xiàn)實在太爛,但如今動用了邪訣,就判若兩人。這讓他不僅好奇,更是動起了心思,因為這血族的術(shù)訣真夠厲害,居然能讓一個差勁的人變成一個高手。
“邪訣的副作用更厲害,這個以后有機再講,現(xiàn)在你快收拾了他!我現(xiàn)在感到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正往此地趕來,而且是敵非友,不能再拖了!”
突然之間,朱爺爺用著一口急躁的語氣催促著凌晨,這讓凌晨都是緊張了起來,因為這朱爺爺平常都是很淡定,如果他緊張,那證明事態(tài)真的有點不利了。
“好!速戰(zhàn)速決!”
凌晨毫不拖拉,把魅影身法催動到了極致。瞬間,三道分身便往那陳稽那圍了過去。
“什么?殘影之身!?你居然懂魅影身法!?你到底是誰?!”
陳稽的臉色驟變,驚呼了起來。此時他看著四個一模一樣的凌晨,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提高十二分精神,死死的運起靈力抵御著。
這陳稽,他似乎在凌晨使出殘影的時候,便感到自己招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但是事已至此,下跪求饒也鐵定無用,倒不用拼死一搏,把命給保住,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說!
而聽到這陳稽的驚呼,那凌晨也是一愣,顯然這人不僅知道這個身法,似乎還知道它的來歷,不過,決勝時刻,也容不得細想,此時四道身影均擺著同一個架勢,而那紅藍色的靈力也是同時升騰而起。
轟轟轟。
火焰一般的氣勁圍繞著四個凌晨,就如四尊火神一樣,此刻他們對著中央的陳稽,同時大喝一聲,右拳猛然揮出:“火龍拳!”
砰!
龍吟之聲四起,四條身披焰火的巨龍,均是低吟一聲,便往那突然亂了陣腳的陳稽身上撕咬過去。
“啊!”
無處可逃,被火龍之焰焚燒著的陳稽,感到痛苦無比,發(fā)出了宰豬般的叫聲,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條火龍竟然如此霸道,在打中身體的時候,竟然還會滲入體內(nèi),然后肆意的燃燒破壞。
這時候,凌晨撤去了分身,沒有繼續(xù)進攻,而是任由那火焰蠶食著那陳稽,至于他,便找了塊大石坐了下來,一臉淡然的等待那不明身份的高手出現(xiàn)。
這并非是凌晨莽撞無知,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氣息被鎖定了,逃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干脆看看對方是何方神圣,能不能把這條火龍給瞬間化去。
唰!
果不其然,這坐下來還沒半盞茶的功夫,一道蒼老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凌晨眼前,這位老者身穿白袍,身形削瘦,臉如枯木,但是那雙眼所透出的光芒,那是強者才會有的。
高手!這一定是高手!
凌晨凝望著這一臉古井無波的白衣老者時,心中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
然而,那老者并沒有看向凌晨,只是回頭往那個被火球困住的陳稽處走去,他此時看著這痛苦的陳稽,暗暗的搖了搖頭,然后緩緩伸出右手,輕輕一揮。
呼。
一縷清風劃過,那條火龍就這么消失不見了,而坐在不遠處的凌晨,此刻再也坐不住,砰地一聲跳了起來,神情充滿愕然。
那老者仍然沒有理會凌晨,只是蹲下檢查著那昏迷不醒的陳稽,然后喃喃道:“難怪五臟脈絡(luò)都會損毀得如此厲害,原來是被通火靈的人傷到了。”
“不過,即便是通靈體質(zhì),但傷我仙鹿宗少主的人……”
那老者緩緩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著凌晨,老眼散出兩道光芒,接著冷冷的道:“都必須拿命抵!”
轟!!!
老者袖袍一揮,磅礴無匹的靈力瞬間炸出,強勁的氣浪,如驚濤駭浪般撲向了凌晨。
“哼。”
單單是這股威勢,就讓凌晨感到氣血翻涌,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旋即一絲鮮血,就從嘴角處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