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嫂故意調侃自己男人,周大哥不好意思極了,低著頭,露出憨厚的笑容來。
旁人無比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都只能叫酈蕪蘅為郡主,只有周大嫂,她叫酈蕪蘅“蘅兒”旁人還不能說什么。
周大哥傻乎乎地,被周大嫂推著進屋,烏央爺爺在沒想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去,其他人站在院子外面,伸長了脖子,好半響之后,人群才漸漸散了去。
老夫人在澹臺俞明以前住的房子里,這是老夫人第一次遠離神都,第一次這么親近地靠近鄉下,好在身邊有兩個孫子陪伴著,要不然,她還真是不愿意來,這里的情況太差了。
老夫人現在突然間明白了,為什么澹臺俞明不愿意讓澹臺修德回來,他是在贖罪啊!
閻媽媽在一邊勸道:“老夫人,看到這里的情況,我才知道,他們之前生活得太辛苦了。我記得少夫人小時候就在這里生活,聽說那時候連飯都吃不上,少爺我估計更是可憐,有人追殺,不能光明正大生活在陽光下,每天還要考慮能不能吃飽……想想都覺得心酸。”
說完,閻媽媽用手抹了一把眼淚,他們在神都的生活多好啊,可是這里……房間因為長久沒人生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松香味兒,回來之前,酈蕪蘅就讓家里的長工把屋子打掃干凈,用山里的松柏熏熏。
老夫人點點頭:“是啊,要不是來到這里,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孫兒,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他們就算后來不差錢了,可還有人追殺他……我可憐的明兒,修德那個混蛋,虧他老爹給取名修德,他修的品德在什么地方?都說虎毒不食子啊,他那個蠢貨,活該在邊境,我現在想明白了,他要為他這些年的作為付出代價,我身邊只要有大寶和小寶,就夠了!”
這邊酈蕪蘅和澹臺俞明臉上略微帶著疲憊,等張清樹他們走進來,張清樹等三個男人微微一怔,隨后就要下跪,周大嫂最爽利,進屋之后,她就直接朝酈蕪蘅走了過去,見他們停了下來,隨即就要跪下來,她被嚇了一跳,想到了什么,誠惶誠恐地站在原地。
酈蕪蘅微微一笑,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周大嫂的手,一邊對張清樹他們說道:“哎呀,烏央爺爺,你們這是干什么啊,別折了我們的壽啊!我既然回到梅花村,那我就不是什么郡主,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村民,你們這樣,這不是顯得我們不一樣嗎?不知道還以為你們不歡迎我們呢!”一邊朝澹臺俞明努努嘴。
澹臺俞明急忙上前把烏央爺爺扶起來,附和道:“是啊,我們不管怎么變,都改變不了我和蘅兒曾經是這個村的人。里正,你和烏央爺爺都是我們的長輩,真要是行那套虛禮,我和蘅兒只怕是不敢回來了!”
張清樹見他們都這么說,滿臉欣慰,對酈蕪蘅和澹臺俞明更是高看了一眼,不管他們如今走到什么樣的地步,他們都是從梅花村出去的孩子。
“蘅兒丫頭,我就說嘛,你們酈家啊,就沒有那種人,張清樹他,他就是小心,有什么可擔心的?我先前說不來,你看看他們兩個,疲憊得很,好了,我們人也看過了,我們回去吧!”
烏央爺爺一說話,酈蕪蘅苦笑不得,“烏央爺爺,你這……”
澹臺俞明急忙說道:“烏央爺爺,我們特意從神都給你帶了幾瓶好酒回來,來,來,大家都坐,剛剛蘅兒做了幾個菜,我們喝個小酒吃點東西,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其他人我們明天休息好了,會一一前去拜訪。”
烏央爺爺平日里就愛兩樣東西,一是他的土煙,二就是他的燒酒,一聽到澹臺俞明說有好酒,他內心斗爭了一番,最后還是忍不住酒的誘惑,坐了下來。
另一邊,酈蕪蘅拉著周大嫂的手,親切地說道:“嬸嬸,我記得我上次回來,我還沒成親呢,那時候在你家可蹭了好幾頓飯吃。今天你一定要嘗嘗我的手藝。周叔,你也快坐,快坐啊。”
周大嫂見酈蕪蘅對她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這才放下心來,爽朗地笑了幾聲,急切地問酈蕪蘅:“你成親了?回來的時候聽說你有孩子了,孩子呢?兩個,我就說嘛,你酈家啊,就是有生雙胎的遺傳,你看你大哥和二哥,對了,你們在神都怎么樣啊,你爹娘他們呢,在那邊習慣不?你別說,他們這一走就是幾年,我這心里怪想念的,你幾個哥哥也出去討生活去了,多虧了你啊蘅兒,我現在和他爹呢,在鄉下,種點田,種點菜,日子不緊不慢地過,順道啊,還能給你們看看家……”
周大嫂說起話來想打槍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通。
酈蕪蘅和她幫忙把飯菜擺放好,給他們拿來了酒,澹臺俞明陪著他們幾個男人吃飯,酈蕪蘅和周大嫂就在丫鬟的侍候下,一邊吃飯,一邊說著村里的趣事。
周大嫂突然看到酈蕪蘅家門口躲著一個人,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對酈蕪蘅說道:“蘅兒,你們家長工吳大柱,你還記得吧?”
酈蕪蘅點點頭,她留了兩戶長工在家這邊,一戶是王竹子,他們的孩子在鎮上或者是縣里幫她做事,一戶是吳大柱,她還記得吳大柱家有兩個女兒,上次她回來,吳大柱他媳婦兒還讓她帶著那兩個姑娘呢。
上次回來跟著的是皇上,酈蕪蘅哪敢隨隨便便就把人往他身邊領,因此,她就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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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這戶人家可要不得啊,他們現在的心大了,一般的人家啊,人家都看不上,我擔心你這里住不下人家那一尊大佛了!”
酈蕪蘅不解,她剛回來,吳大柱沒看到,但是他媳婦兒看到了,和王竹子的媳婦兒一起,忙前忙后的,屋子里也按照她的要求,用松柏熏過了,雖說沒有香草味兒好聞,但是,比霉氣味兒好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