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夫人氣得不行,同時狠狠的鄙視酈蕪蘅,酈蕪蘅壓根沒放在心上,隨便你怎么鄙視,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女官急忙帶著她去找恭房,酈蕪蘅急匆匆的跟著女官走了出去。
走出宮殿,酈蕪蘅馬上站直了身體,女官有些詫異,這裝樣子也太……假了,至少,去一趟恭房,做做樣子啊。
“呵呵,帶我去找老夫人吧!”酈蕪蘅清澈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回望著宮宴的地方,嘴角一抹盈盈笑意耀眼得刺眼。
女官低下頭,帶著酈蕪蘅就去了坤寧宮。
而此刻歐陽氏跟身邊的宮女說道:“到底是鄉下來的,那么粗俗的話,也說得出來,哼,我看她怕了!哼,以為和那個老不死的本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樣?想得美,你回去跟說一聲。”
回到坤寧宮,酈蕪蘅乖巧的站在外面,太后和老夫人似乎太久沒有見面了,兩人一見面就說不完的話,等她們發現酈蕪蘅,才后知后覺朝她招手。
太后越看酈蕪蘅越看越滿意,深處深宮之中,越是對于那種簡單的人越喜歡,再加上剛剛老夫人跟她說的話,心里盤算著,縣主的身份配澹臺俞明也不差,就是底子薄了一點。
“都去了什么地方啊?”太后溫和的對酈蕪蘅笑著,言語輕細,此刻的她,就是一個慈愛的老人家。
酈蕪蘅一五一十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太后聽完,眼中不禁浮上一層擔憂,多事之秋啊,好不容易今日過生辰,卻遇到北寧郡暴亂,哎,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度過!
隨后又想到酈蕪蘅先前說皇后和定國夫人,她們怎么可能不知道酈蕪蘅已經定親了,而且這定親的人就是澹臺俞明,可他們還是當著皇上的面提親,這件事,無疑是在打臉。
太后腦子一轉,就想了很多,可她是太后,很多事情,她都要站在皇帝的角度去考慮,盡管酈蕪蘅說了,她也沒有絲毫要為她出頭的意思。
倒是老夫人,聞言,臉色一沉,神情哀切:“我老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從坤寧宮出來,老夫人的心情一直不好,始終提不起興致來,她擔憂又憤怒,擔憂的是澹臺俞明要去北寧郡,憤怒的是澹臺修德和歐陽氏,如今她還在,就欺壓澹臺俞明,將來有一天,她若是走了,可怎么好?
酈蕪蘅見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扶著她,慢悠悠的走著。
“祖母!”
酈蕪蘅沒想到會在半道上遇到澹臺琉勤,他態度恭敬的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看到他,眼中倒是沒有什么,淡淡的虛抬一下手,“琉勤,宮宴結束了吧?”
澹臺琉勤點點頭,“祖母,你也早些回去吧。”說著,他斜著眼睛看了酈蕪蘅一眼,眼中意味不明,“早些回去看看那個野種,明天,他可就要啟程了!”
說完,也不等老夫人說話,他轉身就走了,留下酈蕪蘅和老夫人,酈蕪蘅還好,畢竟她早就知道澹臺一家,都是澹臺俞明的敵人,除了老夫人之外,但是老夫人卻不一樣,她渾身顫抖,她顯然沒有想到澹臺琉勤會這么說話,澹臺家生了一對雙胞胎,小時候,她對兄弟兩很喜愛,也曾帶到自己身邊養過一段時間,沒想到長大了,卻越發和她不親近,這也就罷了,被他那個娘教得,特別是得知有了澹臺俞明的存在之后,更是,對她哪里還有一點尊重?
酈蕪蘅臉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急忙安慰她:“老夫人,你何必在意?這個任務,本來是他的,哪知道澹臺搶了先,搶了他的任務,他心里不高興。不過,他說的倒是沒錯,澹臺明天就要離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酈蕪蘅心里慌慌的,澹臺俞明要走,澹臺家特別是歐陽氏皇后都不會這么輕松的讓他完成任務,最好就是讓他死在暴亂之地,這樣一來,澹臺琉勤或者是澹臺宇辰就可以的順利的繼承世子之位。
老夫人咬著牙關,吩咐馬上出宮。
澹臺俞明在宮門口等著酈蕪蘅,看到他們出來了,酈修遠急忙上前,看到老夫人,他禮貌的行了禮,老夫人此刻所有的心神都在澹臺俞明身上,一把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要去那種地方?你,你這是要擔心死我這個老太婆啊,我已經對不起你娘了,你要害得我將來下了地下,也沒有臉去見她嗎?早知道當初是這樣的結果,我寧愿她沒有救我,我寧愿我早早的就死了,也省得給你帶來這些災難,你這孩子,你要心疼死我啊!”
澹臺俞明很無措,他從小沒有爹娘,跟著外祖父和外祖母長大,可在他五六歲的時候,外祖父母相繼去世,只留下他一人,如今老夫人抱著他,他竟然不知所措。
酈蕪蘅咬著嘴唇,“老夫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皇上既然任命澹臺為欽差,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而且老夫人,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我想皇上也是這么想的,盡管澹臺是新科狀元,但他沒有資歷也沒有人脈,如今你要推他坐上世子之位,不容易!但如果澹臺這一次能夠成功回來,就算澹臺家還有話要說,但我想,有了功績在,皇上就將世子之位給澹臺,旁人也不能說什么!”
老夫人這才停止哭泣,滄桑的臉瞬間就沉穩下來,“是,蘅兒說的沒錯,走,我們回去,慢慢說!”
酈蕪蘅送老夫人去澹臺俞明家,跟酈修遠說了一聲,讓他回去跟酈恒安說說,順道看看關氏她們回來沒有,至于澹臺要去北寧郡的事,就暫時不要跟他們說了。
澹臺家的炭火燒得很旺,酈蕪蘅小臉紅彤彤的,澹臺俞明、耿管家以及曾琦都在屋子里,老夫人陰沉著臉,緩緩說道:“這一次你要去北寧郡,祖母沒有要阻攔你的意思,只是明兒,歐陽氏那個賤人對你恨之入骨,你這一去,怕是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