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葉洛需要在安靜的夜晚思考一些事情，黑暗與寂靜，對于旁人來說，可能意味著恐懼與危險，而對于葉洛，卻是安全感。

路邊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口的自助飲水機面前，正有一位少年模樣的人在踹它。

“不是這樣弄的。”說著，葉洛掏出一張芯片卡一樣的東西，在自助飲水機前面掃了一下，兩瓶碳酸飲料便被送了出來。

“哎，我只付了一瓶的錢啊。”

“你的錢被吞了，這兩瓶都是我的。不過，還是送你一瓶吧。”

那人也不客氣，拉開罐子之后就大口喝了起來。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來找我做什么？”店內微弱的光線打在兩個人的背上，咕嘟聲消失之后，葉洛的聲音再次進入黑暗。

“目的達到了？黑核可不是我的目的。”林灼似乎也有些失落，和之前瘋子的模樣竟然有很大的不一樣。

“‘去向’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存在？不是黑核嗎？”葉洛也不清楚‘去向’，星際傳言，‘去向’的存在是為了整個人類社會的穩定，可是上次聽了林灼的招募之后，葉洛不得不改變想法。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讓人類進步。”林灼眼中突然有了熱情。

“那，黑核對你們來說，有什么用處嗎？”葉洛猶豫之后，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林灼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葉洛，輕輕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覺得葉洛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傻，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你覺得，如何做才能夠讓人類進步？教育？讓所有人都提高知識和素質水平嗎？”林灼反問。

“這行不通，歷史上已經做過努力了。事實證明，要想讓人類整體進步，教育是行不通的。”葉洛像是在回答林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告訴你一個方法。”林灼湊近葉洛的耳朵，“人為進化。”

葉洛一驚，眼眶放大的瞬間，又被葉洛有意識地恢復到了原樣。

葉洛也很清楚，相比于達爾文的自然進化，人類自身使用的進化方式更加可控和可靠。只是，面對的風險和代價都太大了。而且，也沒有人有足夠的力量去促成這件事情。

突然之間，葉洛想到了黑核，如果黑核有足夠的力量的話......葉洛不敢再接著設想了，前方，進步即是深淵。

“看來你是想到了，只是，不敢接著想罷了。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人才，像你的父親一樣。”林灼有些感慨地說道，手中的空瓶被林灼丟進了垃圾桶。

“你知道我父親是什么樣的人？”

“不，我并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是值得尊敬的一個前輩，甚至是偉大的。”林灼仰望著不是星空的天空，淡淡說道。

看著林灼似乎有些暈眩的樣子，葉洛覺得沒有必要再和他說下去了，甚至都不清楚林灼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

葉洛劃了一下面前，淡淡藍色的時鐘顯示已經快要凌晨兩點了。該回去了，不然她們要擔心了。葉洛看了一眼身后，林灼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葉洛并不驚訝，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林灼這個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不在自己的面前顯露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