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你還是要殺人嗎？”北宮蓮娜上前一步。

儘管，這一幕，她已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多少個可能性都在告訴她，她最終要面臨的，就是要與燕靈心敵我兩方對持。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這一天的到來，卻不免讓人難以接受，內心百感交集。

昔日的友人，曾經的生死與共，可以讓她把背後都交給這個人！而今，卻是這般場面，怎能叫人心不難過？

燕靈心扭頭看向北宮蓮娜，微微一笑，“蓮娜，你還是那麼漂亮，就像蓮花一樣。我想，這麼多日子以來，你也想我了，對嗎？”

“夠了！”北宮蓮娜憂傷的看著她，“我想又怎樣？你能回來嗎？我想的，是曾經的燕靈心，而不是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燕靈心！”

“殺人不眨眼？”燕靈心用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著北宮蓮娜，“還記得你用熱水燙蟑螂的時候呢，毫不猶豫，雷厲風行。又記得夏天，你用藥毒殺螞蟻窩的時候，一樣乾淨利落。那個時候，你可有想過，你殺它們，眨眼了嗎？”

“人與牲畜如何相比？”北宮蓮娜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燕靈心輕輕一笑，“當然不能相比，人有靈和魂，而牲畜只有魂，沒有靈的軀體，也不過就是靠著本能行事，毫無智慧的東西而已。聰明如你，當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心姐！”宮玉萌走過來，輕聲道：“心姐，你是要說，你看我們人類，也無非就是我們看蟑螂和螞蟻一般嗎？”

“到底還是你聰明，我的好萌萌。”燕靈心抿嘴輕笑，“不過，我不嫌棄你們，我今天來，也是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來見你們而已。尚未打算殺人，因爲今天不是執行日期。”

“爲什麼要見我們？”北宮蓮娜冷聲問道。

“哎呀，我們許久未見，你對我倒是冷淡了許多呢。”燕靈心輕輕一笑，“我不介意你們是人類，念在你們曾經是我昔日的故友，只要你們與我一起去地獄，我會賜給你們新的身體，新的生命。”

“不可能！”米迦勒終於說話了，“衆然你是魔王撒旦的女兒，你也沒有那個能力賜人新的生命。人類去了地獄，只能忍受地獄無盡的痛苦，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燕靈心的身上。然而，米迦勒一眼掃過去，已經看了個七七八八。直到這個時候，歌利亞走到燕靈心的身邊，衆人才瞪大了雙眼。

他的裝扮也有所改變，他的服飾也很奇怪，總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古時候埃及那一片地域的衣著風格。他的能力，衆人已經有所感知，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匹敵的。也許，也只有米迦勒能夠與他平手吧！

歌利亞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說道：“小米，你的記憶還不全，所以不肯能知道公主還有這樣的一個能力，相信我，只要你們跟她站在一個陣線上，我們想要做什麼事，何愁不成呢？”

“公主？”北宮蓮娜雙眼一瞇，“歌利亞！你身爲獵犬，怎麼能夠背叛J戰士！？”

歌利亞笑著搖搖頭，“我是獵犬，簽訂的契約，也不過是合作伙伴，誰能讓我變強，我變選誰。如今看來，公主的能力，沒讓我失望。”

“沒想到啊，就連你，變得也是如此之快！”北宮蓮娜無限感慨。

比拉迦不敢相信的看著歌利亞，“你不是這樣的啊，你不可能是這樣的啊！你絕對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一直，都很溫柔，很善良，很體貼。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夢！”

歌利亞看見比拉迦的時候，嘴角溫柔一笑，“比拉迦，來，到我這裡來，我們一起合作，好不好？”

“不要過去！”金麗珠緊緊抓著比拉迦，生怕她會去歌利亞的身邊。

“我沒那麼多耐心！若走，今日我就帶你們走，若不然，到我毀滅地球的那一日，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燕靈心突然冷哼一聲，就連眼神，也變得冰冷了幾倍，爲這寒冷的天氣又增加了不少陰寒，可謂是雪上加霜啊！尤其是這幾句話，讓所有人的背後，都冒出了一股寒氣。

“……”衆人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幾秒過後，突然聽見寧子月輕輕的說了一聲，“不走。”

語氣很輕柔，可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說出了無比的堅定。

“不走！”北宮蓮娜拿著法杖指向燕靈心，“要戰便戰！”

金麗珠抱著音言版聖經，一滴淚水低落在她纖細的手背上，輕輕滑落下來，她搖著頭，咬著脣，哽咽道：“要戰……便戰……！”

包括米迦勒，都已經拿出了他那三尺青峰……

燕靈心看著米迦勒，“你……最終還是要與我對立？”

米迦勒的眼裡閃過一絲憂傷，輕嘆一聲，“靈心，我們兩個日日夜夜的夢，終於成真了。”

“你，選擇好了？”燕靈心依舊看著他。

米迦勒輕笑一聲，“有人曾經問我，正義與邪惡，我選擇哪一方。這個不用回答，就憑我這對潔白的羽翼！而正義與我的任務有衝突時，我又當如何？如今，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哦？”燕靈心期待著米迦勒的回答。

米迦勒輕輕一笑，“我的任務與正義沒有衝突，因爲，我的神，不會下達一個違背正義的任務。所以，在你的身份改變的時候，我的任務，就已經不生效了。因爲，我要保護的，是燕靈心，而不是魔王撒旦的女兒。若真是如此，我的任務會明說，因爲我的神，不會下達模糊的指令！”

燕靈心聽後，沉默許久，最終輕輕一笑，“如此，也好！否則，待我毀滅地球的那一刻，都沒有一個像樣的人對手，這場遊戲，豈不是太無聊了！？”

“呵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衆人不禁看向聲音的主人，已證實自己的猜測。

由於燕靈心太過於讓人注目，甚至他們都忽略了其餘的人，也許，他們太期待著要見到燕靈心了吧。所以，連歌利亞都忽略了，知道他往前走幾步，衆人才看見他。而此時，剛剛的笑聲，他們扭頭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孫曉恬。

“靈心，他們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我們就走吧？”孫曉恬的服飾風格與燕靈心無差別，只是她穿的是暗紫色衣服，而頭上戴著的冠冕，稍微黯淡了一些，小了一些。

燕靈心輕笑一聲，看著衆人說：“那麼，明日，就拭目以待吧！”

語畢，她玉手一揮，與她同來的陣營瞬間消失，只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衆人看著前方空蕩的雪地，驚歎燕靈心如今竟然有如此身手。那麼，明日當真能夠與之抗衡嗎？所有人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霜雪。原本鬥志昂昂的J戰士們，看到了燕靈心這般身手，也不禁有些灰心。

米迦勒四處觀看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衆位！大家請聽我說！你們是J戰士，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J戰士從古至今的教義，就是要保護普通人。或許大家心有不甘，我也不勉強各位。但是你們想想，倘若你們也和普通人一樣，沒有J戰士去戰鬥，那麼，如今魔王撒旦的女兒要肆虐這個地球，你和你們的家人，必定無法倖免！到那個時候，比死還不如！如果是我，我寧可光榮戰死，也不要活的那麼卑賤可憐，生不如死！”

一番話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沒有人說話，這個空間，異常的安靜。

……

清河岸邊，米迦勒安靜的站在那裡，仰頭望著天際，風，輕輕吹過他的秀髮和衣袂。

“我以爲，你會很難抉擇呢，到底是活了千萬載歲月的天使啊，和我們就是不一樣。即使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還是一樣能夠那麼決絕。也許，你們天使本身就沒有感情吧？”寧子寒走到米迦勒的身邊，輕笑一聲。

米迦勒笑了笑，“我們天使並非無情，而是我們對情感的理解，比你們超然許多。我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所以，自然看得開了。”

“你的這種行爲，就是愛的表現？”寧子寒看著他。

米迦勒點點頭，“真正的愛，我無法形容出來。此舉，的確是愛的表現之一。我不可能看著我愛的人，淪爲邪魔。所以，我對她真正的愛，就是讓她從邪魔中解脫出來。我有我的正義，而她站在她那一方，也認爲自己是正義的，否則，這千萬載的年歲，撒旦爲何不知悔改呢？”

寧子寒輕輕一笑，“也許吧，對於我們來說，還看不透愛的真諦。”

米迦勒輕嘆一口氣，“愛，很簡單，又很奧妙，其中的滋味智慧，只能自己去領悟了。”

寧子寒點點頭，“明日一戰，是不是就決定了地球的命運？”

“哪有那麼簡單？”米迦勒笑了笑，“從古至今，這樣的戰役，只怕不少。哪一次，真正決定了地球的命運？別管未來的日子如何，你要看當下的時局。明日一戰若輸，哪有未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