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明白，可是我……不贊同……！！”林羽有些虛弱地說道。

燕靈心看著林羽，嘴角微微上揚，“現在，你們的命運就只有兩種，一種，就這樣死，並且，身敗名裂，名譽掃地，反正他們也不會再相信你們了。另一種，你們跟我走。對於人間，我還是有所眷戀的，比如，你們。如果我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有了你們的陪伴，那一定會是個美好的世界。而且，萌萌說錯了一點，君臨天下的時刻，不是我一個人統領世界，而是有你們。規矩也是由你們補足，公義，我們也可以重新定義。”

“我寧可死！！”寧子月倔強地咬咬脣，“與其……名副其實的背叛正義，我寧可被冤枉著死去。因爲，總有昭雪的一天，我相信，邪惡壓不過正義！”

“正義？”燕靈心收起了血水晶，在帳篷裡踱步，然後笑著說：“子月，我問你。在最初的世界，有A和B的存在，他們兩個戰鬥，A贏了，B輸了。於是，從那個時候起，A就名喚正義，而B，就名喚邪惡。當然，這邪惡的名字，是A給起的。不過就是贏了一場戰鬥而已，勝者爲王，歷史自然是勝者書寫。難道，B就一定不是正義嗎？”

寧子月聽後笑了笑，“這話真可笑，最初的世界，那誰知道是多少億萬年前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爲什麼這麼久了，物換星移，時代變遷，一切都改變了，唯獨正義還是正義，邪惡還是邪惡。那一場戰鬥，其實，就已經註定了正義本就該贏。所以，我依然相信，邪不勝正。”

燕靈心笑了笑，“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也不跟你辯解。因爲，一切自會有答案，等時候到了，就知道了。”

語畢，燕靈心轉身對莫夫比爾說：“你去吩咐他們幾個，把這個帳篷裡醒著的人，都給我帶走！！”

“你要做什麼！？”北宮蓮娜看著燕靈心問道。

燕靈心淡淡一笑，“你們想死，我可捨不得。畢竟，你們在人間的歲月，也帶給了我不少歡笑。我們一同戰鬥過，一同哭過，笑過，那麼美好的時刻，我怎麼能夠忘記呢？你們就像米迦勒一樣，我就算再也得不到你們的心，我也要讓你們的人，留在我身邊。這樣，還能讓我有個回憶。否則，日後那麼長的歲月，沒有你們這羣人的記憶，真的是太可惜了。”

說罷，燕靈心見莫夫比爾還不動手，便秀眉一蹙，她斜眼看著莫夫比爾，頭一擡，帶著霸氣的語氣說：“怎麼？你不滿？”

“屬下不敢！！”莫夫比爾是在猶豫中，聽見燕靈心的聲音後，立即反應了過來，急忙單膝跪地請罪。

燕靈心輕輕白了他一眼，王者範兒十足地說：“那還不快去做！？”

“是！！屬下領命！！”莫夫比爾頭一點，立即轉身去吩咐他們幾個墮天使了。

“我不想跟你走……咳咳……”金麗珠嘴角又流出了一道血痕。

在這些人中，金麗珠的防禦是最弱的一個，所以，在她受內傷的時候，承受力自然沒有別人強，雖然她身上很少有外傷。不過，外傷卻比內傷要好調理，畢竟，是看得見的傷，也知道如何去處理。只怕內傷看不見，所以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由不得你。”燕靈心輕輕一笑，然後轉身對孫曉恬說：“恬恬，醫理這方面你應該比較熟悉吧，你負責給他們調配藥劑吧。”

孫曉恬笑了笑，“你放心吧，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送給你。所以，沒道理你喜歡這些人，我不會幫你醫治哦！”

燕靈心拍拍孫曉恬的肩膀，“多謝。”

而後，其他的幾位墮天使走了進來，砍斷了他們的手鍊，然後一人架著一個或是兩個，燕靈心又再一次甩手，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這個空間中。

遠處，有兩個身影一直在觀察清河岸邊。

“走了。”哈克伊摩爾說道。

秦柯瑤點點頭，“嗯，這個距離，不會讓莫夫比爾發現我，可是，他們就這樣被抓走了，真的可以嗎？”

哈克伊摩爾聳聳肩，“那不然呢，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你覺得，萌萌的計劃，真的可行嗎？”秦柯瑤問道。

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不管是否可行，現在人已經打入了內部，不是嗎？”

“……”秦柯瑤咬咬脣，“可是，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萌萌這個孩子，不簡單啊。這件事，也就只有幾位長老，還有你和我知道，就連她親弟弟，還有那麼會演戲的北宮蓮娜，她都沒說。”

秦柯瑤點點頭，“是啊，北宮蓮娜雖然會演戲，但是，還不如不讓她知道，這樣，反而演繹的更真實一些。只是，他們賠上了名譽，不知道未來，還能否正名呢。”

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秦柯瑤看了他一眼，“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臺詞啊。”

“人間。”哈克伊摩爾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人類的創造力很強，有人類存在的世界，其實，也不是不好。反而我們這些天使之身，一切都已經固定了，似乎沒什麼激情了。我曾經也非常詫異，爲什麼我會跟著路西弗一起走，現在想想，也許，是太無聊了吧。”

“天堂，有那麼無聊嗎？”秦柯瑤看著哈克伊摩爾。

“嗯，在沒有人類的時候，天堂是非常無聊的。”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不過，上帝創造了人類，並且，他們被造，比我們都特別，因此，我們才覺得不無聊了。可是，我們回不到天堂了，就只能在人間跟人類玩了。”

秦柯瑤哦了一聲，“你會覺得無聊，應該是因爲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全盛時期了吧？”

哈克伊摩爾點點頭，聳聳肩，嘆口氣說：“對啊，全盛時期的我，不用修煉了，一切都已經固定了，而且，天堂的永恆，日復一日，讓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激情可言。不過呢，有了人類以後，我覺得戲弄人類倒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沒那麼無聊了。後來……”

說到這的時候，哈克伊摩爾突然停頓了。他自己笑了笑，然後什麼都不說了。

“……”秦柯瑤沉默的看著哈克伊摩爾，半響，問道：“我一直以來，都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哈克伊摩爾苦笑一聲，“到底還是要問了。其實，我也知道，你無非就是想要問我，究竟爲什麼會背叛路西弗？”

秦柯瑤點點頭，“嗯，是的，究竟你爲什麼要背叛他呢？你不是也說了，自從有了人類以後，你戲弄人類，就不無聊了。那爲什麼，不繼續這樣呢？”

哈克伊摩爾嘆了口氣，然後靠在一棵樹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擡頭看著天空說：“有一天，我正在尋找可戲弄的人類，那一次，我還沒有遇見約書亞，沒被封印在伯拉巴書卷中，我在尋找的過程中，上帝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說到這，哈克伊摩爾無奈的嘆口氣，“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次看見他，都覺得很親切，他總是笑著。唯一看見他不笑的時候，就是路西弗墮落，然後我們這羣三分之一的天使離開了天堂。那一次，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還是一樣笑著，很溫柔，很慈愛。他輕聲對我說了一句話，他問我，你覺得，人間有沒有人能夠讓你手中的藍玫瑰凋謝？”

秦柯瑤安靜的聽著，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你知道我當時說什麼呢嗎？經歷了那麼久的歲月，人類的本性，我還看不透嗎？所以，我回答說，根本不可能有人讓我手中的藍玫瑰凋謝。你也知道，我的藍玫瑰，就只有上帝能夠讓它凋謝，包括你們都沒有這個能力。”

哈克伊摩爾說到這的時候，秦柯瑤很贊同的點點頭，不過她沒插話。哈克伊摩爾又說：“於是，那個時候，上帝跟我做了一個約定，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手中的藍玫瑰凋謝，那麼，我就要聽他的話，離開路西弗，去幫助人類。”

“原來如此。”秦柯瑤這才明白。

哈克伊摩爾呵呵一笑，“但是你知道嗎？我甚至差點忘了這個約定，因爲，我在人間的日子，真的是太久太久了。久到足夠讓我失望，讓我瘋狂。因爲，我找不到一個讓我的藍玫瑰凋謝的人。直到我遇見了林羽，我本來以爲，這個人其實根本就非常的邪惡，他怎麼可能會單純到讓我的藍玫瑰凋謝呢？後來我才知道，他從出生起，就比正常的孩子，要單純很多。”

“哦？”秦柯瑤倒是很感興趣。

哈克伊摩爾點點頭，笑著說：“沒錯，正常的孩子，其實也就是很普遍的孩子，他們雖然沒有意識，但是，他們有罪惡的種子存在，所以，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會產生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