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取中間最肥美的地方,分割成五厘米見方的魚塊,放上五香粉、鹽,生抽腌制入味,大鍋上熱油,待油熱的時間調好面糊,油熱之后,魚塊裹著面糊刺啦一聲入鍋,不久就發出陣陣的魚香味。
掌勺的大廚是爺爺,圍著大圍裙站在灶巖邊上,揮舞著勺子,等到表層焦黃的時候,出鍋,瀝油。
鍋臺另一邊的是大伯母、外婆和顧紀嵐,正忙活著做魚肉陷的餃子。
爺爺先是撈出了一塊,對著旁邊眼巴巴的站在那里的顧元筠說道,“嘗嘗”
顧元筠毫不客氣的伸著筷子夾過來,使勁的吹吹,輕輕的咬了一口,一邊嘴里正嚼著,一邊朝爺爺伸出大拇指,“外焦里嫩,魚肉也很勁道。”
“我也嘗嘗,”站在她旁邊的北冥策就說道。
接著就伸出長長的胳膊,握住她的手,將筷子拽到他面前,就著她之前咬過的地方重重的咬了一口。
顧元筠一下子怔愣在那里,這……這……不相當于……
北冥策本來動作還很優雅的,吃了魚同樣怔在那里……
MD,燙死了!
北冥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好不容易動作保持優雅的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只感覺舌尖都要起泡了。
顧元筠就傻愣愣的問道,“味道怎么樣?”
北冥策淡定的點點頭。
他家的廚子堪比早時的御廚,對于一個鄉下老頭的廚藝實在是沒有比較的地方,他只是喜歡這種全家人圍在一起做飯的氛圍。
只是就這么圍觀了一下,就被燙成這樣。
事實證明,撿到大魚也是靠機緣的。
喬依依一行人守了一上午,只是弄到幾條兩三斤的草魚。遺憾是遺憾,但是對于平時只能撈到半斤來重的小魚,已經很好了。
小墩就自動的將新撈上來的魚留出兩條,其他的放在院子里不用的大水缸中養起來,留出的兩條則是麻利的宰殺,準備做一條糖醋魚和清蒸魚。
中午準備吃全魚宴。
爺爺將炸的魚塊撈出,整整弄了一大盆,這么多自己一家當然是吃不完的。
村里人有了好吃的,鄰里之間都會送一些,爺爺就裝了碗讓小墩左鄰右舍的都送一些,最后還請了村長和支書過來。
家里有貴客來,會請上德高望重的人來陪客。
雖然要陪的都是小娃子,但是兩人也從來沒有大意,禮節非常周到。尤其是跟外公,談得熱火朝天。
這可是顧處長的父親,村里要修一條路的,撥款能不能下來,就看他們招待的好不好了。
尤其是村長還帶來了最土豪的一道菜,叫拔絲人參,充分展現了北方人的豪爽,和人參生產之鄉的豪邁。
拔絲人參的模樣雖然跟拔絲土豆差不多,但司浩巖和許一辰都瞪大了眼,老天沒想到人參還可以這樣吃!
看似豪爽,但關于人參的菜色也是養參人,通過歷代人總結出來的。
顧元筠以為北冥策會繼續一人吃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留下來。
看著坐在一群他眼中世俗人群中的北冥策,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虎落平陽,英雄末路。
顧元筠目光就落在左手腕上的墨離,透過墨離是那個被隱藏了的金葫印記,如果真是自己能解他身上之毒,那到底是什么辦法呢?
聽著外邊的風聲雨聲,屋里熱火朝天的吃著全魚宴,愜意非凡。
喬依依就感嘆一句,“好個悠閑的鄉村生活啊!”
顧元筠點點頭,“怪不得許多大文豪會隱居山林。”
飯后坐下來,一杯清茶,也是非常享受的事。
山上采的金銀花和野山茶,合起來制成金銀花茶,在這盛夏的季節泡一杯,清熱降火,是最適宜的飲品。
取上兩三克放入玻璃杯中,初沸開水稍涼后沖泡,加上杯蓋。
幾人就在依舒雅這位國學大師的指導下,進透過玻璃杯壁,進行目品。
外婆清幽的聲音響起,“……茶在水中上下飄舞、沉浮,茶葉徐徐開展、復原葉形、滲出茶汁湯色……可謂是,一杯小世界,山川花木情……”
揭開杯蓋,茶湯中香氣氤氳上升,頓覺芬芳撲鼻而來,精神為之一振,堪稱是,香于九畹芳蘭氣、草木英華信有神。
再望向遠處青煙繚繞的青山綠水,忘卻大都市的繁忙和壓力,多么愜意的一個午后!
外公和外婆就更加增加來這里建房療養的決心。
外公就對著村長說道,“那塊地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打地基?”
村長眼前一亮,他正盼著兩人來這里長期居住,當然是越快越好。
只是修房子可是大事,兩老是弄不過來的,只能請了當地的施工隊來做,這事村長一早就非常熱心的攬過來幫著張羅。
“顧老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施工隊的聯系好,等雨停了就過來看地基,只要你這里規劃好怎么建就成。”
外公就點頭的不住說好。
一個下午,外公和外婆都埋頭在屋里,畫出新家的圖紙來。
顧元筠當然也想參與一下意見,被外公無情的拍了回來,“建房可是大事,陰陽五行風水都得考慮到,等你熟讀了易經再過來提意見吧。”
老一輩的讀書人,自然不會像現在的學生應試教育,他們涉獵非常廣泛,尤其是外公,既然讀中醫,關于相面和風水就有更多的研究。
顧元筠被拍了出來,就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來自溫如風的好消息,“余秋的公司已經被查處了,采用假劣質中藥材為原料,進貨廠家的黃家藥店也被查封。”
這簡直是一箭雙雕!顧元筠立時笑了,只是沒親眼看到黃家的倒霉,稍微有些遺憾。
總算是報了之前黃家的仇。
顧元筠一邊接手機,一邊將自己的小本本拿出來,在黃家的人名處畫了一個勾,這筆帳算是清了。
溫如風還帶來一個好消息,“找的是對手公司的替死鬼,完全跟你扯不上關系。”
對于這件事,他也不由有些感慨。
上次做的太隱秘,讓余秋一點都查不到是誰做的,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查了,直接就栽贓到了顧元筠的頭上。
也算是陰差陽錯。
最主要的是,自己高估了他們的智商。
所以,這次他可是留下非常明顯的證據,這證據跟顧元筠一點關系都沒有,而是指向了余秋公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