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凡可真是可憐啊,才上高中,她爸爸就這麼去世了。”
“是啊,聽說她媽媽身體也不好的,全家就靠著她爸爸那點工資的,而且家裡的錢都給她媽媽看病了。”
“可是她爸爸算是烈士,應該有補貼的吧,他們以後的日子應該好一些。”
“我聽我爸媽說了,那些補貼少的可憐的……”
幾個十六七歲穿著校服的女生,在最後邊的位置,交頭接耳的說話。
今天是夏所長的追悼會。
全市警察只要沒有上班的,都會來這裡祭拜,而聽到消息的市民,也自發(fā)的來這裡送他一程。
顧元筠就隱身在這些市民之間,她旁邊站著的幾個高中學生,正是夏所長的女兒,夏小凡的同學。
這個追悼會上,各處都能聽到大家在討論夏所長的爲人和身前事蹟。
她知道他是一位爲人正直,踏實肯定的人民警察。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家中的境況竟會是如此艱難。
顧元筠踮起腳尖看了一眼追悼會最前邊那位臉色蒼白的少女,她的母親聽到丈夫犧牲的消息,據(jù)說已經(jīng)重病住院。
父親的身後事,這麼大的重擔就落在這位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
她沒有倒下,反而是背挺得筆直的,直直的站在那裡,不停的對著趕來的人鞠躬。
多麼好的女孩子!
顧元筠包裡的手機響起,那是短信提示的聲音。
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短消息的內容只有兩個字,【查到】
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顧元筠還是深深的看了兩眼,纔將手機再次放入包中。
旁邊的幾位同學,已經(jīng)開始討論殺人兇手的事情,
“聽說他們很厲害的”
“厲害又怎麼樣?我相信警察叔叔們一定會找出殺人兇手,將他們捉拿歸案,爲夏叔叔報仇的!”
顧元筠擡起頭,對著他們說道,“對,我也相信。”
顧元筠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對於突然介入他們的交談,說完一句又走人的人,同學們先是愣了愣,之後就再次進入自己的討論中。
顧元筠回到家,就直奔溫如風的房間,“資料呢?”
不錯,那條短信正是溫如風所發(fā),他爲人非常的謹慎,平時幾乎不用手機電話,即使是用的話,也是一張電話卡用了就扔的。
顧元筠以爲資料會有厚厚的一沓,沒想到只有一張紙和一張照片。
紙上寫著他們這次伏擊的對象,也就是紫言僱傭的人。
僱傭兵,血戰(zhàn)團,團長十三,成員四百一十五人,人員構成職業(yè)殺手,退伍特種兵。
大大的一張A4紙上,就這麼一行字。
顧元筠抖了抖紙,“好像有些簡單吧,比如各隊員的名字,年齡,特長?還有對他們戰(zhàn)團性格,作戰(zhàn)方法的描述?以及曾經(jīng)的戰(zhàn)績?”
她在電視上看到過許多警察辦案的劇情,一收集起資料來,那是一大摞一大摞的,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一張紙的吧。
難道是他們收集資料的能力,真的比不上警員?
不過想想也是,警察中那麼多的專業(yè)人士,還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查找信息,而他們畢竟只有溫如風一個人。
她和阿卡都沒有渠道的。
溫如風卻是說道,“各隊員的詳細資料,沒必要知道,擒賊先擒王,我們只要抓到他們團長,剩下的人都是小意思。至於,曾經(jīng)的戰(zhàn)績?”
溫如風說道這裡,就換了個姿勢,“不管有什麼戰(zhàn)績,在我面前都是曾經(jīng),也只是曾經(jīng)。”
語氣中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張狂,彷彿這纔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的真面目。
阿卡同樣的點頭,“不錯,沒必要討論死人的戰(zhàn)績。”
顧元筠,“……”
彷彿討論了血戰(zhàn)團的戰(zhàn)績,就是對他們瞧不起似得。
好吧,她也沒有必要討論男人無法令人理解的自尊心問題。
畢竟,還有一句話叫同行是冤家。
顧元筠就將那張A4紙放下,看向唯一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金髮碧眼的白人男子,如果不是下邊寫的十三那兩個字,顧元筠會以爲他是一位明星。
“他爲什麼叫十三?可真夠不詳?shù)摹!?
外國人不是非常忌諱十三這個詞,這個人竟然還當做了自己的名字。
溫如風就解釋道,“他的意思是他會給別人帶來不詳和厄運。”
顧元筠沉默了一下,“夏所長的死,是他們做的?”
這個猜測有些大膽,或者是異想天開,她始終不認爲一個聲名狼藉的罪犯,竟然敢主動的招惹警察。
阿卡有些興奮的說道,“這個我知道!血戰(zhàn)團是出了名的護短,只要他們的隊員有損傷,那絕對是報仇到底的,完全就是王八咬住不撒口的架勢。他們尤其是對警察報復的就更厲害,所以各國的警察聽到血戰(zhàn)團都頭疼的很。”
“可是……”顧元筠有些遲疑的問道,“這次不是咱們?怎麼找到警察頭上去了?”
阿卡驕傲的說道,“咱們隱去痕跡的能力,豈是他們血戰(zhàn)團能找得到的?”
也就是說,找不到正主,負責查案的警察就成了替罪羊。
夏所長的死,正是跟她有關。
阿卡還再次說道,“你就等著吧,血戰(zhàn)團的報復既然已經(jīng)開始,就不會這麼結束的。”
也就是說,夏所長的死只是個開頭?
顧元筠想起追悼會上那個硬撐著的背影,將手中的照片一下子扔到桌子上,斬釘截鐵的說道,“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誅!”
溫如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要做什麼?”
什麼叫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誅!說的彷彿是受到了侵略似得,雖然那個血戰(zhàn)團的團長是外國男子,但其中成員也不乏國人的。
阿卡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莫非你還是一位狂熱的民族主義者?”
他是一位殺手,而且是職業(yè)殺手,在他的眼中就只有目標和非目標之分,死人和活人之分,對於國家民族之類的,那是什麼東西?
顧元筠點頭說道,“我只是愛我的祖國,自然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外國佬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