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策就扭頭看向她,“你想怎么治?”
有門!顧元筠想想顧先宏給自己的那本穴道的書和銀針,那是自己唯一可用的方法,于是想都不想的就回道,“針灸。”
北冥策沉吟一下,這倒是跟孫老頭用的方法一樣,就算她治不好,想來也是如同孫老頭那樣無功而返,于是就問道,“你說的剛剛入門,是入門到什么程度?”
他知道國人說話就是謙虛,有的已經浸淫醫術二三十年的人,到了外邊只會說自己略懂皮毛。
看顧元筠雖然年紀小,但如果是中醫世家的話,一般會從五六歲就開始啟蒙,接觸針灸的話最起碼也該有三四年。
這確實可以一試。
雖然他極力的保持鎮靜,但是屢屢失敗之下,他的心終究是亂了,現在只要有敢說可以幫他醫治的,他都會升起希望來。
顧元筠就想了想那本穴道的書自己剛看了兩頁,治腿的話她根本就不知道扎哪幾個穴位。如果自己告訴他,她入門的時間只有一天的話,相信他肯定想都不想的就會放棄讓她治療,直接就讓自己在這里當人質。
顧元筠大手一揮說道,“還行,不過我得需要準備一段時間。”
還行?北冥策就放下心來,那就是醫術不錯了!
于是,北冥策立即就同意了她回去準備的要求,反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根本就跑不掉。
顧元筠坐的車駛出莊園大門的時候,只感覺后背都濕了,終于明白虎口脫險是什么樣的驚險刺激了。
快到齊家小區門口的時候,顧元筠就對著前邊的司機說道,“行了,就到這里吧,我自己走回去。”
這輛勞斯萊斯也太拉風了,萬一被小區的熟人看到后告訴老媽,自己就別想有清凈日子過了。
司機也是熟人,正是前幾次開車載著北冥策堵截她的人,此時他聽到顧元筠的話,就將車停下來,還打開車門下車為顧元筠開車門。
顧元筠本想說不用這么麻煩的,后來是想著估計是為北冥策開車門習慣了,一下子沒把持住。
誰知那位司機在顧元筠下車之后,竟然朝著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請您多費心了。”
顧元筠一下子怔在那里,北冥策那樣霸道沒禮貌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貼心屬下肯為他求人。
顧元筠怔了怔沒有說話,就朝著小區門口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輕手輕腳的開門,正要溜進臥室,突然客廳的燈啪的一聲打開。
顧元筠就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顧紀嵐,她一下子就滿臉笑容的走過去,“媽,您怎么還沒睡啊,我不是告訴小怡有事晚回來一會兒么,您身體不好不能熬夜的。”
顧紀嵐心說我不熬夜行么,你爸剛出差,你和小怡一個兩個的就開始晚回家,只是她還沒有說話,顧元筠就繼續說起來。
“老媽,你不放心我,難道還不放心王叔叔啊?我跟他辦好了事情,他親自開車送我回來的,所以您啊一點都不用擔心。”
“什么?”顧紀嵐有點趕不上趟,“王叔叔?什么時候又扯上老王的事了?”
顧元筠既然提起王叔叔的話,自然就是那個專供本草堂藥材的王總經理,兩家已經是多年的合作關系了,所以熟悉的很。
顧元筠有些茫然的說道,“怎么小怡沒跟您說么?外公打來電話說是本草堂這次進貨的藥材需要一些資質證明,電話里說不清楚,正好我在本草堂幫過工,于是就讓我找王叔叔說說,我告訴小怡了啊。”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告訴齊元怡,畢竟原先她只是以為辦完事會很快回來,誰知道出了北冥策的事情就耽擱到現在。
至于讓齊哥背了黑鍋的事,也只能對不起她了。
顧紀嵐就嘆了一口氣,“小怡這孩子估計是給忘了。”
顧元筠點點頭,“對,她就是記性不好,玩起來什么都望。”
顧紀嵐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時間很晚了,你趕緊洗漱一下睡覺吧,明天還得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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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同慶已經是第三次進入圣菲酒店的大門,前臺正在為他辦理入住手續,他斜靠在前臺的桌子邊上,轉頭看了一眼站立在另一邊的服務生。
服務生看了一眼電梯的方向,接著就微不可見的朝他點點頭。
齊同慶任何表示都沒有回過身來,前臺要的身份證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而同時,電梯緩緩下行,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送一群人出來,等他笑著將那些人送到門口,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依舊在翻找什么東西的齊同慶。
齊同慶正在摸著上衣口袋,突然就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怎么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來。
前臺的小姐趕緊站起身,“鄭經理,您好,正在為這位客人辦理入住。”
鄭經理就看向齊同慶,先是晃了一眼,接著就細細的看向他,“這位先是看著有些面熟啊。”
齊同慶頓了一下,面帶疑惑的說道,“是嗎?”
接著就拿出了身份證,遞到前臺。
鄭經理就看到身份證上的名字,“顧紀川,你認不認識?”
齊同慶面上帶了微笑,“正是內子的大哥,不知道你是?”
鄭經理就呵呵笑了兩聲,“那他就是你大舅哥了,我是他朋友,聽說過你。”接著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相請不如偶遇,走,我給你接風去。”
服務生將齊同慶的行禮送入房間,齊同慶則跟著鄭經理一起去了酒店餐廳。
兩人開了雅間,叫了一桌菜,上了一瓶白酒,就閑聊起來。
酒至半酣,鄭經理彈了彈煙灰,“老弟來京市是公干?怎么也不去家里住?”
齊同慶說道,“算不上公干,幫著省里的一家企業看看項目,在這里住一天明天就回去,就不麻煩家里了。”
鄭經理點點頭,“聽說紀川最近很發愁?”
來了,終于可以轉到正題了。
齊同慶給他碰了一杯,“紀川資歷夠,工作能力強,按說早該升職了,可惜上邊的人總是壓著。”
“是啊!”鄭經理將杯中的酒喝干,“這年頭什么都不好混,尤其是官場,上邊沒人罩著可不行。老弟,你呢,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