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于是對我倆千恩萬謝。從丁老板店里出來,我問吳聃道:“師父,你又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會寫毛筆字啊!!”
吳聃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也沒想讓你來寫啊。你以為這佛經是隨便什么人抄寫都有用的?”
我詫異道:“那你說這個干嗎?”
吳聃說道:“我是想晚上呆在他店里,等批發市場的人都走了,就去他店后面那個空置的店面看看。”
我罵道:“我靠,師父,那你說的那破解法子是沒用的了?”
吳聃說道:“有用,抄寫呢還是得抄,不過不用你,讓你那神仙姐姐去抄。她性情平和,又學過正統道法,而且我上次去她店里,看她給冰雕畫圖樣,雕得正是繁體字。那毛筆字寫的不錯,抄一卷佛經比較簡單。”
我咂舌道:“師父,你倒是早就盤算好了哈。”
吳聃笑道:“你師父我從來就是高瞻遠矚。就比如說上次日報大廈的事兒吧,要不是我多年前就預測到以后會出大事,建議造了那座燒烤城,現在天津人民就都完了,對吧?”
我做了個噴水的表情【詳見貼吧表情】:“師父,您當時就是靠直覺蒙的吧。”
正在這時,一只縮在我背包里的小冪探出頭來說道:“我餓了,給我買薯條。”
我無語道:“我哪兒買去??”
小冪說道:“往前一百米,右拐,有肯德基。”
“次奧,你來過么?你怎么知道?”我問道。
小冪提了提鼻子,說道:“聞到了,香啊,快去!”
我心想你妹的我這主人當得太沒尊嚴了。轉角過去一看,竟然真有一家肯德基店。但是很顯然人滿為患,店里的客人太多。
小冪催我快去,我只好湊過去,剛要拉開店門的時候,小冪卻突然低聲道:“快看你身后,那個瘋婆子又來了。”
這時,我通過肯德基店門那偌大的玻璃,果然看到那個瘋婆婆正站在我身后不遠處,手里還是拖著那裝瓶子和紙殼的垃圾袋子。我有點意外,轉身去看,見她正呵呵笑著看著我,依舊是那副有點兇狠詭異,又有點癲狂的表情。
其他人見了這臟兮兮的瘋婆子,紛紛皺眉走開。我倒是有點欣喜,因為感覺這老婆婆對我并無惡意,而且無意間提醒了我許多次。
我笑著上前問道:“老婆婆,你怎么在這兒啊?上次我想去看你,卻找不到你住的地方。”
瘋婆婆笑著不說話。如果我第一次見她的話,估計會被她現在這表情給嚇著。她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容配上滿臉的皺紋和沒剩下幾顆的牙齒,有種說不出的猙獰感。
我被她笑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好問道:“婆婆,您這是笑什么呢?”
我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一陣光芒閃過。低頭一看,我去,一直風騷地打著醬油幾乎被我忘卻的女媧石突然光芒大作。
我嚇了一跳,忍不住退后一步。我次奧,這說明啥,眼前的老婆婆突然變成鬼魅了?
但退后一步我才發現,那瘋婆婆的右手拖著麻袋,左手卻抓著一只東西。這東西是白色的,但是好像在紅色染料里浸染過一樣,紅得刺眼。
我心中一涼,心想不對。于是立即沖上去,將那瘋婆婆手中的東西給扯了過來。等看清這物件之后,我頓時吃了一驚。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是一只血風箏,原本的底色是白色,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普通的白風箏。但是現在那風箏的身上卻沾滿鮮血,浸濕了一大片。
我趕緊追問道:“婆婆,這東西哪兒來的?”
那瘋婆婆笑著往旁邊一指。我循著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卻看到一條河在不遠的地方。河邊兒不少游人,但是,現在卻有一大群的人圍在河邊,好像在圍觀什么東西。
我趕緊跑過去擠進人群一看,見一群人在圍著一個孩子。這孩子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看來已經死了。但是,他手里卻緊緊的抱著一個風箏。風箏上的血卻還沒有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這孩子的母親抱著孩子哭得傷心。我抬頭望去,果然見天空中盤桓著一團血霧。而那血霧,正是從批發市場那地方吹過來的。可能是因為風向或者是磁場的問題,這血霧盤桓在上空不肯離開。
看來是這孩子放風箏,正好卷入這團血霧中。血霧凝成血滴,浸染了他手中的風箏。我皺眉看著手里的血風箏,心想那這風箏哪兒來的,難道是風婆婆放給我看的?
我回頭去看瘋婆婆所在的位置,卻見她已經走了。我問隨即趕到的吳聃:“師父,這怎么回事?”
吳聃皺眉看了看那孩子的情況,說道:“應該是那血霧中的邪晦之氣將這孩子給害死了。收回風箏的時候,正好將這股血氣和邪氣給帶回自己身上。”
我赫然想起小滿,著急道:“糟糕,小滿那次也在放風箏的時候遇到血風箏的情況,會不會她也出事了?”
吳聃想了想,說道:“看現在這孩子的模樣是當場斃命的,那天小滿不是還跟蘇淩說過話么,應該沒事。而且子牙河離著這兒還有二十分鐘路程呢,血氣和邪氣肯定不如這邊濃重,不會有事。而且那小bk天生異能,老天應該也不會讓她這么快就掛。現在咱們趕緊準備晚上的事兒,看看那家店里到底有什么。”
于是我跟吳聃趕緊先去見了蘇淩,請她幫忙到今晚給抄寫出一份《金剛經》,蘇淩答應了。之后,吳聃帶著我去了農貿市場,直奔著一家賣雞鴨的小店,買了一大袋子的公雞血。后來又去買了一大包的糯米。最后,吳聃竟然從黑市上買了一些硫磺和王水。這些化學藥品本來是不可以隨意販賣的,去買的多半是實驗室工作人員。沒想到這貨竟然輕車熟路地買到了。我心想難怪婚禮上頻發潑硫酸事件,原來硫酸什么的很容易就能買到啊我靠。
等到傍晚,我們回了書店吃晚飯,蘇淩將抄完的一卷《金剛經》給我們送到書店里。吳聃趕緊接過去,遞給我讓我收好,因為明早還要交給那老板裝裝樣子的。我瞧著那紙上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頓覺十分佩服。這尼瑪演古裝劇都不用找替身演員的,還免了電視上的各種穿幫。
我跟吳聃告別蘇淩,帶上東西重返了那批發市場。到了那茶葉店門外,見丁老板還是在店里等我們。看我們進門,便將鑰匙給了吳聃,還留下了一大盤子水果和糕點,說讓我們晚上吃。人還不錯。
之后,丁老板就走了。等他走遠了,吳聃對我說道:“下防盜門,反鎖。”
我見那店里有后門,后門之后就是批發市場內部。我點了點頭,知道他要準備行動了,便將防盜門給下了,上了鎖。我跟吳聃從后門玻璃看了看批發市場里面,見多半的店已經關門了,但是還有幾家尚有客人。
吳聃對我說道:“關了燈,假裝咱們店沒人。等人都走了,咱們好行動。”
我點了點頭,將店里的燈關了,后門的簾子也放了下來。現在也才晚上七八點鐘,等完全安靜下來,估計得十點后了。吳聃掏出一盒玉溪來,抽出一根點燃,坐在店里翹著二郎腿抽煙。
我只好拿起一只桃子在一旁吃著耗時間。小冪對于下午沒吃到薯條耿耿于懷,我只好丟給丫一塊桂花糕,說道:“吃飽了準備干活。”
吳聃看我吃桃子,笑道:“二貨,我想起郭德綱一個段子來。”
我嗤笑道:“師父,你想起的一定不是好東西。”
吳聃笑道:“郭德綱說:‘孫悟空他就是個猴子,也就只能是個猴子。王母娘娘蟠桃大會,他喊了個‘定’,把七個仙女兒定在當場,結果他自己轉身摘桃子去了。’于謙說:‘那換做是你呢?’郭德綱:‘我得先拿個籃子’。哈哈哈哈。”
我和小冪無語地看著他。吳聃說道:“不好笑?”
我抽搐道:“師父,屌絲氣質暴露無疑。”
吳聃沒搭理我,轉身也撈起個桃子“咔哧”一口。吃了半晌問道:“二貨,以前你沒事就跟徒弟媳婦發個短信啥的,今天怎么沒發?”
我吃驚道:“師父,你連這都知道?”
吳聃說道:“廢話,要不我長眼看什么。你倆出什么問題了?”
我喪氣地想起昨晚一吻,惡女就不咋理睬我了。不過我想不通,這貨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么,那就暫時不同意唄,干嘛非踹我,還得不理我。
想到這里,我問吳聃道:“師父,你說如果我跟姑娘表白,她踢我,也不拒絕也不同意的,啥意思啊?”
吳聃笑道:“意思是你太二了。女人么,都得矜持下。要那么容易就同意了,好像也沒啥意思。繼續追吧,沒拒絕說明對你有意思唄。不行就直接給她辦了。”
我頓時無語:“師父,如果你這么生猛,當年為啥老婆跟人跑了?”
吳聃說道:“因為師父我吧,跟太多小姑娘糾纏不清,桃花太旺沒辦法。老婆看不下去了,就走了唄。”
他這話突然讓我想起申燦的那個簽文:“母儀天下,命帶桃花。”
我于是問吳聃道:“師父,你說申請燦那簽文到底啥意思,說她會取代國母?”
吳聃想了想,說道:“如果只有第一句話,那么也許是。可是后頭命帶桃花。也就是說,她的命格不定,也許這桃花劫就給她亂了母儀天下的命了。”
我嘆道:“各人有各命唉。”
吳聃樂了:“比如你,也就只能干點這種賣命的活兒了。”
我倆就這樣閑聊著,時間也就一點一滴地過去。很快地,我聽到門外徹底安靜了下來,而時間也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