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休息時間,廣播語音提示很快再次響起?!?
“‘四位劊子手,你們好。’”
“‘相信經歷了剛纔的一切,你們對於遊戲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
“‘現在,我真誠地邀請你們玩一個遊戲?!?
“‘這個遊戲叫做,石頭剪刀布。’”
“‘四個人中任選一人,對著鏡子進行石頭剪刀布,一人獲勝後即可所有人前往下一層?!?
“‘一分鐘倒計時結束後,房間內的燈光將會熄滅,請點燃鏡子前的蠟燭進行遊戲。’”
“‘倒計時開始。’”
“對著鏡子石頭剪刀布,還要取勝。聽到這個遊戲介紹後,還能進行思考的任煦和宋銘同時皺起了眉頭。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遊戲根本不可能?!?
“除非有鬼!”
“二人打心底裡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一二樓的喪屍,三四樓的招魂遊戲都在一點點地消磨他們對現有世界的認知。不信邪的代價衆人也品嚐到了——原先的六人小隊,一死一丟兩瘋。”
“宋銘和任煦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遲疑。這一分鐘倒計時讓他們決定的,並不是石頭剪刀布這個遊戲並且勝利的可行性,而是他們二人,誰,去玩這個遊戲。”
“前面四次遊戲的下場,非死即瘋?!?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倒計時聲音一直在持續?!?
“‘這樣吧,我們石頭剪刀布做決定?!毋懱岢霾t解決方案道,‘公平,也很應景?!?
“‘哦?’任煦包含深意地望了宋銘一眼問道,‘那你覺得是贏的人去還是輸得人去呢?從各個方面來分析,似乎都是能齦下‘石頭剪刀布’的人去進行‘石頭剪刀布’的遊戲比較好?!?
“‘任煦,別傻了,你以爲你逃得過去麼?我們只是決定一個先後順序罷了?!毋懤湫σ宦暤溃欢佣际菃蕦?,三四層都是四角遊戲。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動動腦子,就算第五層是我去了,第六層你又怎麼可能逃得過?’”
“任煦不說話了,宋銘的分析很有道理。根據前面兩次的經驗來看,每一種遊戲,都會玩兩次?!?
“‘那就石頭剪刀布吧?!戊阕叩剿毋憣γ?,伸出手道,‘輸得人先?!?
“‘好?!毋扅c了點頭。在倒計時中,二人齊聲開口道?!?
“‘石頭、剪刀、布!’’”
“第一輪就分出了結果,宋銘出的是剪刀,而任煦出的是布。”
“願賭服輸,任煦什麼話都沒說,囑咐宋銘看好向蔓和彭莘,自己則上前一步,坐在鏡子對面點燃了一根蠟燭?!?
“‘三……’”
“‘二……’”
“‘一……’”
“語音倒計時結束,房間內的光源全部熄滅,只留任煦面前的一根白燭,照亮了任煦的臉,也照亮了鏡子裡的任煦。”
“‘石頭、剪刀、 布’”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是任煦並沒有太多害怕。宋銘、向蔓和彭莘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坐著,一擡頭就能通過鏡子看到他們,每每與鏡中的宋銘對視,對方都會給予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石頭、剪刀、 布’”
“平局?!?
“‘石頭、剪刀、 布’”
“平局?!?
“‘石頭、剪刀、 布’”
“依舊平局?!?
“這並不出乎任煦的預料,畢竟他是對著鏡子石頭剪刀布,這不過是一個全天下中學生都知道的鏡面反射而已,要是玩出了花樣纔是怪事。”
“被火靠著的感覺很不舒服,任煦伸手去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繼續依照‘石頭、剪刀、布’的規律出手?!?
“又是十多輪?!?
“‘宋銘,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理解錯了?’任煦出聲問道,‘或許這個遊戲還有其他解法?’”
“任煦等了半晌,身後並沒有傳來宋銘的回答,他有些疑惑地擡頭看了一眼鏡子,鏡子裡的宋銘依舊眼含鼓勵地看著他,還衝他點了點頭。”
“‘你倒是說話呀,宋銘?!戊憷^續石頭剪刀布道,‘這氛圍已經夠恐怖的了,你可別想著嚇我?!?
“宋銘依舊沒有搭話,長時間聽不到聲音,一種莫名的不安自任煦心頭升起,鏡子中的宋銘就像是假人一般,每一次自己透過鏡子與他四目相對,他都會點點頭,並且鼓勵地看著自己。”
“他的動作千篇一律,就好像……是錄製好的。”
“想到這裡,任煦不寒而慄,宋銘從遊戲一開始就被柴海雲和孟宏彪指認不該出現在這裡,後續柴海雲和孟宏彪都沒了,接下來,唯一一個和宋銘作對的向蔓在第三關中失智,輕信了宋銘的彭莘則在第四關瘋癲。想來想去,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唯一所做的就是在第二關中幫了宋銘一把,沒有讓他和所有人站在對立面。”
“如果宋銘對衆人懷有惡意,那麼他唯一需要解決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任煦如是想著,心中的寒意越發根深蒂固,這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恐懼。儘管面前還有著蠟燭取暖,任煦感覺自己依舊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
“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語氣發生變化,任煦佯裝打趣地回過神道,’宋銘,你……’”
“任煦沒有說完的話硬生生卡回了嗓子裡。他身後的宋銘、向蔓和彭莘不知道自什麼時候起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想到黑暗的房間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對著鏡子‘石頭剪刀布’,任煦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如果,宋銘他們早就不見了的話,那鏡子裡的是……”
“任煦僵硬地轉過身去望向鏡子,他努力地讓自己動作慢一些以至於不被鏡子中的內容所嚇到。身體轉到一半,餘光瞥見了鏡子紅的一幕,任煦瞬間屏住了呼吸。”
“鏡子裡的宋銘靠的很近,已經快要貼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正在對著他笑。還有向蔓,彭莘,這兩人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陰森森地站在他背後,目光冰冷地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