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箋的心頭很害怕,雙手在顫抖,將翡翠佛珠運轉(zhuǎn)到了極致,身體被佛光包裹,將皮膚映得極其白皙,她如此怯弱害怕的模樣,更是激起了甲森身體之中的邪火。
“哈哈,老子縱橫天下三百多年,豈會將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放在眼里,既然你是風飛云的女人,那么肯定已經(jīng)不是完璧之身,老子何必對你一個爛貨憐香惜玉!”
甲森伸出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掌心之中孕育出大片黑芒,將翡翠佛珠之上的光華給湮滅,納蘭雪箋被打倒在地,雪白的臉頰之上生出五個紅色的指印,嘴角也多出一道血絲。
納蘭雪箋從小到大都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何曾被人這么的打過,頓時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手腕發(fā)疼,骨頭都差點斷了,手中的翡翠佛珠也拋飛了出去,被甲森給收到了手中。
她的修為雖然不錯,但是和巨擘級別的強者相比,還是相差太遠。
酒肉和尚一直要她好好修煉,但是她卻從來不聽,此刻她終于有一些后悔,若是自己的修為夠強,也就不會落入這些人的手中了。
“雪箋?!绷_玉兒雖然對納蘭雪箋有一點敵視,但是看到她被她打倒,連忙就將她扶了起來,狠狠的盯著甲森,道:“你若是再敢碰雪箋一下,我便立即自殺,到時你們休想得到天巫神樹!”
此刻的羅玉兒十分強硬,將手中的神杖抵在了雪白的脖子上,她的心頭自然也很怕,確切的說她的膽子比納蘭雪箋還要小,但是此刻卻以命相爭,讓納蘭雪箋十分感動,有些惱自己,心頭對羅玉兒的敵視也煙消云散。
“哏哏,你想死,可由不得你?!奔咨熜σ宦?,只是閃電一般的點出一指,一片光華便籠罩在羅玉兒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然后他衣袖一揮,羅玉兒便拋飛了出去,裝在了墻上。
他堂堂一位巨擘級別的強者,對付兩個小女娃兒,自然是輕松無比。
將羅玉兒禁錮之后,甲森才向著納蘭雪箋看了過去,嘴角露出一些邪氣的笑容來,看得納蘭雪箋連連后退。
……
神都,南天寺。
這是一座山坳,山坳之中有一座孤墳,孤墳之畔有一座風亭,亭子之中,一個大和尚和小和尚正在下棋。
酒肉和尚袒胸露乳,雙腿岔開,一邊大口吃羊腿,一邊和大彌勒下棋。
大彌勒乃是南天寺的住持,看上去只有幾歲大,但是實際年齡卻已經(jīng)超過五百歲,手捏一顆棋子,雖然略顯稚氣,卻很莊重,道:“太上晉帝退位,紀神妃身死,紀家失去了庇護,陽界的人和陰界的人都已經(jīng)將目光盯在了他們的身上!”
大彌勒曾經(jīng)得到過酒肉和尚的指點,被酒肉和尚收為記名弟子,這個秘密幾乎無人知曉。
大彌勒之所以這么急著將酒肉和尚給請來神都,就是因為陰界和陽界的事,這件事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將是一場比“群龍噬天”更加恐怖的大劫難。
酒肉和尚依舊在啃羊腿,銅鈴大小的目光,向著那一座已經(jīng)長了野草的孤墳看了看,很快便又收回目光,道:“冤孽啊,紀神妃死了,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只是紀家乃是唯一的尋寶師家族,而且在一千五百年前有一場公案,至今都還沒有解決,如今紀家失去了靠山,陽界的人怕是要等不及了!”
大彌勒也在不停的嘆息,雖然不知道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一場公案是什么,但是能夠惹得陽界都為之出手,那么絕對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酒肉和尚又道:“紀家傳承古老,曾經(jīng)極度輝煌過一段時間,論實力甚至都快超越四大門閥,但是一千五百年前那一件公案發(fā)生之后,便急速的衰敗,紀家的手中掌握著三大圣典之一《幕府尋寶錄》上的其中一卷,若是再讓紀家找到了陽神圣胎,或許會再造當年的輝煌,將會被陰陽兩界的某些尊者利益,造成巨大的危險,這才是紀界和陰陽兩界的矛盾所在!”
大彌勒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雖然在別的仙門大教的霸主前面,他已經(jīng)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但是在酒肉和尚面前卻如一個聽禪的小沙彌。
酒肉和尚道:“陰界那邊有消息了沒!”
“我曾親自去了陰陽兩界山,打聽了陰界的情況,陰界現(xiàn)在的情況很奇怪,似乎也發(fā)生了什么危機,很多古老的尊者都從地底爬了出來,但是陰界之母卻不知所終,現(xiàn)在陰界十分混亂,估計沒有精力對紀家出手,倒是陽界可能會有大舉動?!贝髲浝照f道。
酒肉和尚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道:“陰界恐怕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也不會放任女魔在南太府涂炭生靈,至于紀家那邊,你還是多照看到一些,我曾和紀家的某位老輩有些交情,若是一旦有變……嗯……”
酒肉和尚的臉色大變,雙目之中爆射出兩道極目的光華,他手指間的棋子突然爆裂開,然后將手中的羊肉差一點砸在了小彌勒的頭上,一只大腳將棋臺都給踩爛,大吼一聲,“我干你親娘!”
大彌勒被酒肉和尚這么劈頭蓋臉的一罵,以為酒肉和尚是在罵他,連忙就要賠罪,道:“師尊……”
但是他的話才說了一半,酒肉和尚便一腳踩得地動山搖,提著碗口粗的無敵禪杖,就像拿著一根金色的通天神柱,震得整個神都都顫動了一下,整個天幕都印成了金色。
然后又是大罵了一句,拉起身上的袈裟,攜帶滿身風雷,殺氣騰騰,瞬間就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只剩下大彌勒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尊發(fā)這么大的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有人將天給捅破了,有人將地給踩塌了。
……
夜風蕭瑟,山林之中樹影橫斜。
風飛云心冷似鐵,目光之中盡是殺意,提著天髓兵膽,裹著鳩九卦袍和隱蠶紗羅,徑直向著森羅殿駐扎的那個中型部落之中奔去,剛才他神念一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被綁在木柱之上的重傷滴血的無色無相。
至于他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納蘭雪箋和羅玉兒,應該是她們都被關(guān)押了起來,被陣法給禁錮,肯定也在這一座中型的部落之中。
“小子,對方人很多,而且有好幾個修為都比你強得不是一星半點,你這么闖進去,就算有隱蠶紗羅,也是必死無疑。”閻王的聲音從脊梁之中傳了出來。
“不關(guān)你的事。”風飛云對閻王并沒有什么好感,若是能夠早一點將他弄出身體,絕對已經(jīng)將他剝離了出去。
閻王的聲音沙啞、蒼老,充滿了蠱惑,又道:“我可以將我的力量借給你,達到半尊真人的戰(zhàn)力,足以將這里的人都給殺光!”
風飛云有些心動,停下了腳步。
閻王立即又道:“但是你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有條件可以講?!憋L飛云斷然否決和閻王合作,和他合作,就是與虎謀皮。
風飛云化為了一道清風,輕易的破開部落外圍的守護陣法,無影無影的闖了進去,剛來到了木桿之下,打算先將綁在上面的無色無相給救了再說,但是就在這時,不遠處木屋之中的陣法破開,一道人影從里面被丟飛出來,摔落到了地上。
“嘭!”
納蘭雪箋被摔在地上,渾身發(fā)疼,烏黑亮澤的頭發(fā)沾染了塵土,顯得很狼狽。
“和尚,你不是說我不敢上她嗎,老子現(xiàn)在就要在你面前把她給上了,我看你能夠把我怎么樣。”甲森大搖大擺的從木屋之中走出來,臉色帶著邪氣的獰笑,說著便將身上的黑色長袍給脫下,露出魁梧霸道的身軀,向著地上的納蘭雪箋撲去。
納蘭雪箋眼眸子之中盡是淚珠,臉上也滿是絕然的神色,喃喃自語的道:“風飛云,你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根本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癡女兒在等你,看來今天也等不來你了……我本就太傻了些,你根本就討厭我,怕是就算我被人打了,被人殺了,你都不會來找我的,更不會關(guān)心我……”
說著她的聲音便越來越虛弱,臉上也浮出了一層死灰,她竟然在自散真元。
風飛云嚇了一跳,這丫頭也太癡了,也顧不得暴露身形,直接沖上去,速度快如流星,趕在甲森的前面將納蘭雪箋給抱了起來,身形一閃,便落到了百丈開外,連忙將身上的隱蠶紗羅給拖下,露出自己的臉,讓納蘭雪箋看到,道:“納蘭,我來了,你怎么能夠做這種傻事!”
風飛云連忙將身體之中的浩然紫氣,打入了納蘭雪箋的身體之中,打斷她自散真元,但是她的身體已經(jīng)十分虛弱,生命力至少流失了四百年,幸好她已經(jīng)達到了天命的境界,不然她此刻都已經(jīng)徹底的死了。
納蘭雪箋臉色蒼白,看了風飛云一眼,似乎就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然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靠在風飛云的懷里,昏迷了過去,流失了四百年的生命力對她的損傷極大,雖然暫時保住了一命,但是一個不小心,依舊有香消玉殞的可能。
風飛云看著納蘭雪箋雪白的臉頰之上的那一個通紅的手掌印,還有嘴角邊上的那一道血痕,看得風飛云十分心疼,臉色越來越冷,殺氣越來越寒,道:“閻王,我答應你的那個條件,無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現(xiàn)在我只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