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長真是說笑?!崩羁〔蛔栽诘恼f到“開河縣有您這樣年輕有為的領(lǐng)導才能實現(xiàn)跨越式的發(fā)展,像我這種土包子,做個局長都是領(lǐng)導抬舉。”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具備做局長的資格?”王建飛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啊,不是,沒有?!崩羁∫幌伦踊帕?,要知道,一個水利局的局長,比一些副縣級的領(lǐng)導還實惠,如果這個局長的位子要是丟了,那自己每天的開銷可就沒有著落了。
“李局長何必驚慌,我只是隨口說說。”看著李俊驚慌失措的表情,王建飛心中一陣嘲諷,拿不起放不下。
“呃……”李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沒想到接下來的話卻再一次打擊了他。
“我覺得,農(nóng)業(yè)這一塊可以單獨列出來?!蓖踅w看著李俊的臉由紅變紫“現(xiàn)在的農(nóng)業(yè),分到好幾個科局里面,不利于開展工作,可以成立一個開發(fā)辦,專管農(nóng)田水利開發(fā)等事宜,不知道李局長覺得怎么樣?”
“不行”聽完王建飛的話,李俊差點蹦起來,想到是在縣長面前,這才趕緊低三下四的說道“王縣長,這個是我們水利上下發(fā)的資金,上面每年都要查賬的?!?
“你們水利,你的意思是開河縣的水利是你的了?!蓖踅w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總是挑李俊話里的字眼,搞得李俊狼狽不堪。
“不不不。”李俊趕緊擺手“水利是您的。”
“是我的?”王建飛的眼睛像一把利劍一樣穿進李俊的心臟。
“啊,不是,是開河縣的,”李俊慌不咋舌的說到。
“你的也好,我的也罷,開河縣的也行,”王建飛拿出了上位者的派頭“那都是國家的,都是為老百姓服務的。”
“那是那是,王縣長真是高瞻遠矚。”李俊已經(jīng)被王建飛折騰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話出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剛才王建飛的話好像跟高瞻遠矚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好在王建飛沒有在這樣糾纏下去“就這樣吧!這次找李局長來主要就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方便以后開展工作。”
“請王縣長放心,我們水利局絕對會緊緊地圍繞在您的周圍,做忠實的擁護者?!崩羁∧桥鸟R屁的本領(lǐng)是沒得說的,拍起來那是咣咣的。
但是,讓他很失望的是王建飛好像對這個并不感冒:“我們都是圍繞在黨和人民的周圍,都是為黨和人民辦事的?!?
你不是很會拍馬屁嗎?我就把問題上升到一個特殊的高度,讓你望塵莫及。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王建飛好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讓下面人永遠仰視你的最好辦法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可能跟他拉開距離,讓他感覺到,他跟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只有這樣,別人的羨慕嫉妒恨才能永遠變?yōu)榫磁濉?
“王縣長,您忙!”李俊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自己跟人家那不是一個層次,原本以為自己這馬屁功一問世,能夠打敗所有人呢,沒想到一下子就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古有兵法三十六計,今天應敵四十八條,既然拍馬屁不能打到對方,那就采用其他方案,我就不相信會有男人不喜歡錢跟女人,李俊記得上學時曾經(jīng)看過古龍的一部武俠,上面有提到最厲害的武器,開始的大家都認為是主人公那把飛刀最厲害,沒想到,等到謎底揭曉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是女人的眼淚,你的飛刀快準狠又有何用,遇到美貌女子,還不是一樣乖乖的拜倒在石榴裙下,當男人達到快樂巔峰的時候,那是最脆弱的時候,無須用刀更無須用槍,可能女人的一根纖細手指就能結(jié)果了男人的姓名。
離開王建飛的辦公室,李俊暗自嘟囔道,找個合適的機會,一定要帶王建飛去那極樂仙境爽一把,如今這年頭,你跟著領(lǐng)導干一百件好事不如跟著他做一件壞事,如果真的成了一起嫖過娼的戰(zhàn)友,那自己以后的日子。
嘿嘿,李俊仿佛看到似錦的前程正向自己招手。
這個李俊確實不是什么好人。待到李俊離開,王建飛這樣給他下了一個結(jié)論。如此看來,那神秘短信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只是不知道幕后的高人到底是誰,他(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為什么會對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人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既然他(她)能摸清別人的底細,那也能搞清自己的行蹤,雖然不會做什么不雅的事情,但是王建飛還是不想自己扒光了衣服晾曬在別人面前。
難道是閆沛東?這人是縣府辦的老主任,想要了解一些人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試一試。
想到這里,王建飛拿過手機調(diào)出那個號碼,然后用座機把閆沛東叫進屋里,在閆沛東走進自己辦公室的剎那,王建飛快速的用手機撥出了那個號碼,只要他帶著這個號碼,就算是沒有外聲的話也會有震動,只要是他有所反應,那這個人就是他無疑。
但是,結(jié)果讓王建飛很失望,在他撥出那個號碼之后,閆沛東只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他面前,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動作,這讓王建飛很郁悶,如果這人不是閆沛東,那又會是誰?
“王縣長,您找我?”看著王建飛愣愣的樣子,閆沛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哦,也沒什么事情,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那條河竣工儀式的事情?!甭牭介Z沛東的聲音,王建飛才回過神來“我已經(jīng)跟鄭書記匯報過了,他同意參加,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只等您跟鄭書記的時間了?!毙闹须m然有些納悶,閆沛東還是慢聲細語的跟王建飛做了匯報。
“這件事不是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嗎?”走出王建飛的辦公室閆沛東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自言自語到“究竟是我記錯了,還是王縣長記錯了?”
“王縣長,有時間嗎?過來一下?!遍Z沛東剛剛離開,鄭葉旭把電話打到了王建飛的手機上。
“鄭書記,我馬上過去。”答應一聲,王建飛簡單收拾了一下向縣委那邊走去。
王建飛跟有些領(lǐng)導不同,只要不是太遠,王建飛一般都會走著過去,記得在東平縣委的時候,王建飛發(fā)現(xiàn)有些個領(lǐng)導,哪怕自己的家距離辦公室只有幾百米,也會讓司機過來接。
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王建飛都會忍不住嘆息,這樣的事情是自己阻止不了的,也只能在心中惋惜一下,既是為領(lǐng)導的這種做派惋惜,也是為國家白白流失的這些錢惋惜,那時候的王建飛就暗暗下決心,只要是步行能辦到的事情,絕對不會動用四個輪子。
做作也好,露風頭也罷,王建飛從來不去理會那些,制止流言蜚語的最好辦法就是置之不理,這是王建飛的一貫信條。
“鄭書記,您找我?!泵看我姷洁嵢~旭,王建飛都是客客氣氣的。
“給你說一件事,希望你能挺住?!编嵢~旭的臉色很難堪,想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邵云喜的事情有眉目了?!比右恢熃o王建飛,鄭葉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上面怎么說?”來不及去點煙,王建飛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上面讓我們內(nèi)部消化。”鄭葉旭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而且,上面的意思是不再追究。”
“不再追究?”王建飛猛然站起來“這么大的事情不再追究?那我們怎么面對那些購房者?又如何給人家一個交待?”
“我也正為這事發(fā)愁?!编嵢~旭倒是平靜“這才把你叫來商量一下”
“這是誰的意思?”王建飛不相信事情就能這么算了,這是危害人民跟國家的事,怎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市里面的幾位主要領(lǐng)導都發(fā)話了,此事到此為止,至于如何補救,開河縣自己想辦法?!编嵢~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邵云喜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讓這么多領(lǐng)導都站在他的一邊。而且口徑還出奇的一致。”
“梁市長也是這么說的?”王建飛還是有些不死心。
“幾位主要領(lǐng)導都是這么說的?!编嵢~旭再次耐著性子說了一遍“開始說嚴懲的是他們。后來讓我們內(nèi)部消化的還是他們,這工作真他媽沒法干了”
說到最后,鄭葉旭也有些惱火了。
“那您的意思是?”王建飛試探著問到。
“還能怎么辦?”鄭葉旭把煙摁進煙缸里“我只是一個縣委書記,人家上面的那幾位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拿我當孫子?!?
“我得問問梁市長。”說著話,王建飛掏出了手機。
“不用問了,梁市長托我給你帶了話?!编嵢~旭擺手示意王建飛不要打這個電話了。
“梁市長怎么說?”王建飛緊緊地追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