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靜家呆了幾天,到底是該回去的日子。她要開車送我,我沒答應。騎上自己的單車走了。
臨別之際,蔣靜捂著胸,口又作嘔了。短短幾天,我見她作嘔了幾十次。關切的囑咐:“你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看是孩子還沒有打掉,還是胃上出了毛病。”
蔣靜說:“孩子肯定打掉了,醫生打孩子就像從藤上摘個瓜那么簡單的。興許真是胃上出了毛病吧,我一會兒就再去看看。”
我跨上自行車:“那我走了哦,夏令營回來再來看你。”
蔣靜用小拇指勾了一下頭發,低下頭說:“好啊,我等你。”
回到自家的小院,明明什么都沒變,我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陌生。我看著自家打開的房門,遲遲下不定進去的決心。和張雪艷再見面了,一定會非常尷尬的。我最為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已經把那晚的事告訴了我爸。就算她沒有說,只要表達了類似這方面的含義,都讓我感到擔憂。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張雪艷披著一頭長發從屋里走了出來,說不出來的嫵媚優雅。我的心情變的很復雜,有些無措的低下了頭。
“喂,你還不要回家嗎?”張雪艷在二樓喊道。
我抬起眼皮,偷看了她一眼。覺得恨畢竟是那么虛無縹緲的事,我忍不住的想要原諒她,也希望她能夠原諒我。但我是個比較愛面子的人,在她有明確的示好之前,我是不會流露出自己內心真實情緒的。
我放好車后,裝作若無其事的上了樓。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不去看她。她問道:“這幾天,去哪里了啊?”
我自言自語的說:“你都沒有去找過我,問的也太虛偽了吧。”
我進屋,她在后面緊跟著。w衛z引我回屋拿出背包,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提著一袋東西過來。她一邊把東西從袋子里拿出來,一邊說:“為了你的夏令營,我可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哦。去買了好多東西呢,這些是日常用品。我屋里還有好多好吃的。明天出發的時候我們帶上。”
我感到驚訝,她竟然一點都不提那晚在醫院發生的事了。我冷冷的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工作好了。”
“我已經從醫院辭職了。”她回答的語氣十分自然,好像在說一件芝麻大的事情。
我留下手里的忙活,看著她說:“為什么呀,是護士長為難你嗎?”
“沒有啊。”張雪艷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就是不想做了嘛,上了這一兩個月的班,我覺得沒什么意思,找不到當年那種工作的感覺和激,情了。我是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的。”
雖然她嘴上這樣說,我知道她辭職的緣由還是和護士長及我有關系的0想想也是,我們倆算是名義上的“姨侄”關系,她和護士長是來往很密切的同事關系,而我和護士長之間又做出了那樣的事。往后她們再相處,就不僅僅是見面會尷尬而已了。
我說:“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張雪艷微笑:“工作上沒打算啊,反正在你們家我又不缺錢花。先陪你去度過一個月的夏令營吧。回來了再想我自己的事。”
我堅持說:“真不用你陪我去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張雪艷討好的說:“沈寧,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講哦。我念書的時候都沒有過夏令營。”
我講實話說:“會尷尬的。”
“才不會呢。”張雪艷坐過來,還像以往那樣拉著我手臂:“只要你答應讓我去的話,我就和你一個驚喜。”
我看著她笑意淺淺的,說的應該是真事。記憶中,張雪艷是個不會撒謊的女人。這不是她從來就不撒謊,而是她不會裝,撒謊很容易就被人揭穿。
我謹慎的問:“什么驚喜啊。”
張雪艷故作神秘的說:“你先答應我,你答應我了,我就告訴你。”
她這么一說,我心里就沒底了。猶豫著該怎么應付。最后我還是選擇說:“艷姨,還是你先告訴我是什么驚喜吧,你讓我先答應你,恐怕不一定真是驚喜。”
張雪艷羞澀的笑,欲言又止。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催促說:“艷姨,你快說啊,真要是驚喜的話,我一定答應你。”
張雪艷咳嗽了一聲,讓自己遣淡笑容,很認真的說:“這幾天我有好好想你提出來的那個要求。我呃“我決定答應你。在陪你去夏令營這一個月里,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