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開城（二）
炮擊，仍然是炮擊。大口徑炮彈在美軍陣地上落下，每一個升起的火球會裹挾著四周的一切。
戰壕裡的美軍士兵曾經看到一枚155毫米制導炮彈將一個連部的掩蔽部徹底炸成一個大坑，很多人都認爲他們待著的地方是不安全的。
毒刺導彈飛上天空，擊落了正在飛行的炮校無人機。至少擊落中國炮兵的無人機可以讓炮彈晚來一會兒。
美軍對面已經出現了志願軍的身影，據說是那個重創美2師的180師。此刻他們正在進行攻擊前的準備，而美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99式坦克在山谷、樹林及公路等處快速駛過，終於在美軍陣地前亮相了。而美軍陣地上，美國人開始準備反坦克武器對付這些先進的坦克。
韓軍在撤退，39軍在追擊。
但是敵人跑得太快，而且還狡猾地在沿途公路上設置路障、埋設地雷。他們還炸燬了橋樑和涵洞，甚至在沿途城鎮製造爆炸癱瘓交通。
韓軍的炮兵機動性很強，自行火炮一直向39軍追擊部隊的先遣隊打騷擾射擊，經常是轉移陣地後志願軍空軍撲了個空。
但是韓軍面臨著很多問題，他們撤退的道路也並不是很通暢，從海州到開城再到韓國的幾百公里路程上，他們要面對著更多的游擊隊襲擾、士氣低落、彈藥奇缺、道路不暢，並且天上有敵機，身後有追擊。幸虧韓軍的兩個師在海州沒做任何停留，直接撤離通過了開城，否則開城方向被堵截之後，這兩個師就完蛋了。
39軍主力在海州俘獲了500多名韓軍士兵，這些士兵都是被志願軍包圍後打光了子彈才投降的。不過他們受到了優待，如果是人民軍俘虜了他們，就夠嗆了。
從平山開向開城的115師正逗留在金川，他們將擔任180師的預備隊，在180師打下開城後鞏固他們的後方。
殲轟-7戰機再次俯衝下來，機翼下的反坦克導彈發射出去，將開城市區裡一輛正在轉移的M1型坦克炸開了炮塔。
在美軍戰機趕來驅逐之前，殲轟-7在美軍頭頂上肆虐了一番，炸了美4師的幾個重要防禦支點後就撤了回來。
美軍在最近幾場戰爭中發現了問題，那就是以前完爆敵人的空軍支援優勢正逐漸消失。至少陸軍師旅的地面行動在和中俄這樣的大國局部戰爭中，往往無法有效發揮空對地支援的優勢。
在這一次朝鮮戰爭中，志願軍空軍利用他們技術性能和美軍戰機持平的先進戰鬥機和合理戰術驅逐了美國空軍在朝鮮領空的存在，使得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要面臨志願軍強大的對地攻擊。而很多美軍師旅的自身防空火力並不強，這也使得他們在遇到空襲而不能呼叫空軍或海軍航空兵時，只能依靠自身的毒刺和復仇者了。
制空權不在美軍手裡，臨時在板門店附近部署的愛國者導彈系統也抵擋不住中國空軍的威脅，而打算支援開城美4師的A-10機隊會暴漏在紅旗導彈的防空網面前。
美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空軍儘可能和中國人周旋，在開城上空，這樣美4師就能按照鄧福德將軍的命令那樣安全返回韓國了。
“一連長！儘可能查出敵人的全部火力點，不要想著強行突破，因爲那樣會造成傷亡！多試試佯攻！二連和三營會在你的兩翼同時行動，多召喚遠程火力打擊發現的敵人目標！”通訊頻道里，團長楊躍明正在下達命令。
“收到。儘可能讓空軍掩護我們，我不想看見敵人任何一架飛機在我的頭頂上盤旋。”一連長在地圖上推算著，回答道。
“明白，我會聯繫空軍。”
準備好之後，一排率先展開進攻，04式步兵戰車在坦克配合下向敵人陣地運動，並且保持行進間開火。
葛帥坐在戰車裡，他在敵人向他的戰車開火的時候叫了炮兵。駕駛員駕車躲開了敵人的火箭彈，105迫擊炮也落在了敵人陣地上。
“各車注意，停止前進，向敵人陣地集火射擊，吸引敵人暴露火力！”
04式步戰車停了下來，100毫米低壓線膛炮不斷轉動著，將一發發炮彈打向敵人陣地。
炮火在美軍陣地上肆虐，幾個火力點被炮彈炸燬，美軍士兵都躲了起來。
右側的一個碉堡100毫米炮打不穿，跟上來的99式坦克瞄準了碉堡，一枚高爆榴彈打中了它，炸掉了半個碉堡。
30毫米炮彈沿著敵人的戰壕一遍一遍地掃過，其中夾雜著機槍子彈，不管是誰露頭都會被爆掉腦袋。
“下車衝鋒嗎？基本上到火候了！”副排長問道。葛帥搖搖頭，連長給他的任務是試探，而不是突破。
“告訴一班向左邊的高地運動，開火壓制敵人，召喚炮兵繼續壓制敵人正面陣地。”
“是！”
539團在正面保持著佯攻，而538團已經開始衝擊了。
武裝直升機飛過了山林，他們從側翼迂迴到美軍數字化旅側面，用反坦克導彈和火箭彈攻擊美軍的防線。
122毫米炮彈在美軍陣地上炸響的時候，美軍立刻後撤。進攻的連隊衝破了美軍防線，09式步兵戰車碾過了戰壕，下車的步兵在美軍陣地上往來穿梭，他們端著步槍搜索著，排除地雷，清理班堡。
不過美軍炮火很快打了回來，迫擊炮彈將一名戰士炸飛了起來。
“撤退！快撤退！”
戰士們七手八腳把傷員擡上步戰車，戰車倒車退出了陣地。美軍步兵隨即奪回了陣地。
看著步戰車退了回來，二營長氣得一捶拳頭：“怎麼搞的？這幫王八蛋！聯絡電子干擾營幹擾他們的通訊網絡，再讓炮兵找到敵人炮兵，把他們收拾掉！讓第二梯隊替下第一梯隊發起攻擊！”
干擾徹底癱瘓了美軍的通訊，脆弱的美軍戰場網絡不起作用了。
第二梯隊的步戰車一邊開火一邊撲向敵人陣地，衝破敵人的防禦後放下步兵。美軍再次後撤，中國步兵相繼佔領戰鬥位置。
剛剛進入第二個開火陣地的美軍炮隊沒等展開，兩架直-10武裝直升機就出現了，火箭彈在地上打了個覆蓋，將所有的迫擊炮車全部炸燬。
“第二梯隊鞏固陣地，第一梯隊改爲預備隊投入戰鬥，向敵人縱深攻擊！”
先前被美軍炮火打退的第一梯隊再次衝了回來，憋著一口氣的戰士們將武器準備好，駕駛員們駕著戰車衝過陣地，向敵人縱深衝去。
“發現F-15兩架，高度8000米，距離15千米，方向東南，速度一馬赫，已經衝過停火線。”
“收到，正在前往！”兩架殲-10戰鬥機加速向敵機方向飛去，飛行員準備好中距空空導彈。不過雷達上出現的目標有了新的變化。
“撫順01、撫順02注意，我們發現有新的戰機正在向你們飛去，確定爲F-15戰機，數量4架。”
“收到，敵人想圍攻我們，請求支援。我和02牽制他們。”
“好的，我讓鞍山編隊前往你的位置，堅持住！”
殲-10戰機發射中距導彈，然後加速衝向敵機。一架F-15被擊落後美軍戰鬥機立刻圍了上來，和殲-10在空中攪在一起。
十幾公里外，一整隊殲-11戰鬥機飛過天空，衝向戰場。
“中國人的攻勢太猛了，那個180師貌似要把我們也一口吞掉！”
“長官，中國人的炮火太猛了，我們無法堅守，只能後撤！呲呲......”
“婊子養的，通訊又中斷了！這羣該死的中國人，該死的矮個子！”美4師副師長通訊器，對看著窗外的師長。
窗外，不斷有炮彈飛過天空，在城市裡爆炸。
“我們一直這裡擔任阻擊任務，鄧福德將軍要求我們堅守在這裡知道日本人和韓國人都撤離。在沒有新的命令到來前，我不能讓部隊撤退。”師長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快支持不住了，防線快垮了！”
“收縮防線，堅守城市。開城是一座大城市，至少中國人打城市戰是有顧忌的。”
副市長點點頭，抓起電話下達撤退命令。
堅守一座大橋的美軍連隊接到了撤退命令，工兵在橋樑上安裝了炸藥。
中尉連長親自引爆了炸藥，整座橋樑在一連串的爆炸中垮塌，殘骸掉進河裡。
河對岸的540團剛剛趕到，就差一步沒能通過，張健下車看著煙霧繚繞的河面，一屁股坐在雪地裡，抓了一把雪放進嘴裡。
“團長，工兵分隊馬上趕到，我們要不要先派偵察隊渡河？”身旁的副團長問道。
“讓偵察連派人尋找可以渡河的渡口，先行過河跟上敵人。讓工兵快點，我們必須跟上敵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