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
我捏了捏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噴嚏后里面變得好癢,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很不舒服,好想再打幾個噴嚏通通氣。
一只溫?zé)岬拇笳坪芸熨N在我的額頭,我微微抬起眸,就看見近在咫尺的厲莫臣,“溫度很正常,沒發(fā)燒,臉有點燙,就只是打噴嚏嗎?”
相思也湊過來,抓著我的外套,急切的問:“媽媽,你不舒服嗎?”
“啊…沒有,打噴嚏而已。”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避過厲莫臣的手。
我還是不習(xí)慣,他身上的氣息太有侵略性的,特別是跟他離得近,我心跳會莫名其妙加速,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先去沙發(fā)上坐著,廚房里煮了姜湯,一會兒先喝一碗,我去找溫度計,你量一下溫度。”
“哦,好。”我點頭答應(yīng),坐到沙發(fā)上。
相思連電視都不看了,緊張兮兮地守著我,“媽媽,你是感冒了嗎?”她兩只小手往我額頭上摸。
“應(yīng)該沒有。”我搖頭捏著相思柔軟的小手指,“別擔(dān)心,媽媽就算感冒了也是很正常的。”
我體質(zhì)差,感冒是家常便飯,都習(xí)以為常了。
“感冒會很…痛苦的…頭會痛!東西都會不好吃。”相思往我身上靠攏,聲音軟糯稚氣,聽得我心頭暖暖的。
只可惜沒暖多久,她就疑惑的問:“咦,媽媽,你嘴巴好紅啊!”
——轟!
我全身熱血涌到臉上,熱得整個人都快原地蒸發(fā)了。
我的嘴是被某個惡劣的混蛋啃腫的……
“媽媽,你臉怎么也紅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相思兩只小手趕緊摸我的臉。
我臉上浮起僵硬的笑容,解釋道:“媽媽…沒事…只是有點熱!”
“怎么了?”
厲莫臣聞聲過來,他手里拿著溫度計。
相思指著我的臉,急忙答道:“爸爸,我剛才媽媽的嘴巴好紅啊!然后媽媽的臉就紅成這樣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相思是童言無忌,我聽了之后哭笑不得,心里別提有多郁悶了。
厲莫臣點頭贊同相思的話,“嗯,是很紅。”幽深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得意,接著說,“張嘴,給你量溫度了。”
我不情不愿地張開嘴咬住溫度計,心里吐槽,你得意個什么勁?好意思嘛?吻技這么差,把我的嘴當(dāng)豬蹄啃啊?
在腦子里想象厲莫臣被大卸八塊的畫面,方才解了一口惡氣。
厲莫臣替我測了體溫,溫度顯示一切正常。為了預(yù)防,厲莫臣又去廚房端來了一大碗姜湯給我喝下,連相思都被厲莫臣強行喂了一口。
相思很不喜歡姜湯的味道,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了,難受地撅嘴,楚楚可憐的眼睛盯著厲莫臣,仿佛在無聲地指責(zé)他的罪行。
我捂嘴偷笑,看父女倆對峙的畫面。
賤人自有人來收拾他!
“相思,你媽媽是個禍害,爸爸跟你賭,她明天絕對下不了床。”厲莫臣半點愧疚都沒有,還有心情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你說…什么呢?!”我怒瞪他一眼,他這話說得太曖昧了,什么叫我明天絕對下不了床!
相思也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上,憤憤不平的說:“媽媽,爸爸很壞的,他肯定是在說你懶!”
厲莫臣微挑眉,目光輕佻地望我一眼。
我氣得磨牙,混蛋啊!女兒都還在這里,他居然有膽子耍流-氓,好氣哦!偏偏又不能當(dāng)著相思的面動手或者罵他!
“相思,爸爸可不是說你媽媽懶,我說你媽媽明天下不了床,是因為她今晚肯定要感冒。你別看她現(xiàn)在好好的,半夜估計就要發(fā)燒說胡話了。相思,你有次感冒不是沒力氣,在床上躺了一天。你媽媽跟你一樣,感冒了就下不了床。”厲莫臣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相思的話。
“……”
我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忍著發(fā)火的沖動,一字一頓的說:“相思,不要聽你爸爸,胡說八道了。走,我們上樓睡覺去。”
“慢著!”
厲莫臣抱走相思,他身軀高大,小小的相思被他單手抱在了臂彎里,“你今晚不要跟相思一起睡,相思體質(zhì)差,會被你影響。”
我想了想也對,就答應(yīng)了,“好吧,我自己一個人回房睡覺。”剛喝去的姜湯還沒有見效,我鼻子堵得更厲害了,鼻音都出來了。
厲莫臣深深地看我一眼,說道:“不行,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是成年人了。”
我瞪他一眼,眼神示意他休想!去他房間里睡一晚,那完全是羊入狼窩,要被啃得渣渣都不剩。
厲莫臣抱著相思,我趁機鉆進(jìn)自己的房間,把門鎖死。腦袋有些暈,我脫下外套爬上了床,被子往頭上一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jīng)敏感,還是出現(xiàn)了幻覺,隱隱覺得房間里彌漫了厲莫臣的氣息,淡淡的,充滿了侵略性。
我煩燥地翻來滾去,睡不著覺。
好煩…好煩……
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厲莫臣那張臉,恨不得動手撓他兩爪子,怎么會有這么無賴的人啊!
剛遇見時兇巴巴的,以為是座高冷禁欲的大冰山……沒想到他是只深藏不露的狼,慣會玩弄人心。
我沒糾結(jié)多久,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不舒坦,我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半夢半醒間,眼睛睜開一條縫,視線模模糊糊,居然看見了厲莫臣。
他坐在我床邊,離得我很手,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是夢嗎?”
“是啊,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淡淡的回道。
我頓時就憤憤不平了,有氣無力道:“靠!靠!怎么做夢都要夢見你這個混蛋啊!咳!咳!”
才說了兩句話,我就激動地咳起來。
厲莫臣抬手往我腦門彈了一下,“你罵誰混蛋呢?我如果真是混蛋,你早被吃得渣渣都不剩了。”
邊說邊用手撫著我的后背,我順過氣來后,他手里捏著一塊疊好的熱毛巾放在我的額頭上。
熱毛巾的溫度減緩了我暈暈沉沉的大腦,我有一絲清醒,歪著頭看他,不確定的問:“我真的在做夢?”
為了確定,我抬起手?jǐn)Q了一把厲莫臣的大腿。
“丁曦微!”他惱怒地喊我的名字,氣笑了:“你往哪里掐呢?!”
我迷茫的看他的反應(yīng),
“會疼?那就不是夢了。”得到結(jié)果后,我就閉上了眼睛。
等等,不是夢……
下一秒,我立刻睜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厲莫臣。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厲莫臣修長的手指抓住我的臉頰,“我不在這里,我能去哪里?女朋友,別以為鎖了門,我就沒辦法進(jìn)來了,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老子要想對你做什么,你根本沒地方躲。”
“疼啊!”我皺眉吼了他一聲,鼻音很重,導(dǎo)致我的聲音說出來,不像是在吼他,反倒是向跟他撒嬌。
“疼?你掐老子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疼啊?很能找地方掐嘛,居然掐我大腿!”
“……”堅決不道歉!
厲莫臣手指沒再用力揪我,而是改為撫摸,聲音愉悅的說道:“果然是生病的時候最勾人,特別是這眼睛,簡直是在誘老子把你就地正法。”
“滾——”
“滾什么滾,躺好。”厲莫臣把我仰起來的身體又按了回去,揭掉我頭上的熱毛巾,重新放進(jìn)洗臉盆里,洗了之后,再放到我的額頭上。
我心頭一驚。
身體是什么狀況,我還不清楚嘛。我現(xiàn)在十之八九在發(fā)燒,厲莫臣這廝用毛巾在給我降溫。
明白自己是什么處境后,我也不糾結(jié)了,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信任厲莫臣,我大大方方地跟他提要求:“我想喝水。”
“等著!”
厲莫臣似乎早有準(zhǔn)備,柜子上放著茶水壺,他倒了一杯,俊臉上露出一抹邪肆惡劣的笑意,“女朋友,來,我嘴對嘴喂你!”
“無聊。”我嗤笑一聲,慢騰騰地爬起來,厲莫臣眼疾手快地拿個枕頭放在我的腦袋后面,等我坐穩(wěn)了,他才把水杯交到我手里。
水還是溫?zé)岬模倚】谛】诘睾戎攘艘话耄瑳]喝完,把杯子還給他。厲莫臣拿在手里,也不嫌棄,仰頭就把杯子剩下的水喝了。
我無奈地嘆道:“厲莫臣,我現(xiàn)在是病號,你就不怕被傳染啊?”
“放心,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身嬌肉貴,不過是被冷水澆了幾下,立刻就發(fā)熱感冒了。”
床頭開著一盞小臺燈,溫暖的燈光驅(qū)散了黑暗。身形高大的厲莫臣坐在床邊,不厭其煩,來來回回替我換熱毛巾。
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男朋友’細(xì)心體貼的照顧。
心里滋味難言,有些惆悵,有些溫暖。
“厲莫臣。”我突然開口喊住他,厲莫臣眼神幽深,瞳孔里生出一絲狡黠明亮的光,視線在空氣里交觸,我微微頷首:“謝謝你。”
“我可不只是想要你一句感謝。”厲莫臣幽幽的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話都到舌尖了,又強行咽了回去。總覺得說出去,會掉進(jìn)對方的陷阱。
我斟酌一番后,選擇不開口,保持緘默。
忙在了大半宿,我的溫度降下去后,厲莫臣堂而皇之地揭開被子,躺到我身側(cè)的位置。
我皺著眉說:“喂,厲莫臣,在娟娟是沒有多余的房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那么多房間,我又感冒了……”
“廢話那么多做什么,睡覺!”厲莫臣臉色發(fā)沉,大掌不老實地抱住我的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