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花兒為誰開
一年春去春又來
花兒說它為一個人等待你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花園里小路上獨徘徊
四月的微風輕似夢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盡成秋色
無邊細雨親吻我
四月的微風輕似夢
吹去了花瓣片片落
怕春花落盡成秋色
無邊細雨親吻我
花兒花兒為誰開... ...
當我在一家叫滿園春的青樓里喝著花酒的時候,管家急匆匆找來。老鴇攔也攔不住。管家直接闖進我的雅間,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我放下酒杯。
“少奶奶,少奶奶她,她。”
“她怎么了,快說。”我吼道。黑著臉。
“少奶奶她,她瘋了。瘋了。”
“什么,我一下子站起來。你胡說,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瘋。”也對,青樓這些姑娘被我折磨成那樣,只要給銀子沒一個瘋的。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瘋。
“是,是的。她整天念叨著,念叨著,不吃不喝。”
“念叨什么,你快說。”
“花兒花兒為誰開。”
我滿臉怒氣,胡亂捏了一把旁邊的青樓女子:“小寶貝,等老爺改天再來疼你。”說完,我和管家就往府上趕去。
到了府上,展現在我面前的女子,奄奄一息,面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眼角掛著淚痕。她躺在地上。
我一下子上前抱起她。看著她。“靜兒,靜兒,怎么了。怎么了...”
她說不出話來。
管家說:“老爺,剛才我去叫你的時候,少奶奶還在念叨。現在怎么就,怎么就。”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怎么到現在才說。請大夫了沒有。快去請呀。快去。”我對管家吼道。
“我們找不到你呀,你已經好多天沒回府上了。少奶奶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不吃不喝了。”管家嘴里叨叨道。“大夫馬上就會到。馬上就到。馬上。”
“啊。”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我的心里突然特別難過,涌上一股巨大的悲切。眾人紛紛攙扶起我來,我甩開眾人,附身抱起靜兒,沒能抱起來,酒色早已把我的身體掏空。我抱不動靜兒。
“靜兒,靜兒,靜兒...”我悲切地望著眼神空洞的靜兒。我聲嘶力竭,仰面又低頭。我使出了最后的力氣,抱起了靜兒。一步一步朝我們的房間里走去。
我聽到娘在后面說道:“兒啊,靜兒是個好姑娘。你不該如此啊。”
我一下子雙腿跪了下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懷里抱著我的娃娃親,我的媳妻。她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瞳孔慢慢放出光來,我望到她眼角涌出了淚水。嘴角動了動。我低下頭吻干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在她耳邊道:
“靜兒,靜兒,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我是你夫君,你要是死了,我依靠誰啊。”我的臉頰貼著她的臉。我感覺到她的心跳加速,嘴角顫栗動了起來。我掙扎著抱著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進我們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我抓住她的手。這時候下人說大夫到了。我忙出來迎。
大夫給靜兒把脈,過了良久。他站起來對我說,
“少奶奶脈象微弱,幾乎斷絕,恐怕,恐怕。恐怕難。”
“恐怕什么。”我心在顫抖。
“恐怕不行了。老爺還是準備后事吧。”
“你胡說,我靜兒只是沒吃沒喝,喝點補品就好了。”我心里悲痛。
“恕在下無能無力,老朽告辭。”大夫要走。
“管家,再去找大夫,備上銀兩。”我對管家找的大夫大為惱火,居然說我的靜兒不行了。
“管家轉身跑去馬棚,拉上快馬,策馬而去。”
大夫走后,我轉身來到床前,對著這個我們有過一次夫妻名分的人,我肝膽欲裂。我俯身抱起她,輕輕吻著她。我讓下人端來一碗燕窩,我拿起湯勺,一口一口喂著她。她喝了。我小心翼翼喂著她,怕她嗆著。
我就這樣喂著她,她就這樣一小口,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我懷里的女子,我的娃娃親,我的靜兒,她眼神望著我,嘴角微微張了張,她說道:
“夫君,我好想你。你這些天怎么不歸啊。”
我無言以對。我輕輕用巾帕擦了擦她嘴角。
“夫君,以后回來吧,我等你。”她輕輕對我說。
我輕輕把她抱緊。
她一定聽到了很多閑言碎語。我的心分外痛。
大夫說她不行了,我不信。她不是喝了燕窩嗎。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