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戰,讓劉穆與劉家的恩怨暫時告一段落,皇族的人也低調了很多。
據嶽中騏的消息,劉孝正派人四處尋找靈藥,企求重塑丹田,其他三兄弟則被劉顯關起來修煉。
沒有這些看著火大的傢伙在外礙眼,劉穆突然感覺心情大好。
不過心情雖好,卻沒時間遊山玩水,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便要出發去前線戰場,他在城外找了處面朝瀑布的偏僻所在,苦心鑽研偷學的皇極驚世決。
霸王翔吼破與天地霸皇拳並不是他鑽研的主要方向,劉家的武技他就算學會也不屑使用,真正讓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是皇極驚世決中如何控制和轉移外界力量的奧秘。
翠綠山林間,近十丈的高崖懸著三疊銀練,下方是水沫翻騰的碧水深潭。
沸騰轟鳴,溢出帶著水氣的涼風。
劉穆盤膝坐在潭前,心緒無比寧靜,整個人如木雕石塑一動不動。
體內的元力迅速擴展,延伸到身外影如寒冰一樣凍結著外界的天地元氣,漸漸的,空氣也不再流動,連瀑布的涼風也吹不進來,被元力控制的範圍慢慢擴大,一直到身外丈餘。
之後,元力突然解凍,帶動外界元氣快速涌動,並猛的吸入體內,被這片被控制的區域變成元力空洞,吸附著外圍元氣的瘋狂涌入,瞬間生成不小的元氣旋渦。
這旋渦帶動氣流,把附近的土石、枯枝,甚至潭中的水都吸附起來,捲到半空,激烈碰撞摩擦,最後化爲靡粉與霧氣。
轉眼間這元氣*又突然停息,一股更爲蓬勃的元力從劉穆體內擴散,重複著把周圍一切凍結的過程,所有的雜物都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覆蓋的範圍也比第一次遠了許多。
不久之後,再次進行元氣吸附,範圍越來越大。
一收一放,如同人體呼吸,只是在這呼吸之上,劉穆引入了疊加攻擊和皇極驚世決中元氣控制的技巧,而且把呼吸的工具從鼻子變成了整個身體,劉穆將這種新的呼吸方法稱爲元力呼吸。
在一次次的呼吸過程中,加深對內外力量的理解,以及身體對各種力量的適應和承受能力,這樣的舉動十分冒險,因爲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而且越往後,吸收的元氣越多,所能控制的程度便會相應減少,萬一遇到身體不能承受,也不能迅速停止這個過程。
劉穆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不過爲了儘快提升實力,他也顧不得潛在的危險。
六次呼吸之後,元力的控制範圍已經擴展到十丈之外,身體也漸漸不能支撐,勉強控制著範圍內的力量變化,卻終因一隻鳥雀的闖入到達極限。
外界元氣盡數散去,體內的元力也消耗一空,身體慢慢歪倒,象爛泥一樣灘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一隻蒼蠅落在鼻尖,得意的搓動前肢,似乎要把上面沾染的糞便搓下來。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齊揚城那個面帶白紗的女子,若她在這裡幫自己按摩一下,身體應該可以很快恢復,說起來,那感覺還真不錯!
“你真是個天才!”嶽中騏走過來,提劉穆趕走蒼蠅,“不過也是個不怕死的瘋子!”
劉穆說不出話,只能眨眨眼睛。
“我知道你是因爲想救哥哥,所以才急功近利。他的下落我已經請人打聽到了,就在本源世界,傀儡門的煉屍密窟裡。因爲煉製的是九龍活屍,他的生命沒有危險,所以,你儘可以放平心境,不用修煉的這樣冒險。等到滅國大戰結束,我再想辦法帶你從上行通道進入本源世界。”
聽到這句話不僅僅是眨眼那麼簡單了,劉穆的眼睛瞪的老大,眼底泛起一層水霧,想哭又想笑,只可惜身體無力,不能做出那種誇張的表情。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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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中騏的本意是想讓劉穆修煉時不要太過急近,卻似乎起了反作用,劉穆修煉的更爲刻苦,每次都累到身體不能動彈纔算了事。
二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大軍集結向邊境。
劉穆雖名爲先鋒,卻也只比嶽中騏先一天出發,轄下兩千精銳士兵,日夜兼程直襲劃分東龍與南越的邊緣島嶼丘澤。
原本在丘澤島上兩國都有駐軍,只是因爲連接中州大陸的道路每個月都有一半時間被海水淹沒,來往交通不便,兵源和糧草運輸都有很大麻煩,加之南越島國的人經常發動襲擊,每次登島的士兵堅持不到一月,便戰死或者逃跑,漸漸的這島上再沒有東龍方的駐軍,而被南越島國完全控制。
劉穆的任務便是要完全的佔領丘澤,將它作爲南部戰場的一個前哨站,同時保護陸續到來的民夫,進行橋樑修煉,將丘澤與其他幾支部隊攻下的島嶼連成一線,最終建成集結物資,兵力和船隻的戰時大本營。
在顯陽皇宮居住的那兩年,他盡數翻閱了皇族書庫中所有的書籍,對中州大陸各地的風土人情都有了解,對從未見過的大海也有著自己的想象。
可是真正看到浩瀚無邊的大海,還是禁不住心曠神怡,直贊天地造物之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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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他們來到被海水淹沒的道路前。
“這條路還要多久才能通行?具體行程是多少”劉穆問。
“回大人話,今天夜半海水便會退去,不管是行人,還是走馬拉車都沒有問題。整個路程大約三裡,按照正常跑動的速度,完全通過只需要半刻。”
海水下降的時間,東龍方的土著知道,那對面南越島國的人也一定知道,一旦道路出現,敵人必定會加大警戒,如果半夜時偷偷進軍,情況不明反倒容易被對方設伏。
劉穆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幾位副將,“丘澤的情況我們都不瞭解,即便安全登島,說不定也會遇到各種陷阱和埋伏,所以在過去之前必須事先偵察,不然就算能打下來,也會放走部分敵人,走漏風聲。”
這分析條條入理,副將連連點頭。
“所以我們必須先行偵察,確定敵人的動向,來決定是夜半登島,還是另外選擇時間,”劉穆把放眼遠眺,把士兵掃了一遍,“你們當中,都有多少人會游水,舉起手來看看。”
舉手的人稀稀拉拉,可仔細一數也有近百十人,與自己的計劃有衝突,劉穆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中途不休息,不借助任何浮水工具,可以游完六裡的人。”
這些士兵都是從內陸帶出來的,雖然有人會水,但聽到劉穆說要六裡,中途還不能休息,也不能借力,舉起的手又一個個都放下,符合條件的一個人都沒有。
“看看你們,平日裡只訓練地上作戰,訓練方式太過單一,真正用人的時候,一個都派不上用場,”劉穆裝模作樣把士兵連同副將都訓了一遍,然後十分無奈的說,“既然這樣,過海偵察的事,只能讓我去做了。”
主將親自過海偵察,於清於理都說不過去,那幾個副將自然不敢,說了一大通的理由,想要勸阻劉穆。
可劉穆的本意便是一個人溜過去大開殺戒,到時少不了施展魔功,自然不肯讓這些士兵跟隨壞了好事,便以身爲軍人,馬革裹屍,精忠報國之類的大話把他們狠狠訓誡一番,說的他們啞口無言,只剩下對劉穆的崇拜和敬服。
當然這也僅僅是表現在面上的,說不準他們心裡正罵著傻鳥,假忠正,出風頭之類的話,不過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劉穆要的表面效果總是達到了。
尋了處距離丘澤最短的地方下水,向對面島嶼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