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瑋言淚眼婆娑,拿起碗筷正要吃進一口她夢想許久的白米飯,但門霍地被打了開,兩名瓜爾佳氏丫鬟走了進來,外面就停著一輛馬轎。
“徐姑娘,請上轎了。”
“等一等,她還沒吃年夜飯。”娘淚流滿面的懇求。
“是啊,求求你們吧。”爹緊握著女兒的手,神情哀悽。
“對不起,吉時快到了,我們得趕快送徐姑娘回去。”兩名丫鬟邊說邊扶著徐瑋言往外定。
說扶,不如說是押吧,徐瑋言回頭看著低頭啜泣的爹、娘,嚥下哽在喉間的哀傷,定視著兩名丫鬟,”這是我自己答應的婚事,我會自己走。”
由於屋內僅有一盞昏暈小燈,兩名丫鬟剛也沒有細看這位沖喜新娘的外貌,但這會兒聲音一起,她們就著月光定眼一看,霎時目瞪口呆。
她們壓根也沒想到三級貧戶的閨女竟有如此攝人的氣魄及容貌,莫怪林媒婆敢拍胸脯保證,她千辛萬苦找來沖喜的姑娘可是美若天仙。
徐瑋言徑自坐上馬轎,將紅巾蓋頭後,才任由無聲的淚水滑落眼眶。她沒有拜別父母,因爲她相信自己還會回來,她也不敢說話,怕聲音會泄露自己的恐懼。
她即將面對的是聲名狼藉、玩世不恭的瓜爾佳氏二少爺,傳言他是一個邪惡又跋扈的男人,而他將代替他哥哥與她拜堂、洞房。
洞房……她打了一個寒顫,雖緊咬著下脣,但驚懼的淚水仍然潰堤。
她緊緊的摀住嘴巴,好掩住嗚咽聲。
不怕、不怕,徐瑋言,曾在妓女院待過的何大姐不是說了嗎?衣服脫光,眼睛一閉,那事兒很快就過去了。
對,不怕、不怕,瑋言,不怕……
夜色中,馬轎一進入紅瓦綠牆的大門,系在大門口一對寫著喜字的大紅燈籠,很快的讓府中小廝給拿了下來。
今晚的喜事是夫人趁著老爺遠行未回,擅自辦的喜事兒,所以沒有鞭炮、大紅花轎,也沒有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只有冷冷清清的派了兩個丫鬟去將新娘子給迎回府中。
大廳內簡單的弄了個喜幛,而被逼穿上新郎服的瓜爾加和民臭著一張俊顏,剛剛纔發過脾氣呢。
“和民,你就幫幫你大哥,他……大夫都說他快活不了了。”
特地穿上大紅綢緞的謝瀅雍容華貴的坐在主位上,又氣又傷心的看著一心只想回到妓院快活的二兒子。
瓜爾加和民抿緊了脣,閃爍著狂暴怒火的黑眸直勾勾的瞪視著母親,“活不了嗎?額娘,大哥從幾年前就臥病在牀,沖喜這事兒你說了幾年,阿瑪又反對了幾年,你卻趁阿瑪……”
“那又如何?”她冷眼一橫打斷兒子的話,”他不關心你大哥,我關心,他不管他死活,我來管,總之,新娘子來了你就得給我拜堂、進洞房。”
他一怔,眉峰聚了起來,“洞房?!”
“反正是中秋的,你有家不回去妓院,想的不也是那件事兒。”她一臉鄙夷。
“那娘是要我把大嫂當妓女看?”
他的濃眉冷冷一揚,他過節到妓院爲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