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荷的嘴巴張了張,她想說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沒說。她不知道蒼溟是怎么毀了龍祭堂,又是如何拿到自己的靈力珠。
蒼溟看著蒼荷無言的樣子,將她摟進(jìn)懷里抱緊,“荷兒,不要管我是如何拿到靈力珠,你的靈力可以恢復(fù)了。不應(yīng)該高興嗎?”
蒼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自己的靈力可以恢復(fù),她終于不用再受凡人之苦??墒?,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涌出眼眶。
蒼溟看著洞口,感受著懷里蒼荷的溫度。沒有靈力的她,抱著的時候總是柔軟的,和有些冰冷的。
旁邊的翼虎獸看著他們兩,慢慢地煽動著自己的翅膀,像是怕打擾了他們。
“享受一下剩下不多的溫存吧?!扁曎獾氖种冈诹\宮燈上劃過,指尖的觸感在腦海中傳達(dá)。
他的臉在黑暗中只能看清楚俊美的輪廓,和一雙墨玉般的眼睛,閃爍著螢螢點(diǎn)亮。
“荷兒,坐好吧。我來將靈力珠吸入你的體力。”蒼溟放開了一直抱在懷里的蒼荷,看著她的眼睛說。
蒼荷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安靜地坐好,等待著滄海龍女重回世間的那一刻。
蒼溟拿出靈力珠,靈力珠感應(yīng)到蒼荷的存在,發(fā)出的藍(lán)光更加明顯,珠體也越來越熱。
蒼溟將靈力珠放在手里,運(yùn)用靈力,整個珠子化成一道藍(lán)色的藍(lán)光,均勻地流向蒼荷的身體各部分中。
等到那些圍繞在蒼荷身邊的藍(lán)光慢慢消失后,蒼荷倒在蒼溟的懷里。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那一雙瞳孔里的光亮仿佛能將整個洞穴燃燒,明如皓月。
蒼荷緩緩抬頭,她一雙眼睛又恢復(fù)那一副妖冶魅惑的樣子,她沖著蒼溟一笑,勝卻春光無限。
“蒼溟,謝謝你。”蒼荷看著蒼溟的眼睛說道。她的手放在蒼溟的肩,蒼荷的頭靠在蒼溟的胸口。
蒼溟看到蒼荷的靈力終于恢復(fù),不由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不再是嬌弱的凡人,滄海龍女終于回來了。
旁邊的翼虎獸撲到了蒼荷的懷里打著滾,感受著靈力強(qiáng)大,和以往散發(fā)著不同氣息的蒼荷。
蒼溟摟著蒼荷,看著她和懷中仙獸打鬧,他們?nèi)齻€在這個山洞里,其樂融融的場景也頗似尋常人家的瞬間。
“蒼溟,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蒼荷撫摸著翼虎獸的頭,問著蒼溟。
對啊……怎么辦,蒼荷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們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
蒼荷的靈力沒有恢復(fù)時,蒼溟心中沒有想過其他事,更沒有想過未來。
可是現(xiàn)在,滄海龍宮是不能回去了,龍王龍母看到他們兩個會更生氣。
蒼溟想了想,以前他最想做的不就是帶著蒼荷四處游玩,不用擔(dān)心任何事。
可是這樣的美好設(shè)想總是被那些出現(xiàn)在生命中的意外一次次拖延,他和蒼荷之間,總是用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荷兒,不如我們先在人間待一段時間吧?!鄙n溟思考了一會。如今的三界容不下他們,他們最好的辦法,是先消失吧。
蒼荷的眼睛盯著蒼溟,她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和蒼溟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她都很開心。
身旁的翼虎獸開始咬著蒼荷的衣角,用鼻子蹭她的衣服。
蒼荷拍了一下翼虎獸的頭,輕輕地說:“不會把你丟掉的。放心吧。”
蒼溟看到蒼荷的嬌態(tài),如同春天里盛開的桃花,比過三界無數(shù)風(fēng)景。
他們走到洞穴的門口,翼虎獸搖著身子走在蒼荷和蒼溟的身邊。
蒼荷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洞穴,當(dāng)時情急之下,蒼溟只是在深山中隨便找了一處藏身之處。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洞穴里住了幾個月,作為凡人的蒼荷,對這個洞穴也有了些感情。
吸收鳳情珠,遇見翼虎獸,割血救蒼溟,恢復(fù)靈力……這個洞穴如同記憶的存放地,歲月的寶盒。
“怎么了?舍不得離開了嗎?”蒼溟看到蒼荷回頭發(fā)呆,便問了一句。
“過去幾個月,和一場夢一樣。離開這個洞穴,就是夢醒了。”蒼荷低下自己的眼簾,濃密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
她拉起蒼溟的手,走出了洞穴。
“蒼溟,你看……前面那個人,是雪女嗎?”蒼荷指著前面一個人,有些不確定地說。
蒼溟一看,前面走著的那個女人白發(fā)垂地,身形纖瘦,而且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那一定是雪女了。
“是她。她在這里干什么?”蒼溟告訴蒼荷,但是雪女不是應(yīng)該在那個村莊里待著嗎,怎么會跑到外面來?
蒼溟帶著蒼荷快步走上前,他在那個女人的身后喊了一句:“雪女!”
那個女人聽到后驚地停住了,她的手心有些冒汗。猶豫了一會兒后,那個女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子。
蒼溟這才看到那個女人的臉,的確是和雪女很像,那一雙薄唇。但是仔細(xì)看看,兩個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個女人的眼睛狹長,透露著不善的目光,而雪女的眼睛是圓潤如水的。而且面前這個人,看起來比雪女也要老上幾歲。
蒼荷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又看看蒼溟,蒼荷覺得這個女人散發(fā)的氣息有點(diǎn)危險。和雪女長的這么像,但是卻又不是她,實(shí)在有些古怪。
蒼荷最后說道:“姑娘不好意思,我們認(rèn)錯人了?!彼n溟轉(zhuǎn)身就要走。
蒼溟明白了蒼荷的意思,也是用手微微抱拳以示歉意后便要離開。
那個女人目光一轉(zhuǎn),聲音有些刺耳地說了一句:“二位留步?!?
蒼溟和蒼荷只當(dāng)聽不到她的話,一個勁的向前走。他們兩不想再遇到什么麻煩,又把自己卷了進(jìn)去。
見他們沒有停下,一個冰冷幽廖的聲音從后面?zhèn)鬟^來:“你們就不想知道雪女發(fā)生了什么嗎?”
蒼荷和蒼溟慢慢停下了腳步,他們的心里很掙扎。沒有雪女告訴蒼溟龍祭堂的事,蒼荷是萬萬不可能恢復(fù)靈力的。
可是那個女人的目光,和她身上散發(fā)出來逼人的寒氣,讓蒼溟他們不敢招惹她。
最后,蒼荷轉(zhuǎn)過身子,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她聲音有些顫動地問到:“雪女怎么了?”
“既然她都告訴你們她的名字了,那你們肯定也不是凡人吧?”那個女人輕輕地笑了一下,聽得蒼荷背后發(fā)涼。
“雪女無視雪山圣律,放著自己的使命不管。竟然在人間逗留這么多天,已經(jīng)被我殺了?!?
她輕飄飄地說出幾句話,眼神看向天空,根本不關(guān)注蒼溟和蒼荷。
蒼荷回頭看了一眼蒼溟,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吃驚和不解。那個如雪般冰涼的女孩子,還要讓她的村民一直開心下去,怎么會死……
“為什么要?dú)⒀┡浚 鄙n荷氣憤地質(zhì)問
“為什么?雪山圣域從來不和外界有任何接觸,兩位這樣問是不是太唐突了。”那位女子眼波流轉(zhuǎn),落在蒼荷和蒼溟的身上。
她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除非二位和我去雪山圣域,我也可告訴二位答案?!?
說罷,她便盯著蒼溟和蒼荷,似乎在等待著他們做出選擇。
那個女子手上的珠子突然開始震動,她感覺到后,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用靈力將抖動平息下來。
蒼溟看著蒼荷,他明白她的意思。在人間他們兩個也是四處奔波,沒有可以停留的地方。不如去雪山圣域,那個充滿神秘?zé)o人可進(jìn)的地方。
“怎么樣?你們思考好了嗎?”那個女人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焦躁,她抬頭看看天色。
蒼荷回答說:“好,我們跟你一起去。”
又是一聲輕笑,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你們跟在我后面就好。不要說話?!鄙n荷和蒼溟騰云跟在那個女人的后面,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跟在那個女人后面飛了多久,蒼荷覺得周圍開始有寒氣包裹著自己,那股冰冷直入心臟。
遠(yuǎn)處是高聳入云的雪山,在太陽的照射下,連綿的雪山折射出五彩的光點(diǎn),流光溢彩,仿佛環(huán)繞著光暈。
“若不是你們跟著我,你們是看不到這些雪山的。在一般仙家的眼里,這里不過是一片荒蕪。
就算是天帝,來我們雪山圣域,沒有人引路,他也不可能見到我們?!?
那個女子的白發(fā)在空中飄灑,白衣微動,不知道為什么,蒼荷在女子俯視雪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疲憊。
“到了,我們下去吧?!彼捯粑绰洌拖蛳嘛w去消失不見。
蒼荷和蒼溟跟隨著女子的身影,也向下飛去。
山中白雪皚皚,但是當(dāng)蒼荷真正走在山中時,卻又不向剛才在云上那樣冷。
這和雪女的法術(shù)是一樣的么?城鎮(zhèn)里風(fēng)雪交加,但是雪女自己的房間里確是溫暖如春。
她加緊了腳步,跟在那個女子的后面。
漸漸地走著,他們來到了山頂?shù)难┡蛔寰奂?。雪女們的仙府全是白色,蒼溟在這個山頂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顏色。
一個白發(fā)女孩跑過來,幽藍(lán)的眼睛里寫滿了純真,她的眼睛和雪女一樣她拉著蒼荷身旁的女人,說道:“姐姐,你回來啦。雪女姐姐呢?”
那個女子的眼睛和剛才看蒼溟他們時簡直天壤地別。她的眼里看著小女孩的時候都是溫柔,仿佛能將人融化。
她沒有正面回答小女孩的問題,而是捏捏小女孩的臉,說道:“你先下去自己玩好不好?”她手上的手鏈叮鈴作響。
蒼荷在心里想著,應(yīng)該是這個女人殺了雪女后不好直接告訴小女孩,便想拖延時間。
像是知道蒼荷在想什么事,那個女人看了蒼荷一眼,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里面。
“你一直沒有告訴我們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蒼溟突然發(fā)問到。
那個女子回答到:“我叫幽嵐。”接著,幽嵐便帶領(lǐng)著他們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們來到一個明顯和其他仙府風(fēng)格不同的房子里,門上寫的雪寧閣二字似乎在暗示著這個地方的不同尋常。
蒼荷和蒼溟猶豫了一下,最終走了進(jìn)去。
房子的里面高大宏偉,蒼荷抬頭向上看去,竟然看到了太陽和彩云。
雪寧閣的中間有一張精致的大圓桌,上面花紋復(fù)雜華美,一個圓臺從圓桌的邊緣慢慢向中間升高。
在圓臺的中心,一顆雪花幽幽地發(fā)著光,但那光暈忽明忽暗,好像隨時會熄滅。
幽嵐找到蒼荷的身邊,輕輕地說道:“很美,是不是?”
她手上的鏈子又開始自己發(fā)出了叮叮作響的聲音,幽嵐看了看,沒有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