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一半,得知宋恩禮回來的趙春蘭急急忙忙找上門來,“老四媳婦,老四媳婦你在家嗎?”
雖然兩家關系已經融洽許多,但要說多熱情那還談不上,尤其他們家趙大傻最近跟劉寡?婦打得火熱,看著就夠現眼。
王秀英沒好氣的跳下炕,端著飯碗堵到門口,“喊啥呢喊啥呢,大中午的跟我們家院里瞎叫喚啥。”
有事相求,趙春蘭態度好得不得了,一直陪著笑臉,“他蕭家嫂子,這不是聽說你們家紅旗回來了,我就想來問問工分的事兒,大隊長家小閨女做事情比不上紅旗仔細,我想來對對看有沒有記錯的。”
宋恩禮連招呼也沒跟她打就去走親戚去了,而且這一走就是四五天,偏偏趕上劉寡?婦賴上她兒子的時候,如果不是有黃皮子大仙在,趙春蘭差點以為宋恩禮是故意在躲她。
整整四五天啊,她一個安生覺都沒睡,掰著手指頭盼宋恩禮回來!
她的傻兒子被劉寡?婦那婊子給迷得暈頭轉向,天天回家哭著喊著要跟劉寡?婦結婚,大隊長又不管事,再這樣下去沒等把劉寡?婦擺平她自己就先瘋了。
蕭和平在屋里聽到,不悅的放下碗筷,“待會兒去跟老舅說聲,這活兒咱不干了。”
吃個飯也不得消停,這是想累死他媳婦?
萬一他老丈人在天上看到他媳婦在這兒過得這么辛苦不讓她繼續呆這兒咋辦?
宋恩禮把自己的碗筷塞給他,“吃你的飯,我出去看看。”
蕭和平捧著她的飯碗,繼續吃了起來,沒有半點不自在。
把同桌的蕭家仨兄弟給看得納悶又羨慕,在農村都是男人吃剩下了再給媳婦吃,沒見過誰家男人吃媳婦口水的,他們家這個傻弟弟也不知道啥毛病,成天撿他媳婦吃剩下的吃,而且看樣子還吃得相當滿足。
難不成媳婦吃剩下的飯特別香?
“這么看著我干啥?”蕭和平抬頭見仨哥哥和老爹齊刷刷盯著他,板著臉把四人掃視一遍。
蕭鐵柱訕笑著把雞湯調到他面前,“老四啊,多吃點,養好身子才能生娃,你看你大嫂二嫂三嫂進門不出倆月全懷上了,你也得加把勁。”
宋恩禮這都到蕭家快四個月了,肚子卻一點動靜沒有,想抱孫子的蕭鐵柱著急。
無形的大耳刮子啪啪的,抽得蕭和平臉頰生疼。
雖然他不懂女人這懷孩子到底咋算,但他自信自己一次就能讓媳婦懷上,結果距離第一次這都過去十天半個月了……
“母雞還一天下倆蛋呢,快倒是快,也不看看都下出些啥玩意兒來,個個光吃不干,全是事兒逼。”王秀英回來聽到這話,立馬把蕭鐵柱懟了一通,順帶著往仨兒媳心口上戳了把尖刀,這才露出慈母式的笑臉,往蕭和平的空碗里添了碗雞湯,“老四啊,咱不著急,紅旗自己都還是個娃,讓她再玩兩年也成,你可千萬別逼她。”
“我知道。”蕭和平想起盛利跟他說的,媳婦懷上后前后幾個月都碰不得,只能憋著,原先他還不以為然,現在嘗過滋味后竟也不是那么熱切的希望媳婦這么早懷上。
不過他又想早點有個娃把媳婦留住……
隔壁院里,宋恩禮拿著小紅本坐小板凳上,“說吧,到底找我干啥?”
“也不怕你笑話,自打上回那事兒后劉寡?婦那婊子是削尖腦袋想往我們家鉆,你弟兒又不懂事讓她給糊弄得團團轉,我這兒天天下地干活哪兒看得住,實在是給折騰得沒法子了,就想來問問大閨女你,他大仙兒有跟你說啥沒?”趙春蘭從兜里摸出兩塊糖球塞她手里,糖球沒有糖紙,大夏天的都化開了,糊了一圈臟灰還有些也不知道啥玩意兒的碎屑,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宋恩禮給她還回去,“我不吃糖。”
“跟我還客氣啥,嬸子就是知道你愛吃糖才特地去買的,一分錢才仨呢。”趙春蘭非要塞給她,手上被弄得黏糊糊的,宋恩禮有些不大高興,撕了張紙把糖塊包上后,掏出手帕揩了揩,“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偏偏要按自己的想法來,現在大仙不高興了,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再敢到處胡咧咧別怪他對你們家不客氣!”
得是!
趙春蘭臉色變了又變。
大仙要不是不高興了,能讓劉寡?婦在他們家這么作妖?
“這可咋辦,紅旗你啊,你可千萬幫嬸子出個主意,大傻他就是你親弟兒,你不能眼看著他往火坑里跳啊!”
趙大傻蹲在門口,傻兮兮的看著兩人笑,“弟兒,嘿嘿嘿,親弟兒,劉嫂子說最喜歡我弟兒。”
趙春蘭聽到這話抄起笤帚就往他身上招呼,吼得唾沫星子直飛,“啥嫂子啥嫂子,她都能當你娘了!”
宋恩禮若有所思的朝趙大傻招手,把糖球從紙包里拿出來放在掌心,“想吃不?”
“糖,糖!”趙大傻嘴一歪,哈喇子直接淌了下來,好像惡狗一樣朝宋恩禮撲來,宋恩禮眼疾手快閃開,把糖捏到手里擎得老高,“想吃就告訴我,你跟劉嫂子在一塊兒都干了啥?”
“干,啥?”趙大傻歪著腦袋想了想,站起來就要解褲腰帶,得虧趙春蘭拉得及時。
都是過來人,到底干啥,不用說心里也清楚了。
“臭·逼·養的狗卵子,老娘今天跟她拼了!”趙春蘭攥著笤帚便沖出去找劉寡?婦拼命去了。
宋恩禮并沒攔著。
反正在社員們眼中劉寡?婦跟趙大傻已經是事實,不過就是多看一場好戲,她樂得看戲,最好再來一把瓜子兒。
她起身離開趙家,趙大傻卻追上來,齜著黃不拉幾的大馬牙,“紅旗,糖,給我糖,我脫褲子……”
“要脫上你劉嫂子家去脫去,她最喜歡你脫褲子了。”宋恩禮把兩顆糖球丟給他,快速離開。
無心的一句話,卻被趙大傻記在心里。
趙春蘭握著笤帚打到劉家,剛跟劉寡?婦扭在地上,趙大傻突然從外面沖進來,當著滿院子社員的面直接把褲腰帶一松,“劉嫂子,嘿嘿嘿,劉嫂子給我揉揉……”
傻子那玩意兒都大,懸那兒蕩啊蕩,羞得整大隊的小媳婦大姑娘到處亂竄。
偏偏趙大傻不知羞,光著腚繞著地上扭打做一團的兩人滿院跑,“打,打,看誰打得過誰!”
劉寡?婦本來就比趙春蘭年紀小,這幾天被趙大傻這么一滋潤,打起架來更是有精神,穩占上風,沒一會兒趙春蘭就被她揍得鼻青臉腫。
趙春蘭的小閨女趙六花眼看親娘挨揍,擼起袖子上去幫忙,劉翠芳自然也不甘示弱。
有意思的是這兒鬧成這樣,大隊干部竟一個也沒出來說話,就由著他們打由著他們折騰,趙春蘭吃了敗仗回家,越想越不甘心,又跑到蕭家去找宋恩禮,卻被王秀英告知小兩口上縣城去了,順便拉著她連嘲帶諷的打聽她們家那點破事
人憤怒的時候也顧不得羞,趙春蘭當下坐蕭家院里說書似的把劉寡婦咋騙的他們家大傻上炕,他們家倆閨女咋跟人搞破鞋的事全給抖了一遍,真真假假的,聽得人舍不得去干活。
其實宋恩禮跟蕭和平并沒有上縣城,而是去了白針山。
空間的事都沒打算瞞著他了,白針山的事宋恩禮也不打算瞞著他,當然還有阿嗚的事。
實在是阿嗚還在蘇南沒有回來,不然宋恩禮鐵定第一時間把阿嗚拉到他面前,證明上次監獄死人的事情真的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