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之事,放在現(xiàn)代也許會被人當作笑談,和諧社會,朗朗乾坤,況且又是國際化的大都市,哪里敢有人明目張膽實施綁架?
然而,你沒有看到過,卻不代表沒有發(fā)生過,江湖的世界怎能用俗世的眼光去評判呢?
光頭男,綽號‘八爺’,他這個八爺并不是排行第八的位置,而是因為他那光頭上的疤痕,如果有人去細數(shù)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腦袋上,竟然縱橫交措著大大小小的疤痕足有二十幾道。
這些疤痕無疑是八爺?shù)膽?zhàn)利品,是最強,最霸道的象征。
“沒有與‘揚子’交過手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揚子’那富有絕命一擊的恐怖殺傷力。”這是一個石家莊的混混在獄中寫的日記,后來這日記還出版成黑道題材的書籍了呢。當然,書中的揚子并不是主角,只是一個反面角色,一個暴力男。
收斂了玩世不恭,退卻了一切偽裝的張揚,此時就好像一部機器一般不停的運作著,這也是他幾年來第一次鄭重的出手,狠辣的出手,毫不留情的出手。
沒有那花哩花哨的動作,也沒有那一絲悲憐世人的表情,當十幾秒過后,站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八爺一人而已,至于其它六人,皆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死活。
冰冷的目光猶如刀子般刺向了光頭男,張揚那君臨天下,無可匹敵的態(tài)式,竟然讓久經(jīng)沙場的光頭男,心生寒意。
“我不管你或者你背后的是什么人,從今天起,令狐母女是我的人了。”張揚將車上了的令狐貍精母女拉到自已身后,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已的吉普車。
光頭男沒有動,因為他有一種感覺,他感覺只要自已稍有動作,絕對會招致這機器猛男的絕命一擊,雖然他見慣了血腥,砍慣了人,但今天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有絲毫異動,因為他發(fā)張揚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勢’。
沒錯,就是一種‘勢’,這種勢,他在韓云龍身上發(fā)現(xiàn)過,在韓云龍背后那老爺子和那管家,以及老爺子身邊許許多多的人身上發(fā)現(xiàn)過,記得那次碰到老爺子身邊人的時候,他連頭都不敢抬,因為那是一種壓迫的死亡氣息,只有那種殺過人,或者是經(jīng)歷過死亡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的人,才有的勢。
眼睜睜的望著長城吉普車絕塵而去的時候,八爺終于支撐不住,腳底一打晃,勉強的靠在了商務(wù)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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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開著車的張揚,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這一次他碰到的對手,都是訓練有素的打手,與那些朱老九的跟班完全不同,從過程中可以看出來,那些人都是練家子,而且出手時,他們完全是那種一招斃敵的殺招。
其實張揚也有些后怕,倒不是怕他自已有事,而是怕狐貍精母女真被抓走,從今天這種情形看,這狐貍精母女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單單是一伙綁架的人,就如此實力,那這些人的背后之人又會是什么人?
他張揚自認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一代宗師武林盟主,他爺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告訴過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以為自已會了幾分拳腳把事,就天下無敵了,在真正‘行家’高手的眼里,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連皮毛都算不上,在這個天底下,那些真正的武學高手不是沒有,而且還有很多,甚至還有那傳得邪乎的世外高人。
其實張揚這些年一直禁記爺爺?shù)慕虒В惨恢毕肱鲆慌鰻敔斔f的世外高人,但很無奈,成年后就混跡地下世界的他,并沒有碰到幾個‘行家’高手,即便碰到過一個,也是個半吊子,只比自已強一點點罷了。
“叔叔你好捧,太歷害了。”小狐貍精終于打破了車里的沉默氣氛。
張揚淡淡的搖搖頭,在倒車鏡里看了一眼令狐婉一眼后,說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嗎?”
“我……”令狐婉一陣沉默過后,終于開口道:“我是令狐家族的……”
“嗯,繼續(xù)說,我有點聽不懂。”
“我的家族可以追溯到明清一代,只不過家族由于種種原因,在解放前就沒落了,但老掉牙的老虎也畢竟是老虎,我的家族數(shù)百年積蓄也有很多,后來遷移到江浙一帶,經(jīng)營一些茶園和種植一些藥草為生。”令狐婉用著張揚能聽得懂的告白,繼續(xù)說道:“茶園只不過是一種變向營生的手段而已,而真正使我家族不敗的原因就是我們家族祖?zhèn)鞯乃幉荩@種藥草,也只有我的家族會耕種,這種藥草很稀缺,萬株的成活率也只不過一株而已,而就因為這一株的成活率,卻足以使我家族三年衣食無優(yōu)。”
“這么奇?講天書嗎?”張揚瞥瞥嘴道。
令狐婉搖了搖頭:“不是天書,而是事實,這種藥草叫‘三景天草’,服用之后,可以改善身體機能,如果讓以氣養(yǎng)道的人服用的話,可以疏通經(jīng)脈,固本培元。”
“哈,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吃了那什么三景天草的話,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脈,武功天下無敵了唄?”張揚哈哈大笑道。
令狐婉知道張揚不相信,這都什么年代了,講一些天方夜潭的事,誰能信啊,只不過她也沒有辯駁,而是繼續(xù)說道:“與我們家族一直世代交往的白家在十五年前向我父親提親,而后我就嫁給了白家一直有病在身的次子白子沖。”說到這里的時候,令狐婉突然苦笑一聲,道:“還有一件事,也許你聽過之后感覺更加離譜,那就是我令狐家族生育的女子非常少,幾乎上百年也不會生育女子出來,而我則是例外,而我令狐家的女子更是一記藥引,天下無二的藥引。”
“你是藥引子?什么藥引子?你繼續(xù)……”張揚聽起了興致,雖然有些不信,但這狐貍精似乎也沒有必要騙自已編故事玩吧?
“令狐一族處女的花冠可以幫助古武者助功行氣,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令狐婉斬釘截鐵道:“因為我的家族本身就是種植三景天草的,所以每一代都有服用,我父親也同樣如此,而且服用的數(shù)量非常多,同時這種草的屬性呈陽性,所以,即便我母親懷孕,也應(yīng)該生的是男孩,以往歷代都是如此,我爺爺就沒有女兒,太爺爺也沒有女兒,代代男丁興旺。但是到了我這里,卻是女兒,所以我的體質(zhì)就是陽極而陰。”
“停,停,停吧你,大姐,這都什么年代了,你拿這話騙小然兒還行……”張揚趕緊做了個停的手勢,一個勁的搖頭,他倒也聽說過有什么修練古武體術(shù)的,很神秘的一種體術(shù),帶點氣功性質(zhì),不過他只在十三歲那年,跟著爺爺在深山,見到的那戶人家中見過而已。
至于什么處女的花冠可以助功行氣,那肯定就是瞎說了,整金庸小說里去了。
“這是我家族譜記載的,千真萬確,我的祖宗不可能拿這種事出來騙人,而我也……我也……”令狐婉說到這里的時候,就說不下去了。
“你也怎么了?你別告訴我,你那一直有病的老公,是你……給治好的。”張揚滿臉的不敢相信。
“事實就是如此。”令狐婉眼淚在眼圈打著轉(zhuǎn)道:“你知道白子沖是什么病嗎?他是先天性心臟病外加先天肺癆,在日本,在美國,全世界各大醫(yī)院都治過,也只不過用高昂的醫(yī)藥費維持他的生命罷了。”
“他讓你給治好了?然后生下了小然兒?那不錯啊,那現(xiàn)在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張揚把車開到了郊區(qū)一處無人的樹林,靜靜的聽著。
令狐婉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把小然兒打發(fā)下車玩后,她才幽幽嘆道:“后來我又殺了他,我懷孕的時候,我親手殺了他。”令狐婉凄然一笑。
“為什么?”張揚驚詫道。
“因為我是白虎,白虎命兇,克夫之命。”令狐婉說這話的時候,閃礫其詞,似乎有著心虛之意。
張揚一看,就知道這令狐婉在撒謊呢,所以聳了聳肩膀道:“白虎克夫我也聽說過,不過為了這個你也犯不著殺了自已的老公吧?說點實話成不?我現(xiàn)在心里很亂,那白家看樣子很歷害呢。”
“他不拿我當人,他拿我當玩物,他下流無恥,有一次我聽到他與一些狐朋狗友聊天時,竟然把我是白虎的事說了出去,而且……而且他一直想拿我的身體取悅于別的男人,從那之后,我就一直小心奕奕的在他們家生活著,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才讓我狠下心殺了他的。”
“他與他的幾個好友開派對時,竟然對我的酒里下藥,但他卻忘了我令狐家以什么為生的了,那些藥我即便喝了,也不會迷倒我,所以我裝作暈了過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是……他們四個人,竟然把我……”令狐婉泣不成聲,可以想象出來,當時那白子沖是多么的混蛋。
“殺得好,最后他們沒得逞吧?”張揚心里捏了一把汗,這小狐貍精可千萬別人別人給上了啊,那他心里會留下陰影的啊。
“哼,我令狐一族別的本事沒有,下藥的本事卻獨一無二,那時我的身上隨時都帶著迷香粉,聞上一口就會暈倒的迷香粉,所以我把他們迷倒了,而后我殺了白子沖,逃出了白家。當時我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驚心動魄啊。”張揚打趣道。
“然后你就一直到處漂泊?怎么不回到老家種茶?”張揚繼續(xù)問道。
“我爹和其它一個叔叔被白家老爺殺死了,我母親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我家的產(chǎn)業(yè)也歸到了白家。”令狐婉動容道。
“沒人性啊,殺你全家了……”張揚嘆息一聲,把抽噎的令狐婉摟到了懷里。
“幫我……幫我,讓我和然兒平靜的生活下去,我會報答你,我還可以給你種植三景天草的種子和藥方……”令狐婉說出報答的時候,江海龍就飄飄然,想入非非了。
但令狐婉卻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小然兒完全繼承了我令孤一脈女子的天賦,因為她也是白虎……她的花冠對你……你們這種習武之人有幫助……”
“我操,停吧大姐,你瘋了?”張揚一把推開了令狐婉,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