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起身,小手就被拉住了,張揚無辜地說道:“我就要抱抱,抱抱睡覺比較溫暖。”
張揚不知道,簾子外面的,還沒有睡著的弟兄們,聽到了他的這一席話,偷笑成什么樣子。不過管不了這么多了,今天他確實是好累,需要一個肩膀,也確實被武秦祠,這個這么久以來,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陪他出生入死的人感動了!
武秦祠溫柔的彎下腰來,脫了鞋,也躺在病床上,盡量不靠住張揚的傷口。張揚到不在乎這么多,他在意的,只是美人在懷就好!
武秦祠一直提心吊膽的,害怕張揚在有個三長兩短的,像是今天一樣明明都血流成河,還要強撐著,去打架,快堅持不住了,還一個人強撐著。
張揚不滿的問道:“老婆,干嘛離人家那么遠啊。”
武秦祠翻了個白眼,裝作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省省吧!你這樣子,太不讓人省心,為了你差點累死了,現在就是早點預防,要不然,那天真要死在你手里。”
張揚吐吐舌頭,說道:“怎么會呢,老婆大人,我哪可能會傷害你,更不會在讓你這么操勞了,我心疼。”
武秦祠輕輕地錘了以下張揚的胸膛,說道:“你要是心疼我的話,你就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子,最讓我心疼。”
張揚沒有打麻藥,身體上的痛那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心里卻是柔軟溫暖的,他乖乖的說道:“我知道了,老婆大人,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心吧!”
武秦祠妥協了,說道:“你這樣子最好,別總是讓人擔心,你自己也不小心點,萬一哪天你真的不在了,看你還怎么得瑟。”
張揚說到:“我是不可能不在的,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太多了。”這充滿深意的話,讓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后張揚補充道:“比如照顧你,這是我這么長時間以來,最重要的事情。”
武秦祠一聽,溫暖極了,原本緊張的神經放松下來,說道:“老公,我們睡覺吧……我好累,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要做呢。”
張揚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了,看著武秦祠疲憊不堪的樣子,也是十分心疼,就馬上說到:“好嘞,我的寶貝老婆,快睡覺吧,我守護著你呢,不會讓你再擔心,做惡夢,什么都不會了,安安心心的睡覺,有老公在呢。”
“嗯……”武秦祠哼哼了一聲,就漸漸失去了意識,很快陷入了夢鄉。是那么一句,讓他放下身上所有的尖刺,所有的不安,安安心心的,把自己的心,交給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只因為那一句“老公在呢”。
黑龍幫,離開了了凌云會的地盤,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怪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是該開心嗎,畢竟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可是更多的是悲哀,自己的老大,被那么輕而易舉的打傷,自己引以為傲的幫派,能變得那么不堪一擊。
氣氛變得十分沉悶,走進了凌云會的總部,小嘍嘍們就沒事了,馬上散開,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這里的氣壓太強大,足夠折磨死他們的了!
整個大廳里,剩下的人,也算是中層以上的管理者了,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能扛住這樣的精神打擊。
氣氛冷冰冰的,壓抑極了。白國安跟在老者后面,小心翼翼的說著:“頭兒,我想說你別生氣啊,我們是不想再忍這口氣了。”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受什么氣了?一直都是你們再沒事找事不對嗎,你以為你們的這點小九九,我不知道對嗎?”
白國安覺得氣氛不對,馬上說抱歉:“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我們黑龍幫,也是堂堂的第一大幫派了,怎么能不做點什么表示表示呢。”
老者不吃這一套,生氣就是生氣了,那種仙風道骨,憤怒化于無形,足夠把在場的人壓抑死了,說道:“你就別找理由了,公報私仇,假公濟私,還想瞞過我的眼睛嗎?”
白國安馬上搖搖頭,說道:“都是我們太愚笨了,給您帶來了麻煩,請您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愿意重新整頓黑龍幫,這次一定能把凌云會打得片甲不留!”
老者翻了個白眼,表示明顯不相信,說道:“我早在之前就說過了,沒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去攻擊凌云會,你眼里有沒有我啊!”
白國安馬上說道:“當然當然,您可是我們的領袖啊,不聽您的聽誰的。”
老者犯了一個白眼,低下頭來,喝了一口水,背過身去,沒有說話,白國安和馬德貴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解脫了。但是老這一回頭,殺氣更重!大聲訓斥道:“你們數數!這是第幾次啊!”
白國安馬德貴剛剛松懈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想想當年自己聽了那個臭小子的讒言,也去找過凌云會和張揚的麻煩,現在已經不是觸犯了,完全是找死的節奏啊。白國安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馬德貴,意思是自己定不住了,讓他上來。
馬德貴硬著頭皮上來,看了看老者,說道:“您就不要再生我們的氣了,氣壞了身子,我們可是擔待不起。”
老者回頭來,狠狠的扇了馬德貴一巴掌,說道:“我這完全都是被你們這幾個混蛋氣的!”
白國安扶住馬德貴,想上前說兩句,可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看看周圍的人,都是各個堂口的堂主,那樣不屑的眼神打在身上,換做誰都不能接受。
其中一個堂口的堂主,不屑地開口:“以前是不是太給你面子了,抬舉你當個領導吧,還真是越來越給臉不要臉了。”
白國安不滿的反擊,憤怒地說道:“你給我閉嘴,咱們不就是彼此彼此嗎,你放尊重一點,不然等我怎么收拾你。”
堂口堂主憤怒,看了看老者,馬上猜透了心意,不滿的說道:“呵呵,有些人還真是如此不知好歹,自己都是將死的螞蚱了,還以為能翻身么?”
馬德貴平時就是寫不怎么好的人,壞心眼多的很,如今被這樣一羞辱,馬上原形畢露,說道:“哼,平時都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種落井下石的狗!”
那人才不在乎這點小小的羞辱,很無所謂的回擊到:“落井下石也是和你學的,你算是什么樣的人,我就怎樣對你。”
另一個堂口堂主,對著一場戲很感興趣,平時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就已經十分生氣了,如今難得有一個機會,肯定要好好收拾一遍!他補充道:“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快死的人了,還是省省力氣,好好想想未來怎么辦呢。”
這一句話,十分沉重,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國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老者,說道:“不是,您的意思是想殺掉我們!”
老者翻了一下白眼,扭過頭來,狠狠的掐住白國安的脖子,冷冰冰的說道:“我以前只是以為你比較笨,不會聽話的狗而已,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還是一只這么笨的狗!”
白國安感受到脖子那里的冰涼,實在是有一種滲人的寒意,馬上顫巍巍地說:“老大,實在是對不起啊……請您在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很好的為您效力,重振我黑龍幫的威力!”
老者說道:“留著你們,只是帶壞我的手下,浪費我的資源和精力,我以前是實在看錯了你們,現在留著你們沒用了!”
白國安還想說些什么,可是老者沒有給他機會,他感覺到脖子上有一種冰涼的氣息,一點一點,斷絕了他空氣的流通,血液的循環,他感覺頭上漲滿了血,無法流通,無法呼吸的壓抑感,讓他覺得肺都要變形。
白國安顫巍巍地說:“再給我最后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成功的,光復我黑龍幫。”
老者一笑,手上的力氣稍稍松開,難得有了情緒,輕佻的笑著,問道:“那你說說你有什么辦法,說得好,我就放過你們。”
白國安得到這個機會,馬上說道:“我一定去報仇雪恨!殺了張揚,滅了凌云會,讓那群渣滓們,再也不能站立,不能阻擋我們黑龍幫的大業!”
老者無奈一笑,說道:“想你也會是這樣的回答,還真是不長記性的小笨蛋呢。”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又一種溫暖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永遠只是幻覺罷了……
白國安覺得脖子一緊,和上次一樣那種艱難的感覺,重新迎上心頭,不過這次不同,沒有那么難受壓抑了好久,幾乎是分秒間,自己就沒有了意識。
馬德貴扭頭看見白國安,說道:“你……國安!”
兩個人雖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到了這樣的地步,也有點生死與共惺惺相惜的感覺了,看到白國安淪落到現在的樣子,他都能隱約猜到自己的未來。
看著白國安的樣子,幾乎沒有痛苦,原來的表情還原封不動的保存著,嘴角掛著血絲,看不見痛苦的樣子,像是在做一場夢。
馬德貴一想到情況不對,馬上就要跑,身后的人都是自己的人,還不太明白是什么情況,只是不敢動手而已,就這樣呆呆的傻站著,馬德貴一想,反正也不可能打過這個變態老頭,而且周圍還是一個幫派的人,武功哥哥高強,還好自己對這里比較熟悉,要是逃走的話,后面的兄弟也許會不明情況,幫自己擋一擋,能溜之大吉,不能再混了,找到張揚賣賣情報,給警察當當臥底,還是不錯的。
馬德貴一扭頭,就要溜之大吉,身后的人不明情況,馬上讓出來一條路,大吼道:“兄弟們,幫我擋住!”
不愧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手下啊,現在所有的人不太明白是什么情況,但是也不能幫忙擋著啊,擋著那不是那生命來開玩笑的么。只是讓出來一條路,任憑馬德貴在前面跑,老者在后面追。擋住誰不是找死嗎。干脆什么都不動了,反正這兩個所謂的領導,平日里對手下都不好,沒交情,早點換人算了。
馬德貴很不得罵死這幾個人!但是不敢回頭看,只能全速往前跑,想當年張揚從這里逃走的時候,也是被老者追的,他比起張揚來說,更不怎么厲害,和老者對戰,就是分分鐘找死的節奏。還回頭看?跑吧。
老者在后面追的比較淡定,他非常喜歡看人們那樣驚恐失常的樣子,奮不顧身,喪心病狂的奔跑,更能看出人類那卑微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