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毫不起眼的小二樓,樓上樓下加起來的面積也只不過二百多平米,院子中掛著一些很沒品味的婦女內衣,兩條狼狗趴在狗窩中頭不抬眼不睜,連看都沒有看張揚他們一眼。
進入小樓后,有一個光頭小混混帶著張揚三人徑直走向了一堵墻,并且在墻上敲了三聲。
很快,半個墻壁都發出一陣輕微的旋轉聲,緊接著墻體就裂開一道大口子,口子下面是一排樓梯。
張揚暗嘆這地下拳場的謹慎與神秘,如果沒有內線帶著來的話,可能想要破開這堵墻,都要費一番力氣。
樓梯徑直向下延伸十幾米后,張揚三人終于來到了一個近千平方米的大廳,此時大廳四周已經坐滿了人,足有二三百人,大廳正中有一個擂臺,天蓬四周掛著led的字幕顯示屏,此時正不停的滾動著字幕。
最讓張揚感到驚訝的是,這里的坐位都是那種真皮的單獨沙發,每個沙發前面都有一個像歌廳中的那種電腦顯示屏,顯示屏上可以翻動今夜的參賽選手的資料,也可以隨時押注。
這是一個高科技,現代化的地下拳場,或者也可以說是地下賭場,來到這里的人,大都是一些豪賭的大財主,甚至張揚發現這里竟然有十幾個打扮高貴的女人坐在其中。
賭場內有四個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同時也用led顯示屏標志著出口的字樣。
“怎么樣揚子?這里是全中國最高規格的地下拳場,來這里的人都是各地富豪紳士,甚至還有港澳臺,東南亞的客戶,這里每次的賭資交易都以上億,我也是靠關系才能來這里的,否則憑我的身家,連門都不讓進。”樊剛感慨道。
“是不錯,我沒想到國內還有這種規格的賭場,果真開了眼界了。”張揚也感嘆一聲道。
“今天晚上有共有四組,七名選手,你先看看這幾個選手的資料,然后每組押上一些。最后一組是,前三組勝出的選手可以挑戰今夜的黑馬。”樊剛一邊說著,一邊翻閱著電腦。
“比賽規則是什么?”張揚沒有翻動電腦,而是突然問起了比賽規則。
這時張自強插嘴道:“這地下黑拳沒有規則,眼睛和褲襠都可以打,甚至可以直接干掉對方,沒有任何護具,直接把人打倒起不來為止。”
“哦。”張揚點了點頭,然后直接把前三組跳過,翻到了那名黑馬的資料上。
黑馬是個泰國人,泰國地下拳有名的高手‘莫尼’,歷經十四場比賽,全勝無輸記錄,他現在的賠率是1:4。
泰拳以實戰狠辣進攻為主,這莫尼曾經在場上一肘打死過一個黑帶高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強悍。
其余六名選手,都是香港那邊黑幫提供的,似乎有好幾個國籍的外國人。
這個多國拳手競技的地下黑拳,應該算是國際化的了。
張揚把幾人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后,并沒有確定要押誰,畢竟他沒有見到本人,也不知道本人到底有什么絕招,只是憑感覺,他知道今天晚上這七人都是狠角色。
“張揚,第一場是棒子對香港選手,現在的賠率是1:1.5,選香港選手勝的多。”樊剛提醒起來,而他所說的棒子,也正是朝鮮族人,不過不知道是朝鮮的還是韓國的。
“你們帶來多少錢?”張揚問道。
“我帶三十萬。”樊剛答道。
“我帶二十……”張自強回答道。
“我只帶三千,哈哈。”張揚本以為是來看熱鬧的,哪成想還要下注啊。
“可以刷卡的……”張自強嘿嘿笑道。
“第一組上場了,打起來的時候,就不準下注了,揚子你想好押誰沒有?”樊剛催促道。
“押香港選手吧,不管輸贏,當友情贊助了。”張揚提議道。
樊剛一瞪眼:“操,押的可是錢那,怎么能不管輸贏,在這里打拳的不分國籍。”
“那也押香港選手吧,我不看好棒子。”
樊剛與張自強互相看了一眼后,各自小心奕奕的,保守的扔進一萬塊錢,因為起價就是一萬塊,輸了一萬就沒了,贏了,就能拿回兩萬五。
張揚沒押,因為他沒帶錢,即使樊剛要借給他,他也沒押。
擂臺上經過簡單的介紹后,主持人退場,并沒有裁判。
對于沒有規則,沒有裁判,沒有任何限制的地下拳,可以說往往每場比賽都是生死之博,所以兩位選手一上臺,就展開玩命攻擊。
棒子是南朝鮮的,韓國人,也是個跆拳道高手,雖然跆拳道以花拳繡腿著稱,但真正練到極致的高手,往往每踢出一腳,打出一拳時,都是足以使人重傷或者致命的。
二人一交戰,韓國棒子就以凌厲的腿法展開不停的連慣攻擊,招招都是往要害上招呼。
香港選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個子不高,很瘦,但卻非常靈巧,動作流暢,步法快捷,一上臺后,他就主動躲避,不與韓國棒子正面交鋒。
“揚子,誰會贏?”張自強緊張道。
“雙方都在試探,看似打得不可開膠,但都沒有用全力,不過這一場你們可能會輸。”張揚淡淡的分析道。
“為什么?那香港選手,看樣子很靈巧啊,而且也沒看到他出手,說不定他后招很歷害呢?”張自強不解道。
張揚搖了搖頭,淡淡道:“看下去吧,不出三分鐘,就會出結果。”
或許是印證了張揚的話一般,二人交戰兩分多鐘時,香港選手終于找到機會,凌歷出手,單掌劈向了韓國棒子的喉嚨。
如果這一下打實的話,韓國棒子必輸無疑。只不過韓國棒子的反應速度非常快,就在那手掌即將擊打到他的喉嚨時,他的身體急速后仰,手掌砍在了他的下額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后,兩顆牙齒被打落。
然而,這時候,誰都以為必勝輸疑的韓國棒子,正在后倒的同時,凌空橫掃一腳,正中香港選手的耳根。
這一腳拿捏的非常到位,也計算的非常準確,雖然代價是兩顆牙齒,但他那一腳,卻足以使香港選手暫短的失去知覺。
“砰”的一聲,二人同時倒時,但香港選手卻沒起來,而韓國棒子卻再次跳起,一個躍起側倒,狠狠的用大腿砸向了香港選手的胸腔。
臺上發出一陣驚呼之聲,但誰也沒有攔著,即便有人出來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咔”的一聲,眾人只聽到香港選手胸部發出一陣脆響,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肋骨折斷,沒死,不過也至少要養上一年,也幸虧韓國棒子的體力消耗巨大,所以這一砸的力道只有平時的五成罷了。”張揚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的分析著。聽得樊剛和張自強一楞一楞的,因為到現在為止,張揚還沒說過他的過去,他們也只知道張揚是個練家子而已。
很快,香港選手就被抬下去救治了,必竟能不死人就是好事一樁,雖然在這地下拳場里死個把個人不算什么,但香港選手一方的代表或者也可以說是幕后之人,還是不希望自已人身死,所以說,香港選手還是幸運的。
韓國棒子沒有半絲喜悅的走下了擂臺,他似乎很麻木,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揚子,我服了。”樊剛和張自強對著張揚豎起了拇指。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香港選手一定會輸,只不過沒告訴你們,所以我說友情贊助他。”張揚搖頭笑道。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學的很雜,沒有系統的培訓過,所以出招的時候,往往都是找機會,而那棒子卻是打了幾十場的老手,戰斗經驗豐富,又是經過特別培養的,所以勝的沒有懸念,不過……”張揚看了樊剛一眼,笑道:“不過他對上剛哥你,不出十招,你也一樣打得他爹都不認識他,所以我納悶,你開始為什么沒有猜出來呢?”
“嘿嘿。”樊剛嘿嘿一笑:“說心里話,我倒是猜出來香港選手不是那棒子的對手了,不過我是真他媽的不喜歡高麗棒子啊,所以下意識的希望香港選手勝。”
“好了,下一場開始了,似乎是內地選手對日本呢。”張揚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分組后,眼睛中流露出一種沉思。
這一場的賠率是1比1.2,押內地選手贏的還是多,可能大多數國人都有一種對同胞信任或者是期望的心理吧,所以拳場內除了少數國外賭客花大筆財金押日本選手外,幾乎都押了中國選手身上。
“這一場,你別告訴我日本選手會勝出。”樊剛不滿的哼了兩哼道。
“這一場,肯定中國人贏,幫我押五萬,算我借的。”張揚淡淡笑道。
“真能贏嗎?那我剩下的錢可全押了啊。”張自強興奮之中帶著擔憂道。
“沒問題,輸了都算我的。”張揚保證道。
“好。”二人馬上把剩下的所有錢都押到了中國選手身上。
這時候,中國選手跳上了擂臺,并且對著四周的賭客抱了抱拳道:“俺啥也不會說,大家押我就對了,今天晚上俺保準讓那小日本找不著回家的路,老子打他滿地找牙。”
“哈哈,小子,我們看好你,爭口氣啊……”不少賭客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揚看著那臺上的中國小伙子,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后,低下頭又看了電腦一眼。
“河北滄州人,八極門生!”
“只是不知道,他與虎子是不是同門呢?應該不是吧?滄州是武術之鄉,八極拳也好幾個流派,但八極拳對上空手道,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