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認真地說,此話不可隨意亂講的,要有事實根據。
柳樹林似乎胸有成竹,不緊不慢地說,水叔叔,你不感到蹊蹺嗎?我和水晶為何在同一時間趕到洪洲城?
水波回應道:是啊,一直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困擾著,疑問也曾在我的腦子里閃過,還沒來得及深究這件事。為什么?你們倆一南一北,竟然不約而同的在你媽媽出事的第一時間出現?
柳樹林說,我是我媽媽招回來的,并讓我準時趕到“愛柳林”。
為什么?
我再三追問,她沒有說。
水波神情凝重,期待的眼光望了望柳樹林,又看了看身邊的水晶,似問非問地說,原來是這樣,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水晶接話說,不知道。當時我接到電話時,就覺得怪怪的。她好像有好多話要說,聽筒中我分明感覺到了她的痛苦和糾結。她說,晶晶,媽對不起你,把那個”干“字去掉,叫聲媽媽吧,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做我的女兒。以前她曾經多次開過這樣的玩笑,讓我把”干“字去掉,叫她媽媽,可這次不一樣,她是非常認真且飽含深情的。我在電話中滿足了她,連聲叫著媽媽--媽媽!她好像很激動,竟然聲淚俱下。
水晶的話對水波觸動很大,他自言自語的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絮兒,你心中的事情太多了,為什么不早早地表露出來,都壓抑在心里?
水晶急切地問,爸爸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水波長嘆一聲:唉——“斯人已逝,幽思長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水波的感嘆,引起了柳樹林的共鳴,他心情沉重地說,水叔叔,還有你更加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快快講來。
柳樹林說,我在太平間收拾媽媽隨身的衣物時,還發現了三封帶著血漬的遺書。
遺書?什么遺書?為什么不早說。
為什么不早說,因為遺書是與見義勇為的宣傳相悖的。
那又怎么樣?
這三封遺書分別是寫給葉子阿姨、爸爸和我的。遺書中最核心的問題,是我的身世,親生母親是誰。為了說明問題,她還列舉了有關血型的佐證,還有所謂的親子鑒定。我知道,這是媽媽在編故事,這個故事有多少可信性,目前我還不敢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并非歷史故事的演變,也非民間軼事的梗概,是有理論根據和遺傳學的支撐,一切都編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容人去懷疑。你說這樣聞所未聞,不可能的事我都能面對,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你都知道了?
柳樹林答道:是的,試想一個寫了遺書,想去死的人,大家沒有搞清楚她的死因,卻被冠以見義勇為的英雄,你不覺得這種做法過于武斷,過于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