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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冷心纔再次開口,“你是我選中的寵物,我可以多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只有這一次機會!下次我定不會像今日這般好說話!”
“是,主人。”劉亦瑤恭敬地說道。
“哎呀,主上,你這一舞,這一曲,讓我情何以堪呀!”似乎是感覺到氣氛的沉重,蘭情不再慵懶的趴在桌子上,擡起頭,看向冷心,語氣有些埋怨。“我這當家花魁的位子,可是要不保了。”
“少貧嘴了,”冷心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神色緩和下來。
劉亦瑤跪在地上,身子仍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沒有得到冷心的命令,不敢起身。
“起身吧!”冷心淡淡地說道,“蘭情,我們回去了。”
“主上放心,餘下的事情,蘭情會處理妥當的。”蘭情也難得的收斂了慵懶的樣子,正正經經的說道。“只是,每個月十五的表演……”不是蘭情看不起劉亦瑤,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展現自己的光芒,也難怪會被上官悅兒玩弄。
“她必須做到。”冷心淡淡地說了五個字。
劉亦瑤心中一凌,自然明白冷心言語中潛在的含義。若是做不到,就只有一條路——死!
祭奠準時的開始了,劉亦瑤第一次真正離開自己住的院子,才發(fā)現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山谷,難怪她覺得自己所住的院子比當日在行館中要奢華了許多。看著綠水青山,鳥語花香,劉亦瑤的心情也不禁爲之放鬆了不少,整個人顯得分開的輕鬆。此時祭臺前已經匯聚了一些人,穿著不一,但是各個的臉上都帶著擔憂。
劉亦瑤猜測這五十來號人就是谷中的全部人了,因爲她們的裝扮從丫鬟到廚娘都有,臺上的冷心冷靜的看著臺下的人。妖魅的護法站在她的左側,臉上掛著淺淺的純淨的笑。右側是月冷非一臉沉靜的站著,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在偶爾看向冷心的時候,眼眸中才會浮現出絲絲柔情。
“今天,要上這個祭臺的人就是——”她清麗的聲音頓了頓,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著下面的話。
“是本座的寵物——劉亦瑤。”她的話畢,所有人都一臉的茫然,除了小調皮和臺上的那幾個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怎麼會是劉姐姐?!”小調皮的生音有些尖銳,所有的人都向她們這裡看去,那個清秀的女子呆立在原地,掃視過他們,又垂下了眼眸。
劉亦瑤不曾想會是自己,而且還是在祭臺之上讓大家認識了她這個寵物,她稍微癒合的心又一點點的破裂,自己不過是別人股掌之間的寵物而已,不過這一切不是自己自願的麼?自己的決心呢?難道你真的要被主人丟棄嗎?那一夜,在百花樓裡的教訓,她怎麼也忘不掉,就算是寵物也要做到最好的寵物!
“我什麼時候給過祭品原因的?還不上來!”前一句話是對小調皮說的,而後一句命令是衝著劉亦瑤。
劉亦瑤緩緩的邁上了臺階,就像是奔赴刑場,只是,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的時候。她站在高臺上,等著月冷心的發(fā)落。
“既然是本座的寵物,就要無條件完成本座所交付的任務,現在你就把自己的經歷講給大家聽,尤其是那段讓你下決心來到絕情谷的往事!”
冷心的聲音迴盪在劉亦瑤的耳邊,她本來就蒙掉的腦子此時更是一片空白,隨後就是退縮。讓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揭開自己不恥的傷疤,比讓她死還難受。
“怎麼?不說麼?看來你還真是沒有資格做本座的寵物!”冷心語帶悔意,她就是故意把她的傷疤一一的揭開,故意在她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唯有如此,方纔能讓她看清表面痊癒其實內裡早已經的爛透了的真實。讓她看清自己的心,讓她能面對自己的過往,不要總是自己回憶過去,若是她能戰(zhàn)勝了,她痛到極致了,就沒有什麼還能傷害到她了。
“我說——”劉亦瑤慘白的嘴脣輕輕一顫,流出了微弱的聲音。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從頭講訴起了自己嫁入王府後的事情,當說到她的孩子如何失去的時候,緊握的雙拳指尖發(fā)白,雙眼蹦出血色。
……
劉亦瑤在楚傲天的威脅下,沒有尋死,但是卻日益的憔悴。慧心跟著以淚洗面,整日的看著小姐,生怕她做了傻事。
就在這樣的時候,劉亦瑤開始嘔吐,吐得膽汁都要出來,她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經許久沒來了,心猛的緊縮,她懷孕了。
她是這樣的確定,倒不如說是希夷。她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眼睛望著緊閉的寢殿大門的方向,她有了他的骨肉了。
上官悅兒最近一直心神不寧,王爺上次只是砍掉了那個男人的頭,而那個女人被幽禁在偏僻的聽雨閣中,她不知道這期間發(fā)生了什麼,所以她心中一直忌憚著。可是王爺又看不出任何的不同,還是如以往一樣的疼愛自己,甚至沒有提過那個女人半句。
楚傲天看著懷中出神的女人,忍不住在她的臉上一親芳澤,惹來一陣嬌笑。
“王爺,”上官悅兒的臉上帶著嬌羞,她是真的愛眼前的男人,她爭取的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對這個男人的愛一點也不少於對名利的追求。
“怎麼了?愛妃。”看著嬌羞的上官悅兒,楚傲天臉上、眼裡滿是寵溺。
“臣妾,臣妾有喜了!”上官悅兒的臉更紅了,聲音也更低了。
“你說什麼?真的有喜了?”楚傲天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腹部,看了許久,忽然大笑起來,一把抱住她,轉了起來,“悅兒有了本王的骨肉了!有了本王的骨肉了!”他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沁香殿,開心的就像是個孩子。
上官悅兒看著他開懷的樣子,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光,他還是疼愛自己的那個男人。
……
偌大的聽雨閣中就只有劉亦瑤主僕兩人,除了每日送飯的婆子,再也見不著其他的人了。這日劉亦瑤饞酸的到不行,便知會了慧心,在見到送飯婆子的時候打點一下,下次來時帶些杏兒、酸梅來。
慧心知道小姐那夜發(fā)生的事,在知道她懷孕的瞬間是相當的震驚的,她想讓王爺知道小姐懷孕之事,可是小姐死活的不願意,她說王爺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若是王爺知道了,必定留不住這個孩子。她已經失去了一切,不想連這個孩子也失去了,這是她僅有的期盼,也是她唯一可以擁有的。
慧心打點好了送飯的婆子讓她下次帶些來,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小心,不可告訴別人知曉。
劉亦瑤因爲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關係,臉色也逐漸的好了起來,眼眸中也多了一分生氣,不再是那麼死氣沉沉。哪怕是再噁心,難受,爲了孩子,她也拼命強迫自己吃些東西。此時,雖然也會吐,但是沒有之前那樣反應強烈了。
送飯的婆子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小路,向假山後面的一個清秀的女子鞠了一躬,那女子大丫鬟的裝扮,竟然是上官悅兒的貼身侍婢。
“怎麼樣了,你去送飯有沒有發(fā)現什麼異樣?”碧青問,這次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都到了這樣的地步,娘娘爲什麼那樣在意那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只是,身爲丫鬟,主子的命令,不管是否合情合理,她都必須遵從,並一定要辦好,才能得到主子的喜歡與讚賞。
“回碧青姑娘的話,老奴並沒有發(fā)現什麼異常。只是有件事情非常奇怪,老奴今日去的時候發(fā)現一些沒來得及收拾的嘔吐物,或許最近王妃的身體不好吧,她的丫鬟讓老奴下次帶些杏兒與酸梅去,還叮囑老奴不能告訴別人。”老婆子把自己看來的聽來的都說了。其實,她懷疑王妃有喜了,只是,這些話她不敢說,畢竟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在府裡呆了這麼多年,她自有一番生存之道,知道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說。
更何況,這事不說,她還能好好的在府裡呆著,如果說了話,怕是隻有被滅口一條路。她貪財不假,可有錢也要有命用纔是!
碧青皺著秀眉,好端端的吃什麼杏兒、酸梅啊,帶著疑問就把這件事和上官悅兒說了,她畢竟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丫頭,這些事情又怎麼會清楚?
上官悅兒若非是在懷孕期間一定也想不到這方面,但是這些不都是她的癥狀麼?想到她有了身孕,心中騰的升起了不安,孩子是誰的?沒有人更清楚劉亦瑤是被陷害的,那麼,她又是怎麼會有喜的?孩子是誰的?是王爺的麼?怪不得王爺沒有殺了她,她的處子之身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了。
王爺既然知曉劉亦瑤是無辜的,被人陷害的,卻爲何不言片語?對自己隻字未提,究竟是何用意?信還是不信?她不斷的反問自己,忽的想到那個女人腹中的孩子,她的心陣陣的疼痛,夾雜著恨意,這個孩子,那個女人別想留住。
上官悅兒很清楚,劉亦瑤腹中的孩子一旦出生,便是嫡子,註定了要繼承世子之位,身份遵從。自己的孩子就只能永遠屈居其下,不得翻身。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必須死!她決不能讓這個孩子毀了自己的孩子!
劉亦瑤看著帶進來的酸梅,忍不住就一起吃了幾個,看著飯菜也有了食慾。剛要動筷子,就看見慧心又拿著銀針來了。慧心自從知道她懷孕了之後,每頓膳食都要用銀針測試,否則絕不讓小姐動筷子。
劉亦瑤有些無奈,“你會不會太小心了,誰會來害我?”她笑的自嘲。
“那可說不準,上官悅兒那個狠毒的女人——”話還沒有說完就停頓住了,銀針變成了黑色的。
劉亦瑤嚇得扔掉了手中筷子,看著一桌的膳食,很顯然,有人要加害她,要殺了她與她的孩子。慧心也嚇的臉色發(fā)白,想起來今日婆子來的時候閃避的眼神,便知道,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婆子第二日還是一樣的來送膳食,確切的說,是來打探風聲的,看看王妃的情況。
慧心紅腫著眼睛迎了婆子,接過她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寢室內的桌子上。婆子伸著頭向裡邊望去,就看見撂下來的帷幔。
“王妃身子不舒服麼?”婆子關心的問道。
“王妃今日身體不適的厲害,所以以後你就送些進補的東西吧?”慧心說著,又往婆子的手中塞了些銀兩。
看著婆子歡喜的離開,慧心的眼神逐漸的便暗沉。
慧心在跟著小姐之前,家中也是世代習武的,她從小就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之所以跟著小姐是因爲她對她家有再造之恩。
昨日驗出了毒,她便趁著夜裡翻牆出了王府,外面的大夫說,這是一種滑胎的藥物。回來的時候,恰巧聽到守夜的丫鬟說上官悅兒有了身孕,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定是上官悅兒知曉了小姐有喜的消息,容不下小姐腹中的孩子。
當劉亦瑤聽到這些後,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她想害死自己腹中的孩子,那她就如了她的意,假裝成小產的樣子,讓婆子帶話給她。但是絕不是就這樣善罷甘休,上官悅兒欺壓著自己也就罷了,現在連她的骨肉都想害,她要以其之道還施彼身。
慧心拿出自己買來的墮胎藥,給劉亦瑤看,劉亦瑤點頭後,慧心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上官悅兒聽著碧青的話,笑的春風得意,那個女人想借助一個孩子就爬上來,簡直就是做夢。她翹著手指,一勺勺的喝著碗中的蓮子羹,清淡不膩,卻帶著香甜。
忽然腹部一陣絞痛,人蜷縮成一團就倒在了地上。嬌羞的小臉已經白的像一張透明的紙一樣。下體忽的涌出一股溫熱,順著大腿蜿蜒而下。
被忽然的變故嚇傻的碧青聽見娘娘的口中不停的喊著王爺,她拔腿就向王爺辦公的書房跑去,運上了內力,也不怕被旁人看見。
王爺看見失了方寸的碧青,心中一緊,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娘娘她,她——”
“怎麼了?”楚傲天怒吼,一顆心緊張的停止了跳動。
“娘娘她流了好多血——”碧青終於在驚嚇中舒緩一些,她不知道流這麼多血會有什麼後果,只能如實稟告。話剛說完,就感覺面前一陣風呼嘯而過,王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殿堂中。
上官悅兒在楚傲天的懷中昏迷過去,臉上掛著淚痕。楚傲天的拳頭攥緊,看著地上打碎的玉碗,他發(fā)誓若是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一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膳房內,一干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侍衛(wèi)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一點點的盤查著。一個侍衛(wèi)拿著手中的木牌向統(tǒng)領彙報,猶豫王爺施加的壓力,所以他們盤查的尤其仔細,就連一個小小的宮牌都不放過。
最後矛頭直指慧心。
“這個叫慧心的丫頭是哪個?”統(tǒng)領大聲的問道。
一個燒火也換模樣的女孩瑟縮的說道,“是王妃的貼身侍婢。”
統(tǒng)領聽了,握緊了奴婢的牌子,快步的離開,這件事牽扯的人是他不能定奪的,還是交給王爺處置爲好。
楚傲天把手中的宮牌碾成粉末,牙縫中擠出了劉亦瑤的名字,還以爲經過教訓後,她學乖了,安分了,誰曾想她……本想放她一條生路,她偏生天上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好,這一次,決不再姑息她!
“封了王妃的聽雨閣!不準任何人進出!”楚傲天厲聲道,說罷,快步朝著聽雨閣走去。
統(tǒng)領聽著他的聲音都感到寒冷,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恭敬地領了命令快步的離開,不想在這個時候觸了王爺的忌諱。
聽雨閣內,劉亦瑤強裝的鎮(zhèn)定被顫抖的雙手出賣,即便是剋制著,也難以消除對面男人修羅般的眼神。
“你找死!膽敢毒害本王骨肉。”楚傲天看著對面被綁在聽雨閣柱子上的女人,咬牙說道。
“臣妾沒有。”劉亦瑤爲自己辯解,不管有沒有,她都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她就只有死路一條!她死了不要,可是,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她一起死,孩子是無辜的,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還敢狡辯?分明是你的婢女慧心偷偷的下了滑胎藥在悅兒的膳食中,鐵證如山,豈容你狡辯?”楚傲天看著她死不悔改的樣子,恨極了她。
劉亦瑤沒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被他找到證據,頓時有些絕望,她果然不是做壞事的人,只做了一次壞事,就被人抓到。劉亦瑤心中一片苦澀,她記得慧心說自己的宮牌丟了,莫不是就是丟在了膳房了。
“王爺認定了是臣妾做的,臣妾便是再說什麼,也都是多餘的。臣妾無話可說的了。”劉亦瑤狠心的說道,她希望慧心能在她被抓之後逃走,她已經告訴慧心了,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也不要回丞相府了。
聽雨閣的大門陡然被打開,慧心像是被丟垃圾一般,被丟在了冰冷的地上,扔了進來。慧心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擡眼順著劉亦瑤的腳看到臉之後,忽然大聲的喊著,“王爺,是奴婢做的,不關小姐的事,小姐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何來的膽子?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楚傲天冷哼,聲音中帶著嗜血的殺意。他第一次做父親,卻連自己的孩子的面都沒有見到,孩子就沒了,他怎能不恨?前幾日,他還沉浸在要當父親的喜悅中,可如今……
慧心用力地磕著頭,悽聲喊道:“王爺,是上官側妃知曉了小姐有喜的消息,想用墮胎藥害小姐與小姐腹中的孩子的,奴婢……奴婢恨極了上官側妃的狠毒,想要爲小姐討回公道……奴婢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瞞著小姐的,小姐根本不知道!”
“慧心……”你好傻啊,爲什麼要替我認下?看著一身是傷的慧心,劉亦瑤心痛無比,眼淚順著眼角緩緩地溢出,滴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楚傲天在聽到劉亦瑤懷有身孕的時候,心中升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莫非是那一夜就有了……似乎有些希夷,似乎有些欣喜。但是,當他想到悅兒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時候,剛剛柔軟下來的心,頓時硬了起來。他眼睛微瞇,露著狼性的光芒,“本王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本王的孩子呢?”
劉亦瑤猛然擡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楚傲天。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你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我的,對不對?劉亦瑤想要張
口質問,卻發(fā)覺無論自己問什麼,都是多餘的。她沒有爲自己辯解,只是強忍著心痛看著楚傲天,任由眼淚把自己淹沒。
“小姐腹中的孩子是王爺的,真的是王爺,奴婢求王爺看在未出世的小世子份上,放過小姐吧!奴婢給王爺磕頭,奴婢求王爺了……奴婢求王爺了……”慧心依舊不放棄,她自己怎麼樣都沒關係,哪怕是死,她也不害怕,只要小姐好就行。
“你這個賤婢,真該死!你把本王的孩子當成了什麼?豈容你任意殺害?”楚傲天一腳把慧心踹飛,厲聲說道。
“哇!”慧心張口噴出一大灘鮮血,噴灑在垂落的輕紗下,落下點點鮮紅,彷彿是盛開的桃花,妖異而迷人。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王爺寬恕,奴婢只求王爺善待小姐,小姐是無辜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慧心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朝著楚傲天跪下,苦苦哀求。“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想死沒那麼容易?”楚傲天嗜血的聲音響起。“把這個奴婢也綁在架子上,凌遲!就九百九十九刀吧!本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慧心頓時癱軟在地上,她早報了必死的決心,只是……當即,她暗中運氣最後一絲氣力,用力地朝著一旁的柱子上撞去,想要一死解脫!
“慧心……”劉亦瑤尖叫著不可以,可是那種嘶喊,聲聲泣血,卻並沒有能阻止一切發(fā)生。
“本王說過,你想死?沒這麼容易!”楚傲天揮出一掌,掌風使得慧心偏離了柱子,裝在了空處。
旋即,房中侍衛(wèi)架起了慧心,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綁在了柱子上。
“王爺,慧心是一個姑娘,求王爺給慧心留一些臉面吧……”劉亦瑤臉色蒼白,眼眸中只剩下絕望,她神情木然的看向楚傲天,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楚傲天沒有回答,反是看向侍從,冷聲道:“行刑!”
儈子手鋒利的小刀割在慧心的皮肉上,血瞬間就流淌下來,蜿蜒在雪白的酮體上。慧心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刺激著劉亦瑤的神經,“一刀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一道道的下去,慧心的胳膊已經見了骨頭。
“呃……”濃重的血腥氣味,殘忍的酷刑,慧心的參加,讓劉亦瑤胸中一陣嘔吐,卻是什麼也吐不出來。極大的刺激讓她想要暈過去,只可惜,楚傲天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擡手扣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慧心。“本王要讓你親眼看著這一切!”
劉亦瑤的神經已經到了極限,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是我讓慧心這樣做的,她只不過是聽命行事。”她什麼都不想爭,什麼也不想要了,她只要慧心活著,只要她活著!
“本王是不會殺你的,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悅兒有多痛,本王就要讓你有多痛!”楚傲天的聲音十分的輕柔,也十分的溫柔,只是,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溫暖,只讓人從心底升出一股冰涼的寒意,瞬間從頭涼到腳。“更何況,你懷了本王的骨肉,本王又怎會殺你?本王不僅不會殺死,反而會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直到孩子出生!”
房間內,已經滿是血腥之氣,即便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領也受不了這樣的場面,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儈子手怕慧心咬斷舌頭,在她的嘴中塞了布條,她淒厲的叫聲停止了,眼睛突起瞪著厲王。
劉亦瑤聲音已經沙啞了,她麻木的看著慧心痛不欲生的表情,她要記住她的每一個表情,她死了,做鬼也要找這個男人報仇,是她愛錯了人,害人害己。
“我求你,給她個痛快吧。”劉亦瑤哀求著,慧心的身上已經見了大片的骨頭,血淋淋的場面讓她接近崩潰的邊緣。
楚傲天滿意她的表情,屈指彈斷了綁在劉亦瑤身上的繩子。劉亦瑤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懷中。楚傲天冷冷的看著劉亦瑤蒼白的面孔,眼底沒有任何的溫情,有的只是冰冷的恨意。“在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時,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儈子手停下手中的道,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回稟王爺,受九百九十九刀後,人死了。”
聞言,劉亦瑤緊繃的身子終於鬆了下來。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解脫了,不用再承受痛苦了。慧心從小就跟著她,在她的心中,慧心不僅僅是一個丫鬟,更是她的姐妹。可如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慧心遭受酷刑,受盡折磨而死,卻無能爲力。她從來沒有這樣強的恨意,看著眼前的男人恨不得也把他千刀萬剮。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爲何要愛上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纔會害死了慧心。
“很好,”楚傲天似是非常滿意,鬆開了臂彎,任由劉亦瑤的身子軟軟的倒下。“封了聽雨閣,不許任何人進出,直到王妃生產,賜毒酒一杯。”楚傲天無情地下達了命令後,便要打算離去。
“姐姐,自入府以來,臣妾對你一直尊敬有加,爲何你就是容不下臣妾,容不下臣妾腹中的孩子呢?”上官悅兒連妝容都沒有來得及修整,就在碧青的攙扶下走進了聽雨閣,剛好聽到了楚傲天的話,忍不住質問道。
“是你先容不下我的孩子!”劉亦瑤趴在地上,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此時的她,狼狽的到了極致,可她的驕傲不容許她示弱。
由於小產,上官悅兒的臉色本就十分的蒼白,此時白的就更不像是活人了。“姐姐說得是什麼話?什麼是尊卑,臣妾還是分得清楚的。姐姐是王妃,臣妾怎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臣妾沒想到,在姐姐的眼中,臣妾竟是這樣的人?虧得臣妾還一直在王爺面前說姐姐的好話,你怎麼就狠得下心腸呢?”到最後一句,上官悅兒的聲音有些尖銳起來。
楚傲天走到上官悅兒身旁,把她圈入自己的懷抱,默默地安慰著她。
“我……”明明知道上官悅兒是怎樣狠毒的一個人,可她偏生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來,劉亦瑤氣急攻心,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王妃,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第一次,上官悅兒推開了楚傲天,蹣跚著腳步走向劉亦瑤。蒼白的手指抓住劉亦瑤的雙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搖晃著,問道。
劉亦瑤的精神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如今被上官悅兒用力地搖晃,更是一陣頭暈眼花,忍不住伸手推開她。
上官悅兒順勢倒在了地上,又慌忙朝著劉亦瑤跪下。“王妃,您是主子,不管您怎麼打罵臣妾,臣妾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臣妾只求您不要傷害臣妾的孩子,臣妾求求您了……”上官悅兒的神情越來越瘋狂,雙目赤紅,眼角帶著一絲血淚,讓人看著就忍不住落淚。“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您就是不放過臣妾,放過臣妾的孩子呢?”
邊上的侍從看著這一幕,也不禁生出同情之心,爲上其抱不平,甚至,有些心軟的都忍不住雙眼通紅起來。
“娘娘……”碧青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淹沒,想要拉起自家主子,卻拉不起來。
“悅兒……”此時的上官悅兒讓楚傲天分外的心疼,想要磨平她眉宇間的痛苦,讓她重展笑顏。當即,楚傲天新生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上官悅兒跪在地上,眼神癡迷,很顯然,已經陷入了魔障之中。
“來人,端來一碗紅花,賜給王妃喝下。”楚傲天知道她的孩子只要還在,悅兒就只能永遠看著這個女人的臉色生活。若是如此,這一幕還極有可能會發(fā)生。他不能再讓悅兒遭受如斯大的痛苦,也不能再給這個女人傷害悅兒的權力。他不會讓她死的,至少在皇兄還用得上她父親與兄長的時候,她不能死。不過,楚傲天估計今天的事足夠讓她生不如死一輩子了,這也是他除了憎恨害死自己孩子的丫鬟之外,要堅持凌遲她的目的。
“不!王爺,你不能這麼做?他是你的孩子呀!是你的親骨肉……”劉亦瑤看著漸漸逼近自己的墮胎藥,竭盡全力的大聲呼喊著。
“本王不認……”
“王爺你明明知道他是……”劉亦瑤一點一點的朝後挪著身子,似乎這樣,就可以遠遠地避開了那可怕的墮胎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