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們真的是想太多,李鴻淵來定國公府純粹是因為他想見的人在這里,被他父皇罵,對他而言,還比不上耳旁風(fēng),怎么可能因此憋氣,至于來之后的其他的意外情況,不過是順勢而為;孫宜霖,看在他給靖婉解圍的份上,看在他在將來確實是國之棟梁的份上,確實沒想為難他。
又收到了來自自己妹妹跟表兄康王的安慰,孫宜霖笑了笑,他是真的不在意。“對了,娘,我們府上該好好的清理一下了,我不過是與人說了幾句話,轉(zhuǎn)身還沒走多遠(yuǎn),李如玉就找人家麻煩,到底是誰跟她說的?府上的人能被她輕易的收買,就能被外面的人收買,如此,我們府上但凡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豈不是馬上就能讓世人皆知。”
定國公夫人臉色沉了下來,“我兒放心,再不會出現(xiàn)這等事了。”若不是李如玉大鬧,就算晉親王來了,或許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惹不起晉親王,收拾不了李如玉,但要處理自己府上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來定國公府的客人們,包括之前那些沒有去看熱鬧的諸人,全部集中在一起,男女席分開,男席的人數(shù)不多,卻是諸人頻頻張望的對象。
不管是那些未婚的姑娘們,還是她們的長輩,沒有幾個心中不復(fù)雜。
或是興奮緊張,因為知道自身是什么條件,正常情況下,自己是絕對沒有機(jī)會成為孫宜霖的嫡妻,現(xiàn)有晉親王插手,最不可能的人,這可能性反而更大,如果能嫁給那樣一個人,便能一下子得到無數(shù)女子畢生都想要的東西——崇高地位,榮華富貴,優(yōu)秀夫君。
或是糾結(jié)難堪,因為她們本就有機(jī)會,現(xiàn)在卻顯得渺茫,可就這么放棄又很是不甘,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xiàn),于她們而言簡直就是嘩眾取寵,與羞辱何異?
或是忐忑害怕,若是被晉親王看中了怎么辦?若是門第低的女子,哪怕晉親王的名聲不堪,若是被他看中,也是攀了高枝,況且他那張臉長得那么出眾,深閨中的女子很容易被他迷惑,前提是,他愿意給一個名分,然,迄今為止,晉王府就沒有任何一個有名分的女人,哪怕僅僅是侍妾,不論什么出身。
因為這種種原因,沒人主動開頭展示才藝。
李鴻淵也不急,捻起一塊點(diǎn)心,咬了一口,將手中剩余的丟回去,而口中的,直接端起茶杯,吐在杯子里,雖然沒有不悅的表情,但那動作已經(jīng)足以說明他的各種嫌棄。
李鴻淵的這種嫌棄,定國公府的人自然忙叫人換茶換點(diǎn)心,本來想著要不要擺上十幾二十種點(diǎn)心,讓他有挑選的余地,但是,那樣子很難看啊,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擺上五六種,后面還有備用的,“見勢不妙”就立馬換,李鴻淵卻沒再找茬,手都沒伸一下。沒錯,在他們看來,他就是在找茬,而沒人認(rèn)為他是真的不喜歡。
因為是李鴻淵提出,康王與睿王并沒有插嘴,就怕一張嘴又惹了這活閻王不快,轉(zhuǎn)頭找他們麻煩。李鴻淵對康王不留情面,不要以為他就會對睿王手下留情。
眼看著繼續(xù)僵持下去,或許又會橫生枝節(jié),孫宜嘉看看自己親兄長,還有那或許是耳聞此事而陸續(xù)出現(xiàn)自家的眾多兄弟姐妹,原本幫著待客的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現(xiàn)在,連幾歲大的都出現(xiàn)了,她知道他們都在看五哥的笑話,因為五哥的優(yōu)秀獲得了太多的關(guān)注,成了他們的攔路石,他們嫉妒又憎恨,偏偏無可奈何,現(xiàn)在終于逮到機(jī)會,怎么可能不狠狠的奚落嘲笑一番。孫宜嘉回頭,在丫鬟身邊低語了兩句。
待丫鬟將一物取來之后,孫宜嘉站了出來,“今日有幸,使得三位王爺駕臨定國公府。王爺雅興,小女不才,愿舞一曲為王爺們助興,還請三位王爺恩準(zhǔn)。”
選擇的不是琴或畫,而是舞,眾目睽睽,尤其是有外男在場,很少有閨閣女子選擇跳舞,因為那會被視為輕挑不莊重,于名聲而言,幾乎無半分好處,何況孫宜嘉這樣一枝高嶺之花。除了少數(shù)人,就沒幾人知道孫宜霖還會跳舞,吃驚的人不在少數(shù),自然也有不少看好戲的人,她們等著今日之后,她孫宜嘉是不是還能一如既往的清傲。
孫宜嘉為了自家兄長,當(dāng)真是豁出去了。她稍微的換一下說辭,選了最大膽的才藝,只是想讓后面的姑娘們少些顧忌,各展所長,哪怕晉王矮個中選矮個,范圍也要大一些不是。而有她頂在前面,即便有些不好的言論,也波及不到那些獻(xiàn)藝的姑娘。
事實上,孫宜嘉的所作所為確有不錯效用,之前還在猶豫的人,心中都有了決定,顯得放松了不少。就算不能成為孫宜嘉的妻子,可是在場的貴婦人那么多,或許會中意自己,從而結(jié)下不錯的姻緣,這原本就是多數(shù)人的想法。
孫宜嘉是康王預(yù)訂的繼王妃,這個表妹本身也讓他很喜歡,出身高貴,集才貌于一身,大大的滿足了他虛榮心,娶過門之后,會為他賺足顏面。他知道她的目的,私心里也想讓孫宜霖有個不錯的妻子,因為孫宜霖的助力也會成為他的助力,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繼續(xù)“裝聾作啞”,防止李鴻淵羞辱孫宜嘉,他搶先說了“準(zhǔn)”,即便事后可能會被李鴻淵找麻煩也在所不惜。
李鴻淵淡淡的瞥了一眼康王,瞧著他一本正經(jīng),目不斜視,輕嗤一聲,不置可否。
只是不遠(yuǎn)處的孫宜霖,心緒復(fù)雜難言,他并不想自己的妹妹做這些,真的不想。
孫宜嘉抱著琵琶步入場中,兩腳前后錯開,微微下蹲,斜舉琵琶,顏面半遮,手指在琴弦上滑動,一曲琵琶舞就此開始。
隨著身體的舞動,時不時的琵琶清音,場面安靜了下來,幾乎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孫宜嘉,不管對她有什么看法,卻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琵琶舞跳得相當(dāng)好,許多難度很大的動作,她都跳得極為流暢優(yōu)美,這些閨秀中不是沒有學(xué)習(xí)琵琶舞的,可是自認(rèn)為能做到孫宜嘉這般的,幾乎沒有,就算心中不服氣,可事實就是事實。
跳完之后,孫宜嘉面色更顯紅潤,使得她整個人都更顯嬌艷,向眾人行禮之后退下去。
李鴻淵看到康王一副癡迷的模樣,淡聲開口:“身段不錯,長得也不錯,想來玩起來的感覺應(yīng)該也不錯。”李鴻淵捻了捻手指,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而李鴻淵真正有興趣的是,他家婉婉跳舞會是什么模樣?要不要想想法子,讓婉婉去學(xué)學(xué)舞藝,當(dāng)然,留到日后成婚,跳給他一個人看就好,一邊舞一邊一件一件脫掉衣服什么的,想想鼻子就有點(diǎn)癢,身體有點(diǎn)燥熱,閨房之樂大抵不過如此了。
靖婉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不知道會不會不顧形象不顧身份的暴打他一頓。
康王仿若被人兜頭一盆冰水,瞬間醒神,“李鴻淵——”羞辱的不僅僅是孫宜嘉,還有他,畢竟他早將孫宜嘉當(dāng)成了自身的所有物,如此的明目張膽,要是還能忍,那就不是男人。
近乎暴怒的一聲吼,原本也就是就近的兄弟兩人聽到了他的話,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他們身上。孫宜嘉剛剛下去,康王就這樣,定然是晉王說了什么關(guān)于她的話,能夠如此盛怒,定然不是什么好話,不由的各種腦補(bǔ),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的轉(zhuǎn)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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