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膳食將過一半,眾人卻聽到虎嘯,因為來得太突然,眾人先是怔了怔,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老虎——”場面立馬就騷動起來。
老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便是沒見過,也絕對知道老虎的兇殘,正所謂談虎色變,畏懼心理是刻骨銘心的,而且聽著這吼叫聲,仿佛隔得很近,哪有不慌張的,而且,聽說了,在這莊子上,還有一珍獸園,里面奇珍異獸不計其數,說不定這老虎就是其中之一……越想越慌張,也總覺得這虎嘯聲越來越近了,好像下一刻就會到跟前。
李鴻淵撂了筷子,沐公公立馬送上濕巾,接過,然后慢條斯理的擦嘴,然后換了一條擦手,看上去半點不為所動,就跟沒聽見似的,擦完手,又將帕子扔回去。
同桌的另外幾位爺,見他這樣,也按耐著不動了,露了怯,未免太丟臉。
錢侍衛趕了過來,顯而易見,是為了老虎的事情來的。
“怎么回事?”李鴻淵淡聲問道。
“回主子,珍獸園的兩頭老虎跑了出來,那邊看守的人沒能攔住,跑到馬場這邊來了,老虎傷了幾個人,現在正在試圖將老虎趕回去。”
“不聽話就宰了,何須廢那么多功夫。”
明明是很兇殘的事情,在他嘴里,卻是如此輕描淡寫,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
“是。”
等錢侍衛離去,李鴻淵又倒了一杯酒,“不過區區小事,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如此的拙劣,莫不是有人以為,弄出幾條人命,就能對本王造成影響?呵!”
在做的幾個人聞言,并沒有接話,然而心思各異,怎么說呢,不僅僅是擔心接了話,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面對李鴻淵,大概除了五王爺,就沒有哪個沒想過“弄死他”這個問題,尤其是現在的局面,可以說,他擋了太多人的路。
而現在出了這么一樁事情,他們心中都在彼此的懷疑,這到底是誰的手筆,雖然說弄出幾條人命,對李鴻淵而言,確實不會將他徹底的壓下去,但,如果死的人是比較有分量的人,那么,便是父皇,也不得不處理,畢竟,所謂人無貴賤,那都是虛的,死幾個平民跟幾個達官貴人,最后的結果能一樣嗎?
前者,樂成帝非要壓下去,不是不可能,然而后者,難度就太大了。
所以說,如果老虎出現在馬場這邊當真不是意外是人為,那么顯而易見的,他們并不覺得這個計劃很拙劣,再或者,就算是不能成功,只要尾巴收干凈了,也無所謂,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能就三次,珍獸園不成就馬場,馬場不成就莊子,有一句話叫做,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晉親王,也就那么點人手,當真能做到滴水不漏,那才有問題不是,而只要不是跟鐵桶一樣,那勢必有破綻。
開始的時候也不用想著就要他的名,完全可以迂回一點,只要將父皇對他的寵愛削弱,如果能讓父皇厭棄他就更好了,再圖后面的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于是,不曾想,在這樣的條件下,某些人在心里竟是詭異的達成了一致。
對于他們的心思,李鴻淵是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就是了,他現在的態度就是,不主動暴露什么,但是,如果被某些人察覺到,也完全不會在意。
再說,這次賽馬,如此大的陣仗,就是為了給某些人機會,當真是什么事情都沒有,那才叫讓人失望了。只是,自家媳婦兒心善,不遠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畢竟,他們這些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動輒就會要人命的,因此,馬場的馬匹以及來往的人看守都很嚴格,萬不能出了紕漏,萬一馬出了問題,上了賽場,一旦發狂,出人命的幾率太高。李鴻淵對于這一點沒能利用起來,還覺得可惜了。
只是這主意打到珍獸園……
李鴻淵目光暗了暗,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相比李鴻淵的淡定,靖婉就不那么鎮定了,倒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老虎傷了人,要知道,珍獸園的動物,那可全部都是野生的,獸性跟野性,那殺傷力,絕對是讓人恐懼。
而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老虎傷了人,弄不回去,李鴻淵下達了格殺令,靖婉也只能保持沉默,然而,事情并沒就此完了。
就在靖婉安靜的等待結果的時候,一個丫鬟有些匆忙的來,就算下達了格殺令,還是出人命了,而且這人不是下人,而是一個世家子。
靖婉險些爆粗口,這事兒要不是人為,她將名字倒過來寫。
不介意有人動手腳,可是沒準備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