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一夢,時間在平凡中過得特別的快,原本以爲會一直這樣下去,然後狐貍得道成仙,我繼續(xù)修煉混日子。但是最近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同了。以前我跟狐貍都是各自做各自的,偶爾聊聊天,彼此互不干涉,有時候甚至接連的十天半個月碰不上一面,但是這種狀況最近卻明顯的感覺到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阿黎,阿黎,你怎麼又在發(fā)呆了,林子裡風大,小心別讓風吹跑了。走,我?guī)闳タ磦€好東西。”一隻尾巴豎得老高的白狐貍跑到我面前叫著。狐貍因爲當初受傷,所以到現(xiàn)在還不能變成人身。據(jù)它自己說當年人身的時候是多麼的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每每說到這個的時候,它的眼睛總是特別的亮。不過隨便它怎麼說,於我卻影響不大,我又沒見過,從我認識它的第一天開始,就是一隻毛茸茸的狐貍,加上近千歲的年紀,它在我眼裡充其量也就是一隻老得掉毛的狐貍,再好看能好看到哪裡去。
最近這隻老狐貍總是在我耳朵邊吱吱喳喳的,害得我也沒什麼心思和時間看書,總是跟著它到處飄,在這個谷裡生活了這麼久,因爲生性懶惰,好多地方都沒去過?,F(xiàn)在倒好,被這隻狐貍拉著成天到處亂晃。
我被拉到草廬前的河邊,河岸的草地上有一隻大號的木盆,木盆上蓋著一塊紅色的布。這條河是從谷外面流進來的,由東到西貫穿整個山谷,然後又從另一邊流出谷。這個木盆眼生得很,應該是從河的上游漂過來的。狐貍把那木盆上的布叼開,露出兩個並排睡著了的嬰兒,皺巴巴的,不是很好看,看上去也就剛出生幾天。這麼遠從水上漂過來,兩個小傢伙居然還能睡得這麼香甜,我不能不佩服他們頑強的生命力。木盆裡除了一些包裹嬰兒的布以外,再沒有其它的東西??粗请p充滿渴望乞求的狐貍眼,我無奈的連盆帶人的抱進了草廬。以往我跟老狐貍兩個吃住都是很簡單的,因爲都不是正常人,我們基本上不需要吃很多食物,經(jīng)常是十天半個月才吃點野果之類的,現(xiàn)在多了兩個小傢伙,要做的事情也多了很多,狐貍特意去找了頭母羊,每天讓孩子們喝羊奶。草廬裡沒有多餘的衣服,只有幾件狐貍以前穿過的,反正他現(xiàn)在也用不上了,除了留兩套我自己換洗以外,其餘的我就全拆了改了幾套小孩衣服和一些尿布,短期內(nèi)應該可以滿足兩個小傢伙的需求。
這天中午,在給兩個孩子洗完澡之後,我拉著狐貍說:“狐貍,兩個小傢伙也快半歲了,是不是應該給他們起個名字了。”
“呵呵,也是啊,我都忘了這個事兒呢。起個什麼名好啊?”
起名字這種事,好像都不是我們所擅長的,狐貍叫苕,我姓黎名悠,都是父母給的。
“狐貍啊,你叫苕,而苕又叫凌霄花,你以後乾脆改名叫凌霄,這倆小的就跟你姓凌得了,這個山谷叫雲(yún)霧谷,那左邊的是哥哥,叫雲(yún)飛,右邊那個是弟弟,叫雲(yún)揚,怎麼樣?”
“雲(yún)飛雲(yún)揚,嗯,好像還不錯呢。可是,我爲什麼要改名字???”狐貍好像挺委屈。
“那個苕太繞口了,不好聽,凌霄多好啊,又順口又有氣勢?!?
“這樣啊,好像挺有道理的,嘿嘿,還是阿黎有學問?!薄翱墒?,爲什麼左邊的是哥哥,右邊的是弟弟???”狐貍的思維轉得太快。
“反正是雙胞胎,你又分不清他們哪個大哪個小,我們那寫字排序都是從左到右的,所以左邊的爲先是哥哥,右邊爲後是弟弟?!蔽乙仓肋@樣分是沒什麼科學依據(jù),但既然都不知道大小,那索性就簡單點得了。
大小名字定了,狐貍從牀底下摸出了個鐵盒子,從裡面拿出兩條一模一樣的手鍊,分別套到了雲(yún)飛和雲(yún)揚的左右手上,“這手鍊是以前別人送我的,可以根據(jù)手腕的大小自行升縮,這樣以後就不會弄錯他們倆了。”狐貍爲自己的小聰明得意得很?!拔疫@還有很多寶貝呢,以後我們可以多養(yǎng)幾個,一個送一份,哈哈”。
我滿頭黑線,現(xiàn)在兩個吃穿都有問題了,還多來幾個,我不成專職奶媽了。
“現(xiàn)在孩子們越來越大了,吃的和穿的都需要補充一些才行,我們兩個現(xiàn)在這樣都不能出谷去採購,得想個辦法才行。”我毫不客氣的一瓢冷水潑過去。
“這個你放心,我的傷再有一個月就能全好了,到時候我就能長期的保持人身了,我可以出谷?!?。感情這老狐貍是早有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