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從生下來就有很多第一次,在成長
過程會見到無數沒有見過的,經歷無數沒有經歷過的,每一個第一次都充滿好奇,每一個第一次都是突破,有的第一次會讓人期待,有的第一次會讓人恐懼。
比如第一次工作,有點期待,期待的是可以通過工作第一次掙錢,也有點恐懼,恐懼的是怕干不好,讓老板不滿意。
李忠孝到了他四爸的店里,稍作休息。這時進來一個漂亮的女人,手里提著一點新鮮的豬肉和幾個包子,看到李忠孝后,用眼睛瞄了一眼,
“這個小娃哪個?”
問李忠孝四爸。
四爸說:
“老家三哥家的八斤,喊上來搭把手,在老家閑起沒有事做。”
李忠孝四爸對他說:
“這個是你嬸。”
李忠孝羞澀臉紅的喊了一聲:
“嬸”
嬸子看看李忠孝又看看四爸,微笑的說:“你們兩個長的有點像。”
四爸說:“我媽是他奶奶的侄女,有點血緣關系。”
嬸子嘴里說著話手里拿了一個包子給李忠孝“來,吃個包子。”
李忠孝接過包子,回道:“謝謝四嬸。”
吃了一個嬸子買的包子,韭菜餡的,自從離開學校后,幾年沒有吃過包子了,這個包子比學校里賣的好吃,以前學校里賣的包子里面的餡是油渣豆腐餡,味道怪怪的。
嬸子是昆明本地人,李忠孝看到嬸子穿的很漂亮,比村里的那些嬸子皮膚白,一看就是有錢人。看到嬸子沒有看不起自己,他才敢放下自卑的心。
四叔安排李忠孝跟著店里一個伙計干,店面不大,也就養了一個伙計,那個伙計也是老家來的,幫四叔干了幾年了,早就出師了。
應該算李忠孝師傅吧,他跟著師傅打打下手,拿拿工具,剛開始,很多工具不認識,比如鉚槍,角磨機,水平尺這些以前沒有見過。當然幾天就熟悉了,慢慢的李忠孝也幫下下料。
師傅對李忠孝很好,當天下班后就帶他去臺球室玩,他第一次知道這個是臺球,但李忠孝不知道怎么玩,拿桿來試了兩下,看著師傅打非常輕松,而李忠孝看著是對準了,當桿一出去不是戳到球的左邊就是右邊,要不直接從球上面戳過去。他放棄了,看著師傅說:“我不玩了,以后有機會學。”
畢竟是5毛錢一桌的,不能浪費師傅的錢。
第二天一早,四爸的另外一個哥哥就來喊李忠孝過去幫忙。
看到李忠孝,三爸看著他微笑說道:“小伙子,長大了,我去你家時還是小娃娃。”
李忠孝說道:“三爸啊,小時候見過忘記了。”
李忠孝三爸,人高馬大,李忠孝以前就聽父親說過,這個三爸打架比較厲害,混過幾年社會。
三爸在菠蘿小區當保安隊長,讓李忠孝過去主要兩個目的,一、幫他打掃一下小區衛生,二、李忠孝第一次上昆明,帶他吃頓好吃的。
衛生打掃完,三爸說道:“走,侄兒子,三爸帶你吃點好吃的。”
李忠孝回道:“好!”
屁顛屁顛跟著三爸來到小區外一個飯店,還有他兩個朋友,飯間李忠孝聽三爸夸夸其談,內心就想:“他是我在昆明的靠山,沒有人敢欺負我。”
因為第一次去東川被小痞子欺負留下了陰影。
這是李忠孝第一次真正的進飯店,以前讀書時進過米線店吃米線,不是真正的飯店。
記得鄉上有一家飯店,每次飯點從外面經過都會有單位上的人在里面吃飯,那種酒的曲香味、羊肉味四處飄散,劃拳聲、敬酒聲、笑聲不絕于耳!
每一次好生羨慕,要是自己長大了也能到鄉上某個單位工作也可以這樣每天下館子,關鍵不用自己掏錢,記賬就行。
但只是夢想,李忠孝這輩子是沒有機會進入單位工作了。
后來那個飯店倒閉了,具體原因是入不敷出,單位記賬的錢收不到了。
其中一個菜李忠孝不太敢吃,因為以前沒有吃過,酸菜魚。
三爸應該是故意為他點的,因為三爸知道老家沒有魚賣,豬肉不用說,從小就吃的,羊肉老家每年中秋節都會吃,牛肉沒有賣的,但是每年都會有死牛肉賣。
三爸看著李忠孝沒有吃魚,說道:“八斤,你咋不吃魚呢,來,里面有刺,要注意點。”
順手夾了一塊給李忠孝,他小心翼翼的挑刺,但怎么挑也有小刺。
吃完那一塊后,三爸又要夾給他,李忠孝拒絕了,說道:“吃夠了。”
第一次吃魚,感覺有腥味,吃不習慣,最重要的是挑刺太費時間了。
現在,老婆楊沐沐每次煮魚給他吃他都會想起第一次吃魚的場景,其實結婚前李忠孝也不太喜歡吃魚,主要是有一股腥味,直到吃到老婆煮的大理酸辣魚,顛覆了他對魚的認識。
自從吃了老婆煮的酸辣魚,李忠孝就愛上了吃魚,特別是2019年年底豬肉價格暴漲,每周起碼吃三次魚。
李忠孝到昆明的時間糊糊涂涂過的很快,一直分不清方向,東和西能分清楚,太陽作參考,南和北就一直分不清,畢竟昆明當時在他眼里大的無法想象,看不到邊。
轉眼快要半個月了,每天就是遞遞工具,幫忙扶著下下料。但有一件事李忠孝一直記得,顛覆了他對男女情感的理解,他一直單純的認為男女之間交朋友應該需要認識、了解、交往后才能在一起,起碼有一個漫長的過程。畢竟老家找個媳婦需要媒人介紹,到女方家蹬幾次門檻,還要煙酒糖茶照顧到位,來來回回討價還價,斗志斗勇才能把媳婦搞到手。
四爸接到一個飯店的抽油煙煙管安裝單,需要晚上去安裝,白天飯店要營業,油煙機不能停機。晚上八點,四爸帶著李忠孝和他師傅,四爸還叫上了他隔壁賣五金的一個朋友,好像姓王,全名記不清楚了,四爸稱他小王,要四個人才可以干。
到金星小區一個飯店里安裝,多年后李忠孝才知道那里是金星小區,大概安了三個多小時才安完,已經夜間快12點了。
四爸請李忠孝他們幾個吃燒烤,也算是加班犒勞吧,在燒烤攤對面有一間理發室,悠悠的紫紅燈一閃一閃,門頭上醒目的四個大字“尤夢發藝”,玻璃門上寫著洗頭、吹頭、理發、按摩、足療等服務項目。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在里面的沙發上,抽著煙,打著牌,等待理發客人的到來。
吃著吃著,小王就詭異的笑了一下對四爸說:“我去對面洗個頭,你們等著,馬上回來。”
四爸壞壞的僻了一眼小王,說道:“皮子癢了,戴好頭盔噶,注意安全,我們等你。”
李忠孝想:“城里面就是不一樣,洗個頭都要請人洗,關鍵還要帶頭盔,還有安全隱患,有錢人的世界我無法理解。”
在老家,每次理發都是提前在家用洗衣服把頭發洗干凈,到村街上找理發師用推剪推推,他們老家的街每逢老歷3、6、9趕,那天,兼職理發師就會找個靠墻的地方,在墻上掛塊鏡子,擺個椅子就經營了,哪里像城里那么復雜。
李忠孝用手摸摸自己的頭發,好久沒有理了,鬢角已經蓋過耳朵了。
看了一眼他四爸說道:“四爸,我也想理發,我也去對面理一哈給可以?”
四爸想說什么,忍了一下,同樣面帶詭異的笑著對他說:
“克嘛!”
他師傅也笑了一下,李忠孝當時想,“我就理個發有什么好笑的!”
當時李忠孝身高1.6米,體重50公斤左右,看上去像個小伙子了。當時他四爸以為他知道那個場所是干嘛的地方,欲言又止的沒有阻止,因為四爸也是差不多16歲左右出門打工的,他是過來人,能理解李忠孝的行為。
李忠孝沒有含糊的徑直走進了那個理發室,引來幾個女人像進動物園看熊貓一樣的眼光,七嘴八舌的說著:
“小帥哥,要洗頭嗎,小妹幫你洗啊!”
他瞟眼一看里面只有兩張小床,后面才知道那是按摩床,外面沒有理發的地方,李忠云尷尬的進退兩難。
他只好隨口說道:“我來找剛才進來那個哥哥,看看他頭洗好了沒有。”
他以為理發的地方在里面,幾個女人同樣面帶詭異的笑容,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并用手指著一道門說:
“一直往里走最后一個房間。”
李忠孝按她手指的放方向走了進去,還隔著5米左右他就聽到那個房間發出的聲音,是個女人的,帶著哭聲的說:
“你倒快點啊,等會要加錢了。”
男的回道“快了,快了!”
李忠孝聽出來是小王的聲音,但他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我們老家扛著一棵樹上坡時說話的語氣,喘著粗氣說的。好奇心的驅使讓他更近一步,剛到門口聽到的聲音才讓他恍然大悟。
床咯吱咯吱的響,女人發出“嗯,嗯,嗯”的聲音,小王喘著粗氣“啊”的一聲,床沒有響了。
李忠孝紅著臉折頭就走,來到幾個女人坐著的地方,“哈哈哈,小帥哥,玩一哈啊!”
李忠孝無地自容,他臉紅脖子粗的來到燒烤桌旁。四爸看著他笑了笑道:“給想玩?”
他羞澀的說:“不想。”
假如李忠孝不來昆明,永遠不知道花錢原可以找到不認識的女人和自己睡覺,完全顛覆了他對男女關系及情感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