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守護(hù)?又是守護(hù)了誰?”
在胖仙人問出這個問題後,在場的師父和南宮靈竹,皆是無言地?fù)u了搖頭,對於這片人跡罕至的原始大森林,就連仙遊山瑤仙派的胖仙人都不清楚,那師父和南宮靈竹,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師父和胖仙人當(dāng)即取出傢伙什,龍虎伏魔劍與乾坤錘,左右探查著道路,而南宮靈竹帶著我走在中間,先前的愜意和放鬆,已經(jīng)不知哪裡去了。
“咦?”
“前面這一排排古樹,居然都被剝開了一塊樹皮,張道兄,你快看,好像這上面還有什麼印記!”
胖仙人突然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棵巨木,大聲叫道。
“嗯,我這邊也有,那上面的印記,像是被什麼利刃刻出來的,只是……有些模糊……”
師父仔細(xì)看了一眼,卻是沒有走上前。
只因此地多有機(jī)關(guān)陷阱,所以師父和胖仙人皆是十分的謹(jǐn)慎,儘管觀察到什麼,也不敢輕易的捨近求遠(yuǎn),或許下一步就是讓人命喪黃泉的陷阱,而且這裡的陷阱都佈置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沒有一處空隙,一旦走錯,將會成爲(wèi)衆(zhòng)矢之的。
“嘿嘿!那些印記,我倒是認(rèn)得幾個。”
胖仙人突然笑了笑。
“哦?那些字難道是……”
師父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不錯,這些字的確是滿清的文字,非但如此,還是滿族的古文字體,其中有兩個字,我認(rèn)得……絕此!”
胖仙人說著,不免抓了抓腦袋,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前面的幾個字是什麼意思?爲(wèi)什麼後面兩個字是絕此呢?”
“原來是滿族的古文字體,難怪看著既眼熟,又有些陌生,嗯,按照胖道兄所說,難道這上面的刻字,是在告誡我們,行跡絕此不成?!”
師父定了定神,沉聲問道。
“管他呢,反正是很多年前的刻字了,我們現(xiàn)在著急趕路,也顧不得什麼告誡不告誡了!”
胖仙人一擺手,大步前行。
“噌!”
“當(dāng)!”
突然間,一道快如閃電般的箭矢,飛『射』而來,直『逼』胖仙人的心口,胖仙人大驚失『色』,連忙揮舞著乾坤錘抵擋,且險之又險地退後一步,急急叫道:“有人向我放冷箭,居然有人向我放箭!”
“前面有人!”
南宮靈竹聲音清冷地說道,手中的誅邪劍緩緩提了起來,玉指一彈,誅邪劍頓時離鞘三寸。
“現(xiàn)在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這附近有人在把守,一切往來之人,皆無法通過,嗯,你們稍安勿躁,我上前去問個究竟,只要是識文斷字之人,必然不會輕易傷害我的!”
師父捋了捋鬍鬚,先是吩咐胖仙人和南宮靈竹停下腳步,一個人走了上前。
“師父小心!”
我急忙關(guān)切地向師父囑咐了一聲。
“嗯。”
師父頭也沒回地應(yīng)了一聲,但就在離開原地三步之遙的剎那,突然看到半空中再度『射』來一道冷箭,師父當(dāng)即停下,且並未做出任何抵擋的架勢,而那一支冷箭,卻是不偏不倚地紮在師父的腳尖前端,差一點(diǎn)便要傷了師父啊!
“敢問閣下是什麼人?正所謂明人不做暗事,爲(wèi)何閣下要躲在暗處放冷箭呢?這……是何道理?!”
師父抱拳一禮,冷聲笑道。
許久後,樹林中,竟是沒有半個迴音,師父回頭向胖仙人看了一眼,胖仙人大步走上前,同樣抱拳一禮,道:“閣下難道沒有臉面現(xiàn)於世了麼?!”
“哼!爾等速速離開此地,免遭無妄之災(zāi)!”
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道冷聲怒喝,說話的人中氣十足,且鏗鏘有力,似乎是一個練家子,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民國時期,世人對於武學(xué)的追求,也大不如滿清時期,難道此人是前朝之人?
我如此想到。
“原來閣下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如此甚好,我等還以爲(wèi)遇到了山野草寇了呢,哈哈哈……”
師父說著,開懷笑了起來。
“桀桀……”
“桀桀桀……”
“噌!噌!噌!”
片刻之間,只見遠(yuǎn)處的樹叢中,一道黑『色』身影閃電般來去穿梭,攪動得樹枝殘葉,應(yīng)聲作響,很快,一道身著破舊蟒袍的蕭條身影,眨眼落在了前面不遠(yuǎn)處,緩緩轉(zhuǎn)過身,我頓時驚呆了,這個人……年約三十出頭,身材高挑,當(dāng)然,這些並非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這個人不但穿著滿清的蟒袍,而且還留著一條大辮子,纏繞在脖子上,這……這明顯是清朝貴族的打扮啊!
此人手持一把俊弓,身上揹著一筒黑羽箭,雖然面容和頭髮都有些凌『亂』與污垢,仍舊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閣下是……”
師父驚愕地看著此人,再次抱拳一禮。
“在下乃大清滿洲正白旗,雲(yún)貴巡撫圖爾炳阿親族子孫,烏將!”
自稱烏將的青年抱拳一禮,隨即傲然地說道:“烏家受命鎮(zhèn)守此地,斷絕雁棲部落與外界來往,至今已有百餘年了,承蒙皇恩浩『蕩』,我們?yōu)跫胰伊迹丛x開此地半步,怎奈這些年來,沒有朝廷下?lián)艿酿A銀,無以度日,已然落魄至此,風(fēng)餐『露』宿,茹『毛』飲血……烏家僅剩我烏將一條血脈,但只要有烏將在,此地將永絕雁棲部落出世,祈望大清千秋萬代,國泰民安!”
聽完烏將的話,師父和胖仙人茫然地相視一眼,未等師父開口,烏將突然又氣勢『逼』人地怒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沒有看到樹幹上告帖麼?!多年來,不斷有外來人士闖入此地捕獵,完全不把皇命放在眼裡,哼!真是罪該萬死!”
“烏……烏將大人,你,你可知道現(xiàn)在是什麼年號麼?”
胖仙人像是在看一件珍稀古玩似的看著烏將,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一下。
“哼!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是什麼年號,我烏家永遠(yuǎn)精忠報國,縱然沒有朝廷的餉銀,只要我烏家還有一個人在,便會世代鎮(zhèn)守此地!”
烏將怒聲喝道。
“你剛纔說,你祖上是什麼雲(yún)貴巡撫圖爾炳阿?嗯,關(guān)於圖爾炳阿這個歷史人物,我倒是知道一些,圖爾炳阿,佟佳氏,滿洲正白旗人,清朝大臣,初授吏部筆帖式,累遷郎中,乾隆三年,授陝西甘肅道,累遷雲(yún)南布政使,十二年,擢巡撫。”
說完,師父微微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鬍鬚,說道:“烏將,你身爲(wèi)皇親國戚,且三代忠良,一道任命,你們?yōu)跫揖尤荒氖刈o(hù)著此地,守護(hù)了三代,百餘年啊……烏將,百餘年風(fēng)雲(yún)鉅變……”
“嗯?這位老先生深知我外祖父名諱,但後面的話,卻是讓烏將不解!”
烏將詫異地看了看師父,劍眉微蹙。
“烏將,難道你從來沒有走出過這片森林,到外面看看麼?”
師父問道。
“我們?yōu)跫矣谢拭谏恚?zhèn)守雁棲部落,不曾外出,老先生,烏將職責(zé)所在,請恕烏將不便招待,此地有雁棲部落兇狠成『性』,若是放出去,將會擾『亂』雲(yún)貴一帶的安寧,到時百姓受苦,我們?yōu)跫遥瑢o顏面君,幾位速速離去吧!”
烏將說完,一擺手,便要離去。
“哎哎!你先別走。”
胖仙人苦笑著走上前,但見烏將警惕地轉(zhuǎn)過身盯著他,胖仙人忙揚(yáng)起雙手,笑道:“嘿嘿!我們沒有惡意,你不要這般草木皆兵,我只是好奇,你一個人如何鎮(zhèn)守這百里之地?難道就單憑這些機(jī)關(guān)陷阱不成?”
“哼!我們?yōu)跫襾阎玫臋C(jī)關(guān),九線一環(huán),百里之地,一共有一百零八環(huán)之多,不但森林之中的雁棲部落出不去,就是外面的人,也很難走進(jìn)來,多年來,不少闖進(jìn)來打獵之人,要麼死在機(jī)關(guān)陷阱之中,要麼死在猛獸爪下,要麼……被雁棲部落的惡人生吞活剝,你們幾個倒是特別,居然安然無恙的破了這一線的機(jī)關(guān)!”
烏將再次打量了一眼師父和胖仙人,傲然而立。
“我說……難道你不知道大清朝早些年就……”
“胖道兄……”
就在胖仙人準(zhǔn)備告訴烏將清朝早已成爲(wèi)歷史的時候,師父卻是及時阻止,並無聲地?fù)u了搖頭,低聲道:“對於他來說,世代的使命,就是活下去的信念,唉,還是讓他順其自然吧……”
“可他這樣,和野人有什麼區(qū)別?”
胖仙人錯愕地問道。
“老先生,既然你們已經(jīng)瞭解到本將軍的職責(zé),還請你們速速離去吧!”
烏將對於師父和胖仙人的對話,僅僅地有些疑『惑』,但很快恢復(fù)一臉冷漠的表情。
“呵呵!我等前來此地,並非有所圖,而是想穿過這百里森林,僅僅路過,不會對此地的環(huán)境造成任何影響,還望小兄弟行個方便,放我等進(jìn)去!”
師父抱拳一禮,微笑著說道。
“你們是在找死!”
烏將怒瞪衆(zhòng)人一眼。
“我說小兄弟,你的職責(zé)僅僅是鎮(zhèn)守那什麼雁棲部落,不讓他們出去就是了,而我們普通老百姓無論是進(jìn)去送死還是路過,都和你沒有什麼關(guān)係吧?”
胖仙人不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