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東宮紫衣,江辰和東宮純很干脆的閉了嘴,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東宮紫衣好奇的看著,狐疑的問道:“你們在說什么事情?”
“哦,沒有說什么。”江辰聳聳肩,然后直接溜出地下室,至于之后的事情,那要東宮純看著辦了。
而回到學(xué)院后,江辰心中還是帶著一絲疑惑,東宮純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出什么來,江辰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修煉。
一夜無語。
江辰全身的魂力都調(diào)動起來,在體內(nèi)進(jìn)行一個又一個的大周天循環(huán),等到循環(huán)到第三次的時候,突然驚醒。
睜眼,皺眉,江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門被人焦急的敲響,“咚咚咚,咚咚咚!”
“嗯?”江辰立刻跳下床去,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解八正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外。
“解統(tǒng)領(lǐng),怎么了?”
“又出事了。”解八面沉如水,“城南,木家被屠門。”
江辰目光一閃,立刻問道:“木家也有煉丹師?”
解八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但有,而且能算的上是黑玉城最強(qiáng)的一位煉丹師,據(jù)說很有可能在五年之內(nèi)沖擊三階煉丹師,沒想到,沒想到啊……”
“到底是什么人?”江辰也真的有點(diǎn)吃驚。
“不知道。”解八回答的很是干脆,抿了抿嘴,沒有多說,只是道,“跟我來。”
“嗯?”江辰還沒有弄清楚,就被解八一把揪住,然后一路狂奔,停在一處極其高大的庭院前面。門上懸掛著一個鎏金匾額,寫著巨大的“木府”兩個字。
“這就是?”江辰微微疑惑。
“對。”解八推門而進(jìn),隨口說道,“城衛(wèi)軍大約一炷香之后到來,我們先調(diào)查一下現(xiàn)場。”
江辰眼睛閃了閃,跟著解八邁步走了進(jìn)去,目光一掃,瞳孔立刻就是一縮。
在先前檢查宋府現(xiàn)場的時候,江辰并沒有看到尸體,所以受到的刺激并不大。但是現(xiàn)在,城衛(wèi)軍還沒有趕到,尸體沒有被處理,原原本本的擺放在原地,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一具具尸體,或橫或豎的躺在地上,臉色枯槁蒼白,宛如干尸。皮膚皺縮,眼睛都干癟進(jìn)去,骨頭和牙齒突兀的鼓出來,極其可恐。
無一例外,每一個人都被吸干了血液,吸的干干凈凈,比上次在宋府的都干凈。上一次,還總算留下幾團(tuán)血跡,但是在這木府,連一個血斑都看不到。
江辰深吸一口氣,只感到身體微寒,然后邁著步子,向著木府更深處走去。
“吱嘎,吱嘎。”腳踩在干枯的草叢中,發(fā)出極其滲人的聲響,江辰一步步走出,然后停下來。
橫在江辰面前的是一具極其特殊的尸體,雖然皮膚和其他的尸體一樣干癟,但是臉上卻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嘲諷什么一般。
“怎么,有發(fā)現(xiàn)?”解八走過來,問道。
“這尸體有點(diǎn)古怪。”江辰瞇起眼來,仔細(xì)打量著這具尸體,最后落在這具尸體的手上。
一
般來說,人死之后,雙手都會成蜷曲握拳狀,但是這具尸體卻是不同。就看到,大拇指和其他的四根手指很用力的分開,然后大拇指斜斜的指向一個方向,并被身體壓住,防止死后變形。
江辰順著大拇指指的方向看去,手一抬,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木家的后宅。”解八看了一眼,道。
江辰微微點(diǎn)頭,大步走了過去,走進(jìn)一個小門,目光所及之處尸橫遍地。這里的尸體更多,大部分是木家的下人,全都被吸干血液死在這里,臉上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來。
“呼。”江辰吐出一口濁氣,忍著干嘔的沖動,繼續(xù)向里面走去,最后停在一個水井前面。
大戶人家,一般都自備水井,并且都是很多口,眼前就是其一。水井上面的轱轆已經(jīng)被人暴力的摧毀,上面纏繞的繩索都被一刀斬?cái)啵瓷先]有什么東西能藏在里面,不然根本取不出來。
解八走來,向著黑洞洞的井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問道:“有東西?不應(yīng)該吧。”
“難說。”江辰雙手放在水井的沿上,然后胸部猛地鼓起來,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大量的空氣進(jìn)入江辰的胸中,而空氣中的帶著的腥臭、酸澀等等各種氣味則是進(jìn)入江辰的鼻腔,江辰眉頭緊鎖,然后細(xì)細(xì)分辨。
自從獵取噬神鼠王的獸魂之后,江辰就得到了噬神鼠王能力的一部分,嗅覺被大大增強(qiáng)。而現(xiàn)在,江辰就感到自己處于一個極其復(fù)雜的迷宮之中,無數(shù)的氣味堵住自己的各個方向,然后不斷的涌來。
“這是,尸體開始腐爛的氣味。”
“這是,尸體內(nèi)留存的血液的氣味。”
“這是,大地的土腥味道。”
“這是……”
突然江辰的眼睛微微一亮,望向水井之中,臉色凝重起來,因?yàn)榻綇睦锩媛劦搅艘环N極其特殊的味道。那味道,按理說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因?yàn)槟鞘且还傻哪绦任叮瑢儆趮雰旱哪绦任丁?
江辰從劈裂的轱轆上面,解下已經(jīng)斷裂的繩索,把完好的一端遞給解八,而另一端則是系在自己的腰上。
“水井里面有古怪,我下去看看。”江辰道,然后反手抽出自己的金烏江,直接跳了進(jìn)去。
“咻”繩索瞬間繃緊,解八抓著繩子苦笑道:“你倒是和我商量一下啊,你不知道這繩子很勒手的,臭小子!”
解八還沒有抱怨完,就感到繩子被猛地揪動了三下,解八心中極其明了,立刻用了的拽動起繩子來。
一會的工夫,江辰的頭就露出水井,眉頭緊鎖,然后遞出一個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包裹著的嬰兒來。
“這是?”解八接過來微微一驚。
江辰跳出水井,目光微凝,道:“水井里面是一個大木盆,這個嬰兒就被放在木盆之中,才能幸免于難。”
解八有些嘆息道:“這么說,木家也只有這么一個孩子活下來了,唉!”
“做這件事情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幾天的時間就殺了這么多人,這樣下去,黑玉城要出亂子了。”江辰道
。
“不是要,是已經(jīng)出亂子了。”解八臉色陰沉,“也就是城主壓制著,不然現(xiàn)在黑玉城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
“那怎么辦?”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解八看著自己懷中的嬰兒,目光灼灼的道。
一炷香之后,城衛(wèi)軍到達(dá),立刻封鎖了木家。門外圍起好奇的人群,但是被很快驅(qū)散了,而這些已經(jīng)不管江辰的事情了。
此時的江辰和解八正坐在一處小酒館中,就著桌上幾道沒滋沒味的小菜,喝著悶酒。
江辰感到心中很悶,無論是看見了這么多慘死的人,還是因?yàn)樾闹袑α肿雨柲莻€莫名的猜測,總之感到極其的不痛快。
一般來說,江辰極少喝酒,也就是當(dāng)初來黑玉城的路上,和馬老大一行痛飲了不少。來到黑玉城中,幾乎可以說滴酒不沾了,而現(xiàn)在因?yàn)榇蛟旖馂鮿Γ瑲庋筇潱染茻o疑是飲鳩毒。
但是,江辰就坐在桌上,和解八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
“黑玉城要亂了,但是黑玉城絕對不能亂,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行。”解八黑著臉,全然不顧四周的人,自言自語的道。
江辰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窗外,看著對面的客棧然后喝下一杯酒。
對面的客棧前面,站著兩個鐵桿一般的士兵,目光鋒利無比,是城衛(wèi)軍精銳中的精銳,僅次于黑玉鬼騎而已。雖然那兩個人都不過是魂者境界而已,但是完全有實(shí)力搏殺魂師的存在,這就是精兵。
江辰看著這兩人,又看了一眼對面客棧二樓的窗戶,悶悶不樂的再次喝下一杯酒。
“咕噔。”江辰的臉色露出不自然的潮紅來,眼睛微微瞇起,“對面客棧二樓,住的就是救回來的那個嬰兒吧?”
“對。”解八又灌了一口酒道,“還專門請了一個年輕的奶媽照顧著。本來我認(rèn)為把這嬰兒放在城主府中比較安全,畢竟是木家唯一的傳人了,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這木家可就真的斷了香火了。可是城主不同意,所以才會放在這里,不過還好,派了兩個城衛(wèi)軍禁衛(wèi)來,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畢竟,即使那些人在喪心病狂,也不至于再刺殺一次,非得殺死這個嬰兒吧。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也服了,也算是他們厲害。城衛(wèi)軍禁衛(wèi)就在這里,有本事他們就來!”解八眼睛微微赤紅,大聲的道。
小酒館的客人都紛紛皺眉看來,怒目相加,但是看到解八的裝飾之后,立刻都啞了火。幾個比較膽小的,已經(jīng)放下銀子,立刻酒館了。
酒館的老板,看著已經(jīng)微醺的解八,也不敢來勸解。只是乖乖的再送上幾壺酒,幾碟菜,防止這位大統(tǒng)領(lǐng)喝的不爽砸了店。
“不要讓我抓住他們,不然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尸萬段。”解八惡狠狠的道,然后再猛灌下一杯酒。
一杯,又一杯,粗劣的酒不斷的下了肚。最后,江辰和解八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面睡過去。
夜幕降臨,小酒館中的客人都退走了,而江辰和解八耳朵微微一動,放在桌下的手同時抓緊了自己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