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所有的人都愣在這裡,我揉了揉眼睛,莫非此時我們已經進了夢境,或者進入了幻境.。
每一個都陷入到一種迷茫的精神狀態(tài)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看到幾個首領猶豫了半天,才決定派出兩隻小分隊,,分別從東西兩側出發(fā),兩隻小分隊都是各有五人,三名土國民兵和兩個日本人,攜帶武器彈藥和通信工具。
武田再三囑咐,士兵們要隨時和大本營保持聯(lián)繫,一路上留下記號,遇到危險儘量不要抵抗,而是迅速返回。而往前面走,要掌握時間,無論情況如何,要在一小時後開始返回。
我和四姑娘在西側的城牆上,目睹著五人漸漸消失在那長長的石拱橋的盡頭,這石拱橋橫跨天際,橋頭上裝飾著美麗的雕飾,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座橋,但我在參加組織之前,從未出過國,更別說來到土國,不可能來過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人說話,大家屏息靜氣,等待石拱橋上有人影返回,而這座橋下的朵朵白雲(yún)依然靜靜地待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凝固在我們眼前的一幅畫,只是這幅畫如此真實,而小分隊幾人真的踏上石拱橋,並且消失在石拱橋的盡頭。
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通信電臺裡只有滋滋的噪音,這讓人十分擔心,而另一組從東側進入,他們的情況要好的多,不時彙報裡面的情況,只可惜並沒有什麼新的發(fā)現(xiàn)。
兩個小時後,從東門出發(fā)的小組成功返回,他們彙報說,東邊一路上的景象相同,平整的道路,兩側精美的雕像還有鮮花和綠樹。要知道,此時還是初春,我們一路上看到的是枯枝黃草,只是偶爾的才露出一兩叢綠色,就連古堡中的雜草灌木也還是枯黃一片,怎麼一轉眼滿地都是鮮花和綠樹。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東側道路是安全的,而西側的小組還是沒有訊息,大家開始擔心起來,又過了一個小時,大家開始議論起來,討論著這隻小分隊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我心裡隱隱感到了擔心,恐怕這五人已經兇多吉少了。
武田等人商議了很長時間,還是沒有結論,大部分人建議從東門的那條路繼續(xù)前進,不能固守在這裡,誰能保證那個怪物會不會還出現(xiàn)。也有人認爲,本來還是洪水滔天怎麼一夜之間變成了不同的景色,也許是陷阱,也許是幻覺。我們在這古堡裡最起碼有險可依,一旦離開堅地,進入到別人的陷阱裡,那樣會更加危險。
我本以爲開會討論,議而不絕是有中國特色的一件事,但現(xiàn)在看來,全世界人民一個通病。爭執(zhí)持續(xù)了幾個小時,各說各的理,誰也沒有說服誰,到了下午一點鐘,也沒有一個結果,急得三郎只嚷嚷著乾脆別民主了,直接集中到自己手裡,由自己替他們拿主意。
細雨還是持續(xù)不停,天地之間還是混沌一片,分不清天地,我們看到的景象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一側依舊綠意盎然,一側依舊是飛瀑直下,而另一側的白雲(yún)還是原來的模樣,而那五人小分隊還是沒有回來。
不知什麼時候,在冷氏兄弟的攙扶下,鳳青龍出現(xiàn)在我們身旁,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手不停地顫抖,兩隻眉毛絞在了一起,彷彿牽動了內心的痛苦。
“鳳先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我低聲問道,他重傷未愈,身體抵抗力弱,我擔心在寒風細雨之中會加重他的傷情。
鳳青龍嘆了一口氣:“我真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確定,這世上難道真可能有太虛幻境。”我們幾個都是一怔,三郎拍了拍手:“鳳老道,你別信口開河,這是哪裡,小亞細亞的高原河谷,怎麼把你們道家的鬼說法移到這裡,難道當年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一路翻山越嶺跑到這裡建個太虛幻境。”
鳳青龍搖了搖頭:“三郎差矣,我出身於茅山派,茅山派自陶弘景天師開創(chuàng)以來,符咒、道法、武功兼收幷蓄,纔有茅山十八門之說,自然有些不一樣的傳說故事。”
他頓了一頓,似乎在回憶,又象在想些什麼:“在道家傳統(tǒng)之中,“太虛”是道。老子《道德經》認爲,道大而虛靜。所以,這裡的“太虛”實際上就是指老子、莊子所說的“道”。”
“《道德經》又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家認爲,世界的本源是道。因此,“太虛幻境”之意即謂世間萬物包括人皆由太虛之處幻化而來。通俗地說,在太虛幻境裡的一切,都是世間萬物最真實的映像。”他雖然是假老道,但說起道家典藏,卻頭頭是道。
我聽得似懂非懂,而三郎早已經恨不得拿頭撞牆:“鳳老道,不鳳三叔,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明白的,或者說點和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有關係的,傳經佈道的事,我們能不能以後有機會再做。”
鳳青龍笑了兩聲,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說下去:“我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像,都只是世間萬物在這幻境裡的反映。”
一直默不作聲的四姑娘橫插了一句:“三叔,按你說的都是幻境,可如果說這都是,剛纔派出的偵察隊怎麼能安全回來,假設我們真的處在幻境,那麼他們腳下踩的應該是滔滔不絕的洪水,早已經淹死了,怎麼還會活著回來了。”
鳳青龍咳嗽了幾聲,待咳嗽聲平息下來才接著說道:“幻境裡的東西,並不一定都是幻想。反映在這裡,也許是真實的景象。”
我搖了搖頭“鳳三叔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人類最真實的反映,可是如果我們看的的都是真實的反映,那橋下的白雲(yún)卻爲何依舊一動不動。”三郎搖了搖頭“未必,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也許我們看到的有真有假。”
這兩句話是小說《紅樓夢》中賈寶玉在太虛幻境前面看的一幅對聯(lián)的內容,這三郎外表看著豪爽粗陋,但他無意之中卻說出了這小說中最有道理的一句話,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