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笙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也曾經認為自己不是呢。”
她的眼眸怯懦,不安地打著圓場,話說出口來,帶著幾分玩笑的意思來,圣地里的人都認定她是龍后,說明她和失蹤的龍后長得不是一般的像。
“我送你的戒指呢?”
楚墨殤將雪笙的手擎起,捏住了她的無名指,這上面應該有一枚圣地冥戒,若非龍帝親自動手摘下,沒有人可以將戒指拿下來,除非剁掉手指,可她的手指還在,戒指卻不翼而飛。
若想合理地解釋這個現象,只能是這個女人從來沒戴過什么圣地冥戒。
“戒指?”
雪笙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將手從楚墨殤的手中掙脫出來,狼狽地移開了目光,為什么龍帝會這么問?她的手指上,曾經戴過什么戒指嗎?
六年來的時間里,雪笙能感受到龍帝對龍后的深深愛意,他總是遠遠地看著她,不愿靠近一步,也許遠了,她更加像她。
“可能……不小心脫落了,掉在雪地里了。”
雪笙硬擠出了一個微笑,希望這樣的解釋,能消除他心中的疑慮。
可偏偏是這樣看似合理的解釋,讓楚墨殤心中的疑問更深了,若說別人不知道,鳳七小姐怎么會不知道?那枚戒指是不可能脫落的。
楚墨殤沒有過多的追問戒指的去向,而是坐了下來,低聲又問了一句。
“我送你的玉佩也丟了吧?”
“這個……”雪笙回憶著,她來到這里,并沒看到身邊有什么玉佩。
楚墨殤望著雪笙茫然的表情,輕輕地牽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前。
“你似乎真的忘記了太多。”
“是啊,玉佩也可能掉了,不過我會叫人好好找找的,畢竟兩樣東西都是你送我的。”雪笙羞澀于楚墨殤緊握著她的大手,身子輕盈地倚來,依偎在了楚墨殤的懷中,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安全,他和謹完全是兩個人,一正一邪,她很慶幸,一場混沌之后,神靈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解開了她的衣襟,指尖劃過她白皙的肌膚,引起了一陣陣的悸顫,雪笙微微地喘息著,眸光嬌羞地抬起,六年了,他不曾靠近一步,可今夜……
“芷樓……”
楚墨殤凝視著熟悉的面孔,黑亮的發絲,頃刻間,他失神了,這不就是鳳芷樓嗎?真實的,完全一樣的,他為何要懷疑,苦苦地追尋著什么?
酥軟的身子完全伏在他健碩的胸膛前,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讓他深深陷入一種思念和眷戀之中,這就是為何他六年不愿靠近,不愿直射,生怕投入得太深,忘卻了芷樓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特質。
他會真的忘我到了,將她當成了她。
白皙的身子從衣衫中顯露出來,迷離的眸光垂落而來,猛然的,楚墨殤一把將雪笙的衣襟拉上,將她從懷中推了出去。
“你真的不是她。”
“怎么了?我,我是……”
雪笙不知道哪里錯了,明明他抱住了她,解開了她的衣衫,明明他已經癡迷了,眸子里現出欲望來,可怎么會突然停止,好似突然醒悟一般?
楚墨殤后退了一步,面色再次恢復了原有的平淡。
“我在她的身上留下過烙印,你沒有。”
只說了這樣淡然的一句話,楚墨殤轉身大步向珠簾走去。
“什么烙印?六年了,也許已經沒有了。”
雪笙緊追了幾步,擋在了楚墨殤的身前,眸光濕潤地看著他,到底她和她差在哪里,既然真正的龍后不能回來了,為何她不可以取代了她。
“為什么,僅僅是戒指,玉佩,還有什么烙印?這些都是身外的東西,你不能憑借這些,就冷落了我,我是你的妻子。”
她仍舊不愿承認,她眷戀這里,眷戀這個男人,甚至日夜都在祈禱,真正的鳳芷樓不要回來了,將這一切都送給她,成全了她。
“就算沒有戒指,玉佩,還有烙印,你也只是一個和她長相一樣的女子而已。”
楚墨殤挑開了珠簾,舉步走了出去,不愿再和雪笙多說一句,若不是這個女人長得實在太像芷樓,讓他不忍下手,否則依他原本冷酷的性格,早就用圣地令處置了這個膽敢冒充龍后的女人。
楚墨殤的冷漠,讓雪笙臉色蒼白,她再次奔了出來,跪伏在地上,抱住了楚墨殤的腿,哀求著。
“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當我是她,求求你。”
“你不是她,她從來不會跪下來求人。”
楚墨殤轉眸看著匍匐在腳下的女人,她看起來畏懼,膽怯,甚至害怕失去的一副可憐樣子,她和鳳芷樓實在差得太遠,鳳七小姐向來都站得筆直,不屑懇求別人的施舍,就算被打得一次次摔倒,也會站起來,要求繼續作戰。
“我……不想離開這里。”
雪笙妥協了,她放開了楚墨殤的大腿,抬起了眼眸,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她希望楚墨殤能看在她和鳳芷樓長得一模一樣的情分上,別責備她,更加別將她趕出去,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煉獄中去了。 ωωω◆тт kΛn◆¢ 〇
“在她沒回來之前,你當好你的龍后,安撫圣地里的民心,但是……我警告你,不能有這個地位之外的任何幻想,她回來后,我會讓你全身而退,否則……你該知道是什么后果。”楚墨殤的聲音很冷,在確定了雪笙的身份之后,他的心已然被冰封了,六年了,她不是她,那么真正的她又在哪里?
雪笙抽泣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會按照龍帝吩咐做的。”
似乎她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現在除了扮演好龍后這個角色,她不敢再有任何奢望了。
眼看著楚墨殤高大的身影走出了鳳棲居,雪笙無力地垂坐在了地上,她在祈禱,真正的龍后一輩子不要回來,這樣,她就可以一輩子當鳳七小姐了。
楚墨殤走出了鳳棲居,化身一道金光,向圣地之外飛略而去,不管她去了哪里,她都要將她尋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