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呈上了赤里送來的書信,赫爾那看畢,笑道:“黃太守果然守信,已經送了500擔軍餉到赤里大營。讓黃太守公子寫封書信回去吧。”呵多點點頭,差人取了筆墨紙出了大帳。黃起寒每次送軍需物資,必定會要求赫爾那讓黃騰寫封書信報個平安,每封信又必定在呵多注視下完成,故而每封信總只有“平安無事,勿念。黃騰”這幾個字。
小棚屋里,使者收了黃騰的親筆信,忽然開口對呵多說道:“黃太守特地送來了幾件冬天的襖子,說要給黃公子的。”邊說邊招呼隨行的幾個待從進來,狄凌捧著一條藍色絲襖上前,郭驤就跟在狄凌身后。
呵多看了襖子皺起眉頭:“黃太守真是個疼兒子的好父親啊。”使了個眼色,身邊一個小兵上前奪過襖子,扔到地上,“撕拉撕拉”兩聲,在衣服前、后、袖口各劃開一道口子,伸手進去一陣亂摸,頓時棉絮飛揚。黃騰看的一張臉黑如玄鐵,額頭青筋直跳。
小兵稟報:“沒有夾帶。”
呵多滿意,轉而柔聲對黃騰道:“公子莫要生氣,等下我派人好好縫了再送來。”命小兵收了地上的棉襖,轉身就要離去,卻發現身后另外兩個自己的手下不知何時已經癱倒在地上。詫異間,后頸被一股巨大力量捏住,接著整個人被猛的按倒在地。剛想開口呼喊,喉間一酸,被點了啞穴。
看著呵多連著他的三個手下,瞬間被赤里使者的兩個待從制服,黃騰也驚訝不已。
“公子,速換了呵多衣服。”狄凌一邊撤瞎呵多衣服,一邊抬頭對黃騰說。
“凌哥!”黃騰驚喜的撲向前,“穿成這樣真沒瞧出來啊!”
接過衣物,黃騰一邊褪下自己的灰布衫,邊扭頭打量郭驤:“這位勇士是……?我好想真沒見過。”
郭驤撇了黃騰一眼,沒答話,直徑出了小屋。
黃騰不悅,狄凌忙低聲道:“噓,少說話,外邊有赫爾那的衛兵。他就是郭驤,朝廷里來的。”
“哦?!”黃騰眼睛一亮。
先穿上一層夜行衣,再披了呵多袍子,黃騰轉身一把抱起被胡亂套上自己布衫的呵多,扔到床頭。看到呵多正睜圓了雙眼,驚恐的望著自己,伸手“啪啪”就是兩下耳光,心頭大快,低聲道:“不好意思,家父已經有小動作了,今夜還是你自求多福吧,哈哈。”言畢,從狄凌手里接過一個藥丸塞進呵多嘴里,使勁一捏下巴,目送他咽下。
使者裝樣道了聲:“黃公子晚安。”帶著“呵多”與待從出了小屋。守衛絲毫沒覺察出有什么異樣,鎖上了房門。
黃騰帶著大家到一處囤積糧草的僻靜處。
狄凌開口:“公子隨使者出了赫爾那大營,速速回到太守身邊,告知一切順利。”
黃騰搖頭:“你們人手太少,我留下幫忙。”
“不行,你若出了三長兩短,我無法向你父親交代。”狄凌拒絕。
徐兵也開口勸道:“右法使說的在理。你平安回去,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了。”
黃騰一把抓住狄凌的手:“凌哥!你不信任我本事?!我親眼見識過霸塔身手,可以不讓你吃虧!”
“那挺好的,留下唄。”郭驤插嘴。
徐兵投來兇狠目光。
羅九鼎道:“這是我們自家事,少管。”
郭驤冷冷道:“國家有難,還分你家我家。”
“我對國家到沒什么興趣,”黃騰口無遮攔,轉頭對狄凌道,“只是很放心不下你。你右手不是還有傷么?怎么派你來做這事!”
胡勝聽得哼笑一聲,轉身走開。
郭驤睜大了眼睛,啞口無言。
徐兵黑了臉道:“放肆,作為太守長子,這么大年紀,還如此任性,實在丟臉!”
黃騰正要發作,狄凌及時開口:“不是我們不想留你,實在是太守有要事找你,你趕緊回去要緊。”
黃騰見狄凌態度嚴肅,沉默半晌,道:“既然如此,你們多加小心,若殺不過,大家還是保命要緊。”
“嗯,刺殺我們會小心安排,公子勿念。”狄凌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