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跟隨在魏武和陳支隊長的身后來到武警醫院里面一間比較偏僻,有兩名武警負責看守的病房門前,魏武停下腳步,恭敬地對吳浩匯報道:“吳記!這里就是二哥的病房,您請!”
魏武說著,伸手幫吳浩推開病房的木門,等吳浩走進病房后,跟著走了進去,滿臉嚴謹地對躺在病床上的二哥說道:“二哥!你不是讓我給你找一個能夠做主的人嗎,現在我把吳記給你請來了。”
吳浩走進病房,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地二哥,冷笑道:“你是二哥吧!我記得上次到傅星宇的會所吃飯的時候見過你一面,不過話說回來,能夠讓我這個市委記深夜放棄休息時間專程過來見的犯人,你是第一個,甚至很可能是閩南市的第一個,我聽魏局長說你要求見一個能夠做主的人才愿意開口說話,現在我來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二哥雙眼無神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吳浩,臉上強擠出一副非常勉強的笑容,語氣有氣無力地說道:“吳記!您說的沒錯,能夠讓市委記大半夜專程趕過來見的犯人,我確實是閩南市第一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此行物有所值,從您剛到閩南市擔任市委副記的那天起,我已經從傅星宇那里了解到你到閩南市來的真實目的,實話告訴你,當時傅星宇并沒有把你當做一個值得較量的敵人,認為你只不過是一個運氣好的年輕人,可是誰會想到你才來了半年多的時間,你不但成功挑撥傅星宇跟金星宇之間的矛盾,并借傅星宇的手搞的金星宇潛逃,而且還成為了閩南市的市委記…”
“二哥!你錯了!我并沒有挑撥這兩個人,而是他們之間本身只是利益結合,當利益達到無法滿足彼此的地步自然就會產生裂痕,我只是讓他們之間的裂痕提前裂開而已,至于金星宇他壓根就沒有逃,他在事發的當夜就已經向我投案自首,我這么大老遠趕過來,并不是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營養價值的話,你還是說些實質的東西吧!”吳浩不等二哥把話說完,就開口阻止,并要求二哥切入正題。
此時不單單是二哥聽到吳浩的話感到震驚,就連站在一旁的魏武和陳支隊長聽到金星宇并沒有潛逃的消息而感到震驚,二哥看著吳浩,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傅星宇啊傅星宇!一直以來你都認為自己運籌帷幄,現在看來真正運籌帷幄的人卻是被所有人都認為來閩南市鍍金的年輕市委記。”二哥說到這里,臉色變的更加的蒼白,說道:“吳記!既然金記并沒有離開閩南相信您對閩南市的情況多多少少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那我就長話短說,就跟您說說遠東集團吧!”
隨著二哥的交代,籠罩在閩南市上空多年的迷霧終于被層層地揭開,許多懸而未破的案件一起起浮出水面,一系列人的名字更是讓吳浩興奮的心情變的沉重起來,直到夜里兩點多鐘,二哥才將自己記憶中的東西交待清楚,而此時負責做記錄的魏武面前更是擺放著一疊厚厚的詢問筆錄。
吳浩滿臉凝重地從椅子前站了起來,走出病房,對隨后跟出來的魏武和陳支隊長命令道:“魏局長!陳隊長!剛才二哥所交待的問題我希望你們在走出這間病房時全部忘記,現在這起案件已經不是僅限于普通的刑事案件,其嚴重性我相信你們都應該清楚,所以我希望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忘記二哥剛才所交代的一切事情,這是一個政治任務,一旦二哥剛才交待的東西走漏出去,相信你們應該明白其后果是怎么樣的?!?
魏武和陳支隊長在聽到二哥的口供時,都明白自己無意中陷入一個泥潭當中,而這個泥潭搞不好就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就算吳浩不說,兩人都知道必須忘記剛才所聽到的一切,所以此時兩人聽到吳浩的叮囑,幾乎異口同聲地對吳浩保證道:“吳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用我的黨性和人格向您保證,一定會忘記剛才二哥所交代的事情?!薄皡怯?!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請您放心,在您給我們下達這個命令的同時,我已經開始忘記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吳浩從魏武和陳支隊長兩人的臉上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他點了點頭,接著交代道:“魏局長!你現在連夜派人趕往石湖市,把二哥藏在老家的那些東西全部取回來,記住一定要派絕對信的過的干警,東西拿到手之后,任何人都不許打開,至于陳隊長,這里的保衛工作就交給你們武警,務必確保二哥的生命安全,我向省委匯報完后,很可能在明天早上帶那些證據和二哥一起趕到省城?!?
“請吳記放心!我會親自帶隊趕往石湖市,等拿到東西之后,第一時間送到您手上?!蔽何浠卮鸬竭@里,將手上抱著的審訊筆錄遞給吳浩,接著說道:“吳記!這是剛才二哥交代的審訊筆錄?!?
吳浩接過魏武遞給他的筆錄,接著叮囑道:“魏局長!今天晚上我會在家里等你的消息,不管什么時候,你拿到東西一定要馬上送過來給我?!?
“吳記!我明白了,現在我立刻帶入趕往石湖市?!蔽何渎勓?,滿臉嚴謹地回答道。
“吳記!醫院這邊您請放心!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后,我們已經重新做了部署,現在就算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嫌疑人的病房?!闭驹谝慌缘年愔ш犻L見吳浩跟魏武談話結束,馬上向吳浩敬了個禮,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吳浩交代完所有事情,跟魏武和陳支隊長告別之后就坐車返回宿舍,從武警醫院到市委生活區的這一路上吳浩的眉頭始終皺成一團,他從到閩南市來工作的時候就知道閩南市的問題很大,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會大到這個地步,一旦二哥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不但閩南市和東南省的官員,甚至連首都部分領導的家屬都牽涉其中,而案件中涉及的走私活動不僅只限于糧食、石油、轎車等甚至還有武器,這群人膽大包天到竟然把部隊里的導彈都拿出來賣。
吳浩原本答應晚上去蔣玉那邊,但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已經完全忽略了答應蔣玉的事情,直接坐車回自己的宿舍,此時當他回到市委一號樓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這個時候一般是人類睡意最濃的時候,但是吳浩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將包往書房的桌子上一放,拿出之前魏武做的詢問筆錄,重新再看了一遍。
當吳浩看完手上這疊厚厚的筆錄時,時間又悄然無息的消失了快一個鐘頭,看完筆錄吳浩的眉頭越皺越緊,這起案件涉及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處理不妥的話,不是他一個市委記能夠承擔下來的,他考慮了許久,最后終于決定給自己的妻子沈航燕打了一個電話,問問她怎么處理這個棘手的事情。
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吳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從話筒里聽到妻子沈航燕不滿的問話聲:“是誰?打電話怎么也不看看時間?”
如果是平時,吳浩聽到妻子的話,一定會跟她先調侃一陣,但是此時吳浩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單刀直入就開口說道:“老婆!是我,你趕緊去洗把臉,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沈航燕嫁給吳浩這么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原本濃烈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不見,邊拿著手機走下床,邊對吳浩問道:“老公!看你這副焦急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吳浩聽到妻子的聲音,吳浩焦慮的心漸漸的安定下來,對沈航燕說道:“老婆!閩南市的問題我已經徹底的解決,但是這件事情查到后面已經不是我所能解決得了的,現在案件甚至涉及到倒賣軍火,而首都有幾名高干子弟都牽涉其中。”吳浩說到這里,就將二哥的口供重點的幾處向妻子沈航燕做了個詳細的介紹。
沈航燕認真的聽完吳浩的話,臉上并沒有露出原本該有的擔心,笑著說道:“老公!你這是關心則亂,這件事情對其他人來講也許是個燙手的山芋,但是對你來講卻是一個資本,政治資本!雖然你是閩南市的市委記,但是你更是沈家的女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夏書記讓你來接手閩南市時就抱著這個目的,所以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不需要為這些無謂的事情而擔心?!?
聽到妻子沈航燕的話,吳浩感覺到心胸豁然開朗,一些擔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皺緊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笑著說道:“老婆!我擔心了一晚上的事情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你輕易解決了,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為什么你說這件事情會成為我的政治資本,但是有一點我相信,我是沈家女婿,我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