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是你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么會成為你的政治資本,而是你刻意的忽略了一些關鍵的事情,剛開始省委決定讓你到閩南市去收拾這個爛攤子的時候,我認為是夏書記想借助我們沈家的關系,徹底的打開閩南市的局面,當時的我因為太在意你了,害怕你也陷入那個火坑當中,所以也沒往這方面去想,并且還極力的反對你到閩南市去工作的問題,甚至為了不讓你到閩南市去,我還曾經找過爺爺,希望爺爺能夠出面跟夏書記談談,讓你留在閩寧或者調到其他地方去,可是誰想到我的要求非但沒有得到爺爺的支持,甚至還被爺爺給訓了一頓,當時爺爺對你到閩南市去工作表示非常的支持,而且給我留下一句話“沒有經歷真正的政治斗爭與磨難是永遠都無法明白什么才是政治,更無法在政治上變的成熟起來!”當時的我因為太在乎這些東西,所以也沒往那個方面去想,只能逆來順受的接受你到閩南市去工作的事實,直到現在你告訴我說遠東的案件竟然牽涉到首都這幾個人時,我才明白當初爺爺為什么會對你到閩南市去工作表示支持?!鄙蚝窖嘁娮约旱恼煞蛩坪踹€有些疑惑,就將自己心里所猜測的想法告訴吳浩。
吳浩聽到妻子的話非常納悶,他實在無法將這件事情跟妻子口中的政治資本聯系在一起,更無法想明白妻子為什么會說自己刻意的忽略了一些關鍵的問題,他拿著電話,靠在椅子上,滿臉疑惑的問道:“老婆!你都把我給弄糊涂了,閩南市雖然在東南省算是經濟領先的城市,但是放眼全國,閩南市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而你剛才說涉及到這幾個人時你明白爺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用意?”
“老公!首都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提倡干部年輕化,我們東南省在前年被首都確定為試點省份,而閩南市一直以來都占著咱們東南省經濟領頭羊的地位,根據首都當時的提案,閩南市的市委記將兼任省委常委的職務,我們國家一直以來許多事情都是按照定好的調子在進行著,能夠成為閩南市的市委記就意味著將來能夠成為東南省的省委常委,甚至成為首都的候補委員,所以首都的幾個家族為了各自的利益在事先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都把閩南當做一個戰場來看待,誰最后能夠在閩南市站穩腳步,那就意味著誰將來最有說話的權力,所以遠東集團的案件是一個政治斗爭的產物。”沈航燕見丈夫還是非常迷糊,就耐心的對丈夫解釋道。
聽到妻子的這番話,吳浩的心情變的豁然開朗,同時也隱隱的明白了妻子所說的政治資本到底是什么,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從這起案件的調查中明顯的看到,黨、政、軍、情報、文藝各個階層之間復雜的關系,實際上,閩南市的事情已經不是當當的一起案件,而是因為在整個這個關系網當中出現了一些權利斗爭,而引發了對這個案子查處的過程,其他家族為了能夠早一步在閩南站住腳跟,早就把閩南當做一個戰場,但是斗了幾年之后卻始終沒有扳倒任何一方,而這個時候夏書記在爺爺的授意下讓自己進駐閩南,而現在這起案件的成功告破無疑是讓自己在閩南市的腳跟站的更穩,讓自己能夠順利進入省委常委鋪好道路,所以妻子才會說這將成為自己的政治資本。
想明白這些吳浩笑著對妻子說道:“老婆!我明白了,傅星宇的經濟行為,如果說用咱們華夏國的經濟規范去衡量,那他就一定是有問題的,但是要看我們用哪一條去衡量,這個問題就在于說,當你在政治上出了問題的時候,這樣的經濟法律才使用于你;當你在政治上有保障的時候,這樣的經濟法就不使用于你,所以傅星宇只不過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而我們卻意外的成為這次首都幾個家族之間政治斗爭的勝利者?!?
沈航燕見丈夫明白其中的道理,又接著把其中的厲害關系告訴丈夫“老公!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真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政治斗爭是最現實,最可怕的,所以你把東西拿到手之后,自己首先要仔細的檢查一次,如果有涉及到首都幾個家族的東西就先留下來,畢竟這些東西就算曝光了,首都方面最后即使要處理估計也是不了了之,但是東西卻是我們交出來了的,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因為這些東西而得罪幾個家族,然而我們留下這些東西,幾個家族不但要念我們的情,重要的是還能起到震懾作用,一旦到關鍵的時候這些東西能夠讓我們更擁有說話權?!?
此時的吳浩那里還有不清楚的道理,他聽到妻子的話,笑著說道:“老婆!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該怎么做,時間太晚了,趁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就再睡會,有什么事情我會及時跟你聯系的?!?
“什么?你這個家伙竟然過河拆橋,這么多天不大電話,現在不但大半夜把人家弄醒來,而且還讓人家費了這么大的勁跟你講解這些事情,現在你想明白了,就急著掛電話,難道你就不知道說兩句好話哄哄人家?!鄙蚝窖嘁妳呛萍敝霋祀娫?,立刻不滿的嬌嗔道。
吳浩被妻子說的心里直道慚愧,不露玄虛的笑道:“老婆!我哪里會不想你呢,我恨不得現在馬上趕回閩寧市,這不剛才聽你這么說,我怕有什么閃失,所以才急著想給魏武打電話交待這些事情,絕對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再說了,咱們可是夫妻,離的再遠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怎么可能過河拆橋呢?”
沈航燕聽到吳浩的話“撲哧”一聲,笑道:“算了!這次就饒了你,下次要是你還這樣,看我理不理你,好了!我睡覺了,你那邊忙完了也早點去睡,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說著沈航燕在電話里親了吳浩一口,然后才道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之前在吳浩從二哥嘴里得知遠東集團的案件竟然牽涉到首都幾個家族的時候,真的是被嚇了一大跳,原本以為自己到閩南市來可以大展身手一番,利用自己的才智的本身的資源幫助夏書記徹底的解決閩南的問題,可是誰知道當案件查到最后的時候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讓吳浩感覺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踏進一片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雷區,而在這片雷區里他這個市委記就好像大海中的一艘小舢板,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他掀翻在茫茫大海當中。
正是因為吳浩太過于在乎這個消息,導致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忽略了夏書記為什么會讓自己到閩南來揭這個黑霧,所以吳浩是徹徹底底的當局者迷,回到家里反復的想辦法,最后在毫無辦法可想的時候,才想起了自己的老婆,結果經過老婆這番分析,吳浩才明白自己在其中的重要性,明白這個案件的調查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么,想清了所有的事情吳浩的眉頭逐漸德舒展開來,久違的笑容漸漸的回到他的臉上,他將手機放書桌上一放,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再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疊詢問筆錄,伸手拍了拍,閉上眼睛靜靜靠在書房的椅子上,想著等魏武從二哥家起獲那些東西之后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太疲勞,或者是心里沒有什么顧慮,靠在椅子上等魏武的消息的吳浩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這時當時鐘走到凌晨四點二十三分鐘的時候,吳浩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在徹底打破書房內的寧靜的同時,也將吳浩從熟睡中驚醒。
聽到手機鈴聲,吳浩突然睜開眼睛,眼中的那絲倦色一閃而逝,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手機,見上面的來電顯示正是魏武的手機號碼,連忙伸手拿起手機湊到耳邊問道:“我是吳浩!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吳記!我們已經拿到二哥藏在老家祖屋里的那些東西,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雖然我不清楚二哥藏的這些東西里到底都是什么,但是我相信這次傅星宇不死那才怪了,吳記!現在已經達到閩南,剛剛從二環路下來,不用過多久就能到市委生活區?!眳呛频脑捖晞偮洌娫捓锺R上傳來魏武激動而又歡喜的匯報聲。
吳浩聞言,高興地從椅子前站了起來,笑著的說道:“魏局長!我可是在家里等了你們一晚上,你到我家門口后就直接拿著東西進來,我泡好茶等著你?!眳呛普f到這里,高興地跟魏武說了聲再見,然后掛斷電話,快步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把臉,然后才走到樓下客廳,用隨手泡幫魏武泡了一壺的熱水,坐在客廳等待魏武的到來。
時間沒過多久,當吳浩剛泡好茶時,大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聽到敲門聲,吳浩趕緊大聲回答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