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很熱。
這天氣的炎熱雖不及三伏,卻也足以令人喘不過氣來。
道路兩旁的大樹下坐著幾個村裡出來乘涼的人,只聽其中有人說道:“這兩天我聽說,喬家主的鎮莊龍珠被盜了。”
“蛤蟆,你說的是真的麼?”問這話的是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
“千真萬確。”說著,他便指著旁邊的一個大鬍子說:“不信,你可以去問賴子。”
賴子接口說道:“沒錯,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據傳聞說,龍珠失竊的時間是前天夜裡。”
“牛二,你還知道些什麼?”大漢連忙問道:“這失竊時間又是何以確定?”
“具體情況,我沒在場又怎麼會知道?”牛二說,“這事你來問我,我又該問誰去?”
正在衆人說得不可開交時,村口走來一青衣少年人。那少年人約摸十六七歲光景,手提一柄青絲劍甚是英爽。
“在下喬泠璁,”這少年抱拳一禮,“剛纔各位所說喬家莊龍珠寶物失竊一事,可否屬實?”
衆人裡反應最快的當是田鼠了,“我等方纔所言具是事實,如若不信儘可去查!”
但見這少年聞言便是淡淡一笑,“謝過兄臺。”
清涼的輕風,已爲汗流浹背的衆人送來一絲淡淡的清爽。
而待得衆人反應過回來時,那少年人的身影已經是遠在視線盡頭處了。
他受了傷,傷口因敷藥過遲而仍在滲著血。
老莊主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心情很悶:“老了,真是老了。”
天際,點點晚霞漸漸淺淡。
水,清澈見底;潭,也深淺適中。
水潭旁有一石碑:亂石谷清水潭。
“到亂石谷了。”
向石碑一望,粉衣婦人有些驚吉:不如先在這裡休息片刻,順便也去去身上汗臭。然後再繼續趕路也不遲。
接著她便很是仔細地環顧四周,直到確定四下是真的無人後才略微放心地寬衣解帶。
衣衫,緩緩自肩頭輕輕落下。
潭水,清涼而溫柔。
陽光下,也**的胴體緞子似地發著光--平時穿著衣服的她看上去總是那麼冷漠,但除卻衣服後----她全身的每寸肌膚都似蘊含著懾人的魔力。
水,多情地親吻著她全身的肌膚,但這時她卻莫名地覺著四周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怎麼會這樣?
事實上,這周圍除了旺盛的樹木之外的確是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莫非-----是自己太多心了?
猝然回首,仍是一切如常。
不過從潭裡出來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看來,自己並沒有多慮。
真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這次------想不由他人擺佈也不行了。
但見前面不遠處一褐衣少年正施施然向自己這邊走來,她轉念一想既是如此,那何不將計就計?
好累。
拖著疲憊不已的身子,喬冷璁緩緩向前挪動著那灌了鉛似地雙腳。
隱約中,他似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於是他便循聲而入客棧。
“少爺,請問您就是喬泠璁喬少俠吧?”
喬泠璁點頭道:“是的,正是在下。”
小二指著那靠窗而坐的藍衣少年,“就是那位公子剛纔在叫你。”
“謝了。”喬泠璁在藍衣少年對面坐下,“剛纔是你在叫我?”
藍衣少年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是你?”喬泠璁大驚,“怎會是你?”
“想起來了?”
喬泠璁道:“桀飛,你是桀飛。”
“虧咱們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哩!”
喬泠璁道:“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我是真的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遇見。”
“瞧你那麼辛苦,是爲何事啊?”
喬泠璁環顧四周後方小聲說道:“聽說喬家莊的鎮莊寶物於近其失竊了。”
“這樣啊!”桀飛沉吟著,“小二,我要間天字號房!”
窗外,月已升起。
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喬泠璁不禁有些神傷:“飛兄,請問今晚的月何以如此皎潔?”
但見平日裡嘻嘻哈哈習慣了的桀飛,想笑卻已再笑不出來:“或許,這隻有明月自己才最清楚。”
喬泠璁有些失意,“也許,你說得不錯。”
桀飛也不再說話,只是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月空。
“飛兄,你呢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剛纔在樓下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不錯,你的確是已說過。”喬泠璁心中失意更重,“但我知道------”
聞言,桀飛不禁心中一驚:也不知道喬泠璁是否注意到了,最好是沒有。
但見自己平生惟一的摯友尚且如此,喬泠璁只感心中驀地一陣淒涼。“真不知道,人活這一生究竟是爲了什麼?”
桀飛不知道喬泠璁此話是何含意,只是緩緩說道:“對此,世上千人有千個答案。”
“貴莊遭遇不測,莊主也因此負傷。”高人真人滿臉憂戚,“得知此事後,貧道近日來總是寢食難安,也不知莊主現下傷勢如何?”
“皮肉之外傷,並無大礙。”
“竊賊實在可惡,盜寶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出手傷人,真是豈有此理?”高山真人厲聲道,“此人他日落在貧道手上,貧道定會將他碎屍萬斷,以泄心頭之恨!”此番話下來當真是聲色俱厲、大仁大義,喬忠業也不禁爲之動容。
此時喬泠璁恰巧舉足而入,抱拳一禮:“泠璁見過莊主,這位是------”
喬忠業引見道:“真人,這位是喬某故人之子喬泠璁。泠璁這孩子可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時下武功已有小成但仍需名師提點,是以還請真人務必賞予喬某這個薄面啊!"
喬泠璁見狀又是一禮,"弟子喬泠璁見過真人."
"瞧這孩子,多懂事."
"以後你可要跟著師傅好好練武,遇到不懂不會的地方大可向師傅求教,萬萬不可不懂裝懂."
"莊主教誨,泠璁銘記."
喬泠璁道:"莊主若無他事,泠璁就先告退了."這麼做是因爲他知道,多年未見的一雙老朋友驀然重逢時總會有很多話要說的.
斜陽西下。
喬忠業正在夕陽下踱步。
“爹,怎麼了?”
伴著語聲響起,一十五六歲的紫衣少女出現在他面前。只見她笑靨甜美更勝春花,細細長長的柳眉宛如天畔的新月,大大的眼睛非但充滿了難以描繪的智慧之光同時也充滿著稚氣。於是,這便幾乎組成了世上所有人類最完美的組合。
“靜琳,你呀真是一點兒也不讓爹省心。”
“爹,家裡發生什麼事了令您如此憂心?”喬靜琳眨了眨那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總是唉聲嘆氣人是會老得很快的,女兒可不想那麼快就看到爹老去的哦!”
“六月二十六,亥正------”
“玉棠閣不是我們家置放龍珠的地方麼?”喬靜琳歪著腦袋猜疑著,“黑衣人他們去那裡會做什麼呢?”想到這裡,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
“這怎麼可能?”
喬靜琳反問:“這怎麼不可能?”
喬忠業道:“我們喬家莊還有什麼寶物比龍珠更貴重?”
“是的。”喬靜琳忽然笑了,“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有一次我閒得無聊,就帶著龍珠去了鎮上的造假大師那裡仿造了兩顆。後來爲了好玩,就將真假龍珠調了包。”
喬忠業驚疑道:“那真的在哪兒?”
“真的在玉棠閣附近的那間不起眼的小書房裡。”喬靜琳淺淺地笑了。“走,現在我帶你去找。”
“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不用來練武實在太可惜了。”
二人穿過樹林,繞過花園,經過玉棠閣便到了靜琳剛纔所說的那間小書房。
推門而入,書房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兩壁是排滿了書的書櫥,中間是一張精緻的硃紅色漆木書桌,桌上整齊地排著文房四寶。最終靜琳在角落裡蹲了下來,並搬出一口小箱子。
“這裡面是什麼?”
“龍珠就在這裡。”她邊說邊打開了箱子。
紫檀木匣子裡的確是放著一顆龍珠。晶寶透亮的龍珠,在月光映耀下閃著熠熠光芒。
此時,她正在一家客棧的樓上遠眺。
樓下響起了咚咚的腳步聲。
沒有在意,因爲就算閉上耳朵也能知道是誰來了。“騶大少爺。”
沒有,卻有條人影飛也似地閃進了房間。那動作,迅速得似是生怕被貓捉住了耗子。
“有新的消息麼?”
“有。”騶肇回答。
“有,那還不快說?”
“上次我們得手的那顆龍珠,是假的。”
“什麼?”她的臉立時緊得如繃滿的弓,“那真的在哪兒?”
“不知道。”
“哼,喬老兒果然有那麼兩下子。”但她又不禁有些惱怒:真是羣沒用的東西!
消息明顯是不利的,但騶肇現在還不能殺。因爲現在,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前面漸漸出現了一個城鎮的輪廓。
“總算快到了。”踩著泥濘的街道,桀飛加快了腳步。
最終,他在一扇破舊的木板門前停了下來。
門開了,開門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別站著了,快進來吧。”
桀飛接過老人手裡那疊乾淨的衣物,“師傅,您讓徒兒找的那個人------”
“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老人安撫道,“你這些天的奔波也蠻累的,快去休息吧。”
“是,師傅。"
雨沒有停,人也沒有走。
喬泠璁正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桌旁,望著窗外珠玉般的雨出神。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著近來所發生的連串事件令自己不得不產生這種感覺。
樓下一個人跑了進來,“現在這鬼天氣真是小娃的臉,說變就變啊。”
但聞小二陪著笑,“就是就是。”
喬泠璁的思路被打斷了。
於是他接下來的心緒,也隨之平靜下來。
雨,終於停了。
迎著雨後的晴空,喬泠璁備感欣喜:“又是一個豔陽天!”
天際,一抹美麗的彩虹慷慨地向人間散著愛神的光彩。
於是他腦中浮現出一個近於夢幻的想法:若是能把天上的彩虹收起來送給心愛的人,那該多好!
的確,人活著不能沒有夢成其,是美好的夢。因爲有夢的人生纔會有希望,有希望的人生纔會大放異彩。
碩大的花園裡,三兩隻蝴蝶悠閒地飛來飛去。
而靜琳呢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先練練劍了。
這時,遠處一個小丫頭匆匆跑了過來。
但見靜琳凌空一個翻身,劍已真刺那小丫頭咽喉!
小丫頭被嚇得邊退邊叫。
劍即將刺喉時,靜琳驀然頓勢收劍,“巧兒,你如此驚慌究竟是爲何事?”
“哎呀,真是嚇死我了。”巧兒忙拍著心口跳腳叫著,“還以爲小姐你要殺我呢!”
喬靜琳道:“有什麼事情,你快說吧。”
“初十晚上有幾個黑衣蒙面人潛入莊裡,據說是與龍珠被盜一事有關。”巧兒說,“當時一聲慘叫驚動了老爺,之後老爺就帶著衆英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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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後來老爺和衆英雄趕到時,地上已是屍橫一片------”
但見巧兒語聲未了,喬靜琳已是人影不見。
長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這一路上,可真比上次勢鬧多了。”喬泠璁自言自語道,“三天時間去封侖山已是綽綽有餘,既是如此何不找個地方先消遣消遣?”
於是他就隨意進了家酒館。不經意間他瞧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早就知道你會來的。”喬泠璁笑了,“這次你總該有時間了吧!”
桀飛笑了,“一醉方休。”
“說話算數,不醉不歸。”喬泠璁暗自思忖,“在此之前,小弟有一事相求------”
桀飛截口道:“跟我談條件不成?”
“看你都想哪兒去了?”喬泠璁笑道,“我不過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罷了。”
“什麼地方?”
“反正不會是什麼龍潭虎穴。”喬泠璁舉碗。
那清澈的酒碗碰撞聲又次響起。
可,就在兩碗相碰的瞬間,碗卻裂縫。
碎片,散落。
原來是兩人因興奮過度,竟然用力過猛把酒碗震裂了。
“這酒碗怎地這般不結實?”
“小二,麻煩你去拿兩隻結實些的碗來。”喬泠璁故意把‘結實’兩個字強調得比較重,似是生怕這次會讓兩人再次失望一樣。
語聲未了,那酒保已規規矩矩地將酒碗放在二人面前。
但這時喬泠璁卻忽然拋了錠銀子給小二,“飛兄,我們走!”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出了有多遠,只知道的是酒罈已經空了。
但見喬泠璁眼睛裡忽然精光暴射,逼視桀飛。
他驟然伸手抓住桀飛的衣襟,“真他媽的不個東西,說!你究竟是誰?”
“我桀飛的確不的東西,但你也跟我一樣。”桀飛笑了,好似很開心。“你問我是誰,現在我就認真告訴你:我不就是你面前的人麼?”
於是喬泠璁也不再說話,只是慢慢放開了那隻抓著桀飛衣襟的手,但另隻手卻沒有閒著。
手方鬆,壇已至!
桀飛仍是動也不動。
但聞’砰‘地一聲響,兩人手中的酒罈就已重重撞在一起同時化作碎片、片片散落。
’啪‘喬泠璁的神色淒冷,“這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
於是喬泠璁就以同樣的方式回敬了桀飛,“你打我?”
“我就打你!”桀飛又是一個耳光落在喬泠璁臉上。
喬泠璁再次因敬,“你竟然打我?”
“我就打你!”
鮮血,不知何時已從喬泠璁手上落下,在草地上綻放抹抹血花。
“現如今,事已至此------”
瞪著地上的血花,喬泠璁沒有說話。因爲他對桀飛會再說些什麼,已經完全沒有所謂了。
江湖險,人心冷!
儘管自己肯爲面前這個最爲誠摯的朋友兩脅插刀,甚至不惜拼命。但他呢?卻未必肯爲你的死而落一滴眼淚。那生命的價值又是怎樣的呢?
近來的經歷,讓喬泠璁明白了這個道理。
水,清澈見底。
魚,悠然歡悅。
望著池中水、水中魚,靜琳癡癡地出神了。
“小姐,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啊!”
巧兒一手牽著靜琳的手一手指著水裡那最漂亮的幾條魚:“小姐,你快看,那幾條魚好漂亮哦!”
靜琳的神情有些憂鬱,“魚再漂亮,還不是一樣要等著我們餵食給它們吃。”
巧兒不說話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靜琳慢慢說道,“魚,不也一樣爲食而亡命麼?”
桀飛指著那崎嶇的山路,“應該是那裡了吧!”
“不錯,就是這兒了。”
喬泠璁拾級而上,叩響了緊閉的門。
片刻後,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身著深色道袍的中年婦人,但見這婦人雖年過三十身材依然很好,顯然是沒少在保養上下功夫。
桀飛望了眼遠處那片蒼翠的竹林,頑皮地笑著:“我們不是來曬果醬的吧。”
喬泠璁當然明白桀飛的意思。
不過中年婦人卻似更明白,“咱們移步竹林說話。”
喬泠璁拊掌:‘如此甚好。”
竹林裡,涼風習習。
桀飛笑了,“這還差不多。”
風很柔,喬泠璁只感覺說不的愜意。
輕柔涼爽的夏風,頑皮地撩亂著婦人那綢級緞似地頭髮。
婦人伸手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而這一撩卻也對桀飛二人更是展盡了女人的無限嬌媚。
無意間泠璁卻發現:桀飛正在眨也不眨地盯著面前的這婦人,那眼神起直如三天沒有進食的小貓在瞪著鮮美的魚兒。
莫非------桀飛他已經發現了什麼秘密?
風吹過,道袍輕貼在她身上,便顯出了她豐滿堅挺的胸、纖細修長的腰和迷人結實的腿。風中的輕袍就如層薄薄的霧,輕袍下的軀體若隱若現,不知是人在夢中還是花在霧中?
雖好奇地瞧了好一會兒,喬泠璁卻還是瞧不出桀飛在這婦人身上看出了什麼來。
突然,桀飛指著這婦人的胸襟說:“別動,千萬別動。”
“怎麼了?”
語聲裡泠璁的手已輕輕滑過她柔軟的胸膛,胸很細很滑也很有彈性。
婦人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這------”
桀飛拉起泠璁的手,嘻嘻一笑:“瞧,這是什麼?”
但見血跡和蚊子俱都印在泠璁的手上,這黑衣道姑見狀立時向二人深深一拜:“多謝。”
“真人遠遊未歸,小道深表歉意,待得真人歸來,小道定將二位造訪之事轉告且一併奉上二位敬意。”
夜,夜深。
她有些坐不住了:沒錯,這的確就是巧兒的聲音。巧兒是她的貼身侍女,對於巧兒她更是相當瞭解所以------她纔會有足夠的把握確定。
於是她便飛身向外面的暗夜中掠去。
“救命呀!”巧兒那驚駭如紙的臉在夜色中是那麼醒目,“小姐、老爺快來救我!”
“莫說是老爺,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語聲裡,一道陰冷的光芒已然利箭般射向巧兒後背。
‘叮’的一聲響,那即將取巧兒性命的冷芒已然不見。
“誰?”
這時暗夜裡飄來一條人影,但見這少女身著紫衣、面上帶著一抹俏皮可人的笑容:“巧兒,你快去通報老爺。這裡有我呢!”
“真是想不到,喬家莊竟然還有如此身手不凡的大小姐。”
“多謝誇獎。”語聲甫畢,靜琳臉上那嬌憨可人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森冷如冰的冬霜,“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們莊裡的人,到這裡來又有什麼目的?”
“答案在這裡!”冷冷語聲中,蒙面人手裡的那閃閃精光已狂風般卷向靜琳胸口。
靜琳擡手一揚,淡紫色的淡霧已迅速升起。
蒙面人立刻疾退。
他退得不慢,可淡霧中的流星卻更快,’噗‘地一響已有一顆暗青子打上了他右肩。
“姑娘真是好身手。”朗朗語聲裡,他手中短刀再次迅雷般刺向靜琳。
這一刀,他極有把握。
說時遲那時快,只眨眼功夫那短刀和她的人俱已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蒙面人驚懼。
這時卻有人拍了拍他肩頭,“哎,老兄對本小姐這麼漂亮的姑娘你也捨得下如此重手,未免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其實那蒙面人的反應卻是不慢,早已在靜琳伸出手時便已閃開身子。
但薄薄的淡霧,卻又將他再次籠罩。
黑衣人頭上冷汗涔涔而落,“很好。”
喬泠璁也頓住身形,“很好,你總算未令我失望!”
“你總該知道,我停下來才真的是你的不幸。”黑衣的語聲裡充滿了惡毒。
喬泠璁淡淡一笑,“哦,是麼?”
“試試看。”語聲裡,蒙面是漸呈敗相。
劍,即將入喉。
但喬泠璁卻猛然收勢,“若你能說出此次共有多少人馬出動此來有何目的,在下會考慮放你一馬。”
“在下技不如人,甘願受死!”
“看你好似很不服氣,”喬泠璁道,“爲公平起見,我們都不用武器,再打一場!”
蒙面人傲然:“你就不怕我出手暗算?”
“我相信你!”
“好。”蒙面仰天一陣狂笑,“夠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