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會深夜主動偷襲東盟會,結果卻以慘敗而告終,折損人員無數不說,連老大高遠都險些死在東盟會的堂口,第二天,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似的,d市道上的大小幫派皆聽聞了此事。
那些原本對英杰會服服帖帖、以英杰會馬首是瞻的小幫派是第一批倒戈的,他們幾乎是剛剛聽說英杰會戰敗的消息后就倒向了東盟會那一邊,緊接著是那些實力稍強的幫派也紛紛主動找上東盟會,表示愿意尊東盟會為主,再接下來,是實力強勁的大幫派開始向東盟會投去橄欖枝,表示愿意繼續與東盟會交好,也愿意幫著東盟會徹底擊垮業已奄奄一息的英杰會。
人就是這樣,當你在得勢的時候,周圍的人們都敬著你、擁著你,阿諛奉承,百般的討好,而一旦當你失勢了,那些整天圍在你身邊鞍前馬后、甜言蜜語的人們就會逐個的消失不見,再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所以有些人在跌倒之后,會受不了周圍環境的落差,從此一蹶不振,破罐子破碎,可有些人則能在跌倒之后憑借著超乎常人的毅力又重新站起來,而且還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帝王夜總會,英杰會的大小干部們現在都聚在會議室里。
他們當中的許多人本是沒資格參加社團會議的,可是現在,以高遠為首的社團骨干們幾乎損失殆盡,這些人也因此有了參加社團會議的機會。
坐在會桌中心的是張凡,他現在可比以前胖了許多,自從組建英杰會之后,張凡只是掛著一個老大的名頭,實際上沒怎么管過社團的事務,整天養尊處優,躺在家里吃香喝辣,什么事都不操心,想不胖都難,現在社團發生這么大的變故,久不露面的張凡終于出現在社團,此時他眉頭擰成個疙瘩,一臉的苦相。
社團本就是高遠在管的,他什么都不清楚,現在高遠在醫院里急救,社團的事務肯定是管不了了,社團里的大事小情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來收拾眼下這個爛攤子?
張凡一籌莫展,其他的人員也都是耷拉著腦袋,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大漢清清喉嚨,低聲說道:“那些原本以我們馬首是瞻、尊我們為主的幫派……現在都已經倒戈到東盟會那邊,而且東盟會也給我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們在三天內必須解散,不然,東盟會就會對我們發起進攻……以我們社團目前的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東盟會的對手,與其被人家打死,害下面兄弟們白白喪命,還……還不如趁早……趁早解散算了,凡哥,你說呢?”
“解散?”張凡身子一哆嗦,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社團不能解散,絕對不能解散!”
英杰會雖然是以他的名義組建的,可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不是他,而是夏文杰,他根本沒有資格決定英杰會的解散存留問題。
說話的這名大漢是張凡的老手下,當年張凡還在g區的時候,他就跟著張凡混了。
大漢嘆道:“凡哥,東盟會有多厲害,你現在也看到了,昨晚我們是主動偷襲的一方都被東盟會打的這么慘,如果輪到他們來主動進攻我們,一走一過不就把我們踏平了嗎?”
“是啊,凡哥!”另有一名大漢點頭接道:“我們之所以投奔英杰會,完全是看來凡哥你的面子,可是一直以來管理社團、自稱是社團老大的人都是高遠,我們這些老兄弟們的心里早就不痛快了,也早就想走了,現在正好有機會,我們……”
說著話,大漢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眾人,他們皆是張凡的老部下,見眾人也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大漢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決定退出社團!”
“啊?”聽聞他的話,張凡有些傻眼了,他吞口唾沫,一邊拿出手帕擦著額頭的虛汗,一邊干笑著說道:“在這個時候,你們可不能退出社團啊……”
他話音還未落,坐在角落里的安琪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慢悠悠地說道:“真虧你們還厚著臉皮說自己是凡哥的老兄弟,現在是社團最困難的時候,而你們卻要做逃兵,這是老兄弟的所作所為嗎?你們在是擺明了在拆凡哥的臺!”
張凡的那些老部下聞言臉色同是一沉,紛紛向安琪兒投去不滿的目光,以前他們是很敬畏圣天使,其一是圣天使自身的實力厲害,其二也是因為高遠倚重圣天使,而現在高遠住院,生死未卜,圣天使又成了東盟會的眼中釘肉中刺,估計也長久不了,人們對圣天使的畏懼心理銳減。
剛才說話的那名大漢沉聲說道:“我們都是凡哥的老兄弟,我們在與凡哥說話的時候,安琪兒小姐不太適合也沒資格插嘴吧!”
安琪兒哼笑出聲,她幽幽說道:“凡哥確是把你們當成了兄弟,英杰會成立之后,凡哥第一時間把你們找過來,讓你們留在社團里,給你們吃給你們喝,讓你們養尊處優,對你們可謂是夠兄弟了吧,可你們是怎么回報凡哥的,落井下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嗎?”
她這一番話把許多張凡的老部下都數落得面紅耳赤,紛紛垂下頭。
那名大漢也自知理虧,不過還是硬拗道:“我們在社團里也不是光拿錢不做事的,只不過高遠那小子不重用我們,光他媽的重用他的那些同鄉,如果昨晚是由我們去偷襲東盟會,我不敢保證能大獲全勝,但至少不會輸,社團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高遠那小子獨斷專行造成的,既然他不肯重用我們,信不過我們,我們還留在社團里有什么意思,大家說對吧?”
“嗯!”那些面露羞愧之色的大漢們聞言立刻紛紛點頭,好像自己在英杰會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其實那名大漢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高遠確實太重要他的那些同鄉兄弟了,不管能力夠不夠,先把他們提升為社團骨干,是有些任人唯親的意味存在。
只不過高遠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在的,英杰會是剛剛組建起來不到一年的社團,對于社團里的兄弟,高遠談不上知根知底,也談不上有多了解,而組成社團骨架的人又必須得是信得過的,能對他忠心耿耿的,他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重用他的那些同鄉,至少這些人他是非常熟悉的,也是值得他信賴的。
“社團沒有被打上封條,如果有誰覺得在社團里不滿意、不舒服,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話不是安琪兒說的,也不是張凡說的。
隨著會議室的房門打開,夏文杰從外面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他一邊脫掉身上的風衣,交給跟在他身后的格格,一邊快步向張凡那邊走過去。
看到突然出現的夏文杰,在座的眾人同時一愣,那些認識他的人下意識地紛紛站起身形,呆呆地看著他,不過還有很多人是不認識他的,人們大眼瞪小眼滿臉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突然闖進己方的會議室里來了。
夏文杰沒有理會在座眾人千奇百怪的反應,他來到張凡近前,微微一笑,說道:“凡哥,我能在你旁邊加個坐嗎?”
張凡身子一哆嗦,急忙站起身形,邊向旁退讓邊連聲說道:“杰哥,你坐,你快請坐!”說話的同時,張凡連連后退,一直退到墻邊,在一把空椅子上緩緩坐下來。
夏文杰沖他點頭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凡哥,我是不是雀占鳩巢了?”
“沒有、沒有,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由杰哥來做,現在杰哥來了,我……我也就安心了。”張凡不是在客套,而是打心眼里長長松了口氣。他不是笨蛋,他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兩,英杰會目前的困局根本不是他能處理解決的,現在英杰會老大的位置就是座活火山,誰坐在上面誰都可能被炸上天,由夏文杰親自來接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哪會感覺不舒服。
張凡現在總算是如釋重負,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找到主心骨,也剛才輕松了不少,死灰一般的臉色也回復些紅暈。
夏文杰笑了笑,然后在椅子上緩緩坐下來,他環視在座的眾人,慢悠悠地說道:“我想在座各位中的很多兄弟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先做下自我介紹,我叫夏文杰,當初組建英杰會的時候,我也有參與其中,可算是英杰會的元老之一,現在由我來坐在這個位置,各位兄弟是贊同還是反對啊?”
原來他就是夏文杰!在座的許多人確實是第一次見到夏文杰本人,以前他們只知道英杰會的背后還有夏文杰這么一個大老板,但并不清楚夏文杰到底是何模樣,今天算是終于看到本人了。
夏文杰比他們想象中要年輕得多,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活生生的毛頭小伙子,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年齡都要比他大,可他卻大咧咧的坐到老大的位置上,場面看上去有些古怪,而更古怪的是對此在場無一人表示反對。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夏文杰不僅是英杰會的幕后老板,同時也是天道社的幕后老板,沒人敢在他的面前自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