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國內最繁華的都市之一,這裡聚集了各行精英,各界名流,吸引了無數投資商。
夏天的傍晚變幻莫測,此時的夕陽染紅了天邊,晚霞組成的火燒雲,美輪美奐,但是吸引不了波特曼麗嘉酒店門口的人們。
“這次酒會是華閆集團舉辦的,邀請了S市各大政要,商界大佬,能來這場酒會的,非富即貴。待會你小子悠著點,別惹事,這些人我們一個都得罪不起”。
“知道了,囉嗦。這場酒會不只是交流會,聽說是閆一凡向商界亮相自己女兒,順便物色未來女婿的盛典,”朱旻風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老爸,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華閆集團,總部位於香港,三十年前從一家電力公司,發展到現在,擁有醫藥,燃氣,科技,金融,房地產,互聯網等10家上市公司,閆一凡華閆集團掌門人,有一子,閆焱,哈佛大學高材生,早年歸國替父打理家業,叔父閆建國,有著黑道背景,至今未婚。姑姑閆樺,夫家是官僚世家,兩個女兒,均嫁給了有份量的政要。華閆集團如果是一棵參天大樹,那麼其它就是小草。誰想要推倒它,極其難。千年古樹,價值無與倫比,如一日有難,必得多方援助。
今年華閆集團主力從Y市轉戰到S市,引起了市場不小的動盪。
噗噗~嗤~各種跑車剎車聲不絕於耳。
周幼南從銀灰色的蘭博基尼上下來,一米八八的個字,留著寸頭,堅毅的棱角、陽剛的五官,黑色西裝下,透露著王者的氣息。
“周公子,什麼時候從裡面出來的?”朱旻風不懷好意的撞了下週幼南的肩膀。“滾開!”周幼南冷冷地烙下這句話,徑直走進酒店。
“監獄那種地方居然沒把他棱角磨平,出來還敢這麼囂張。”東方凱走向朱旻風,目光落在周幼南的背影上,“今天酒會,S市三大家族都到了,怎麼沒看到潘英傑那小子?”
朱旻風笑道:“昨晚哥幾個在絕愛喝多了,凌晨纔回去,估計還在醒酒呢?!?
“真羨慕你們,現在我家那位,給我設了門禁,超過12點,不讓進家門?!睎|方凱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敝鞎F風打趣道。
S市四大家族:潘家,周家,肖家,東方家。目前潘東兩家太子爺能跟朱旻風稱兄道
弟,足見他的野心和手段。四家之首的肖家,至今秉承著低調的做事風格,外人對肖家所知少之又少,而地位卻屹立不倒。
酒店休息室內,一女子站在窗前,紅脣緊閉,雙手交叉,望著樓下的客人,若有所思。一襲黑色鏤空雕花禮服,垂至腳踝,緊身的設計,勾漏出性感線條,分叉的裙襬設計,右腿若隱若現,十米高的紅色高跟鞋,增加了幾分神秘色彩。面前玻璃上印著嬌豔欲滴的妙人影像。閆一凡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他的公主長大了,盤起的頭髮上,再戴個皇冠,就更像女王了。
三年前找回的女兒,他寶貝的很,想藏著,不讓外界太多人知曉,奈何女兒軟磨硬泡,執意來S市發展,他同意了。作了足足兩年的準備,爲她鋪好路,才放心讓她來S市。
“瑾兒,該你出場了?!?
“好的,父親。”
女孩走到跟前,挽起父親的手,隨著父親緩緩地朝會場走去。
會場金碧輝煌,杯觥交錯,美酒佳人,熱鬧非凡。
突然的燈光幻滅,讓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燈光聚焦處。會場大門被打開,身著白色西服的閆一凡,牽著城堡中走出的女孩,微笑著向各位來賓致謝,臂上一緊,閆一凡感覺到女兒的緊張,左手輕輕拍了下她的手,用溫柔的眼神,示意她放鬆。
閆瑾深吸一口氣,目光凌然的往周圍掃射一圈,看到幾個熟面孔,一點也不意外,緊閉的紅脣舒展開,明眸皓齒,震懾著在場男女的心。投來的目光有驚豔的,嫉妒的,還有不可置信的。
“S城,我回來了,接下來的人生,我來主宰!”閆瑾在心中吶喊,面上缺波瀾不驚,這幾年,她已經學會很好的控制情緒,把心機用在不經意間。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講過這樣一句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閆瑾不以爲,她認爲男人們愛的是白的蓮花,喜歡的是綠的茶。
3年前,閆瑾以爲自己是潘英傑的白月光,而肖浩宇會是自己的白月光,殊不知自己在他們眼裡是綠茶。多麼可笑!當閆一凡找到自己的時候,她有了報復的資本和勇氣,決然的認下了這個能給她全世界的爹。
“這個閆小姐有點眼熟,旻風,她像不像潘子之前的未婚妻,桑愉?”東方凱搖晃著酒杯,“不對,這閆小姐左臉顴骨上有顆痣,桑愉臉上清清白白。”
“我看她就是桑愉,這世上除了雙胞胎,哪有長得一摸一樣的人。”朱旻風篤定的說道:“你說潘子看到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站在不遠處的周幼南,把他們的對話全聽進去了,玩味一笑,“有意思!”
“大家靜一靜。感謝各位來賓,百忙中參加小女的接風宴?!遍Z一凡把閆瑾拉到距離自己一拳的位置,繼續說道:“閆瑾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今天開始,S市的一切業務我都交給她負責,今後承蒙各位關照了。大家隨意?!闭f完,帶著閆瑾一一拜會S市的各位大佬。
“閆兄,果然後生可謂啊,光一個閆焱就把華閆集團打造成全國前三,再來個閆瑾,全國第一非你們莫屬?。 毙ざB邦嚴肅的面容,讓一套客套話變得非常上檔次。
“瑾兒,這是你肖伯伯,以後不懂得,要多向你肖伯伯學習?!?
“肖伯伯您好,請多多關照”
“好,好。哈哈。現在肖氏我交給我那兔崽子了,之後,我讓他帶帶你?!毙ざB邦看了看周圍,低聲問女兒:“看見你哥哥了嗎?”肖雨澤搖搖頭。
“雨澤,來,見過你閆叔叔,閆小姐。”
肖雨澤提著裙襬,繞過肖父,歡快的跑到前面,跟閆氏父女碰杯。
“閆叔叔,您好,閆小姐,你好。我是肖雨澤,你們可以叫我雨澤,很高興認識你們?!毙び隄尚ζ饋碛袀€淺淺的酒窩,很可愛。閆瑾看著她,覺得小家碧玉形容她很貼切。
這種場合,枯燥,無趣,閆瑾不喜歡??湛盏亩茄e,幾杯紅酒下去,灼得胃難受。閆瑾藉故走開,去廁所躲一會兒。纖纖玉足,外人看來甚是優雅。等廁所門一關,閆瑾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馬桶上,很放鬆,此時的她,纔是真實的她。
今天是第一步,往後纔是真正的戰役,該面對的人還沒交鋒,這場戰役,閆瑾能否打響?
在廁所休息了十分鐘,出來又是活力四射的閆家千金,閆瑾給自己的表現打10分。
路過電梯口,電梯門正巧打開,出來一位公子哥,銀色的方形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襯的五官更加鮮明,濃密的眉間,有顆淡淡的黑痣。男子看到前面走過的閆瑾,眼裡有驚訝,有驚喜,轉而變成憤怒。
“站住!”男子朝閆瑾快步走過去。
閆瑾聽到熟悉又害怕的聲音,腳不受控地停下,全身血液倒流,屏住呼吸,警戒的看著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停頓三秒,閆瑾調整氣息,故作鎮定,悠悠的開口,“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嗎?”
“桑愉,這三年你讓我好找啊。有沒有想我?”男子低低的笑,表情多情邪魅,眼裡卻似笑非笑,看著對面女子的紅脣,妖異豔麗,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看到她臉頰上的黑痣,伸手去撫摸,“什麼時候臉上有痣了?”還沒碰到黑痣,手就被無情的拍掉了。
“請放尊重些!我不認識你,再無理,別怪我不客氣!”閆瑾目光狠戾的瞪著眼前的男子,不等男子開口,扭頭就走。男子哪肯受這等氣,再者,他的小貓咪回來了,怎麼捨得再讓她跑了。追上去,手剛碰到閆瑾的胳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閆瑾來了個過肩摔。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狼狽,被一女子教訓了,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小野貓。
“哥,你沒事吧?!鼻皝碚倚ず朴畹男び隄桑吹竭@一幕,趕緊過來,她不知道哥哥跟閆瑾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是閆瑾是目前不能得罪的人。她扶起哥哥,“閆小姐,對不起,我代替哥哥跟你道歉。哥,這是華閆集團的閆瑾小姐。閆小姐,這是我哥哥,肖浩宇?!?
“沒關係,請肖公子下次不要再認錯人了?!绷滔逻@句話,踩著細高跟,朝會場走去,無視後面的肖浩宇。
閆瑾想著他戴眼鏡的樣,心裡暗暗的罵了句“斯文敗類”。
“雨澤,你說她是誰?閆氏千金?”肖浩宇一臉難以置信。他讓雨澤先進去,轉身打了個電話,“幫我查個人,華閆集團,閆瑾,事無鉅細!”臉上不再是玩味的表情,嚴肅又可怕,周邊的冷厲氣息太強烈,深深嚇退了想過去搭訕的吳麗麗女士。
閆一凡知道女兒喜歡跳舞,這次酒會特意安排了一個舞會環節,順便也想看看S市的太子爺們,有沒有配得上自己閨女的。其實閆瑾不喜歡跳舞,這三年來,她逼迫自己學習舞蹈,爲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光彩奪目,跟喜歡沒有關係。
在場的公子哥們,都想邀請閆瑾跳舞,好像誰第一個得到閆瑾青睞,誰就會是閆氏駙馬爺。
“旻風,你去請閆小姐跳舞?!睎|風凱已經結婚,知道自己沒機會,但是他的好兄弟可以有。朱旻風把杯中的酒飲盡,瀟灑的朝閆瑾走去。
閆瑾本想吃點蛋糕,填填肚子,轉身,兩隻邀請的手出現在面前,讓她打消了念頭?!伴Z小姐,可以賞臉跳個舞嗎?”朱旻風和另外一位公子哥同時說道。
閆瑾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一位公子,她覺得遠處的公子比眼前兩隻更有味道,“不好意思,失陪?!闭f完,優雅的走到那位公子面前,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這位先生,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閆瑾燦爛一笑,足以蠱惑人心。
“榮幸之至!”周幼南牽起閆瑾的手,走進舞池中央。輕歌曼舞,俊男美女,吸引了在場的每個人。
“爲什麼選擇我?”周幼南不會蠢到以爲自己魅力四射,讓閆大小姐一見鍾情。
“因爲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好人?!遍Z瑾說的很輕,明眸中一片清澈,這句話讓周幼南心裡起了絲漣漪。
“我們之前認識嗎?”周幼南繼續追問。
“應該不認識?!遍Z瑾淡淡的回答。
“閆小姐,那我們現在算認識了。鄙人周幼南,周家幼子,小名南南,今年6月,剛滿30歲,未婚?!遍Z瑾看著他一本正經又有點可愛的自我介紹,忍不住笑出聲。果然跟他在外邊兇神惡煞的傳聞不符。
之後他們沒有再對話。沉默中合作完一曲舞。
宴會結束,潘英傑都沒有出現,這讓閆瑾有點失望,看樣子還需製造偶遇的機會。
閆瑾餘光落在肖浩宇和肖雨澤離開的背影上,心裡有了一個主意,拿起電話,“喂~大哥,我幫你物色了一位佳人.......”
閆瑾望向肖浩宇的同時,肖浩宇轉身也在望著她。
他愛她,卻說不出口,他想她,卻不敢上前擁抱,她念他,卻只能寄語風中,她夢他,卻尋不回當初的影子。
他和她只剩彼此傷害,誰都不想被遺忘。不如刻骨銘心,糾纏到底,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