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愛Chapter 420
呂家書房。
呂伯毅與呂沉毅兄弟倆看著老爺子沉重的臉色,誰也不敢出聲說話。
因為,這是繼晚飯之后,爺爺再一次面色陰沉,雷霆大怒!
“現(xiàn)在我讓你們過來這里,是想聽聽你們心中的想法。”老人負手于背后,仰頭看著墻壁上的一幅畫,“伯毅你先說。”
呂伯毅這是自呂宗勝被趕出呂家大門之后,第一次被老太爺正式邀請回來。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揣摩老人心中的想法,笑道:“爺爺,我現(xiàn)在在公司還過得去。雖然前不久被調(diào)入了后勤部門,但我覺得這是對我的一種磨練,讓我受益頗多。”
“你認為我是在讓你說這件事?”老爺子回過頭,白發(fā)蒼蒼的面容顯得老態(tài)龍鐘,白發(fā)紅顏,即將進入耄耋之年,但一雙老眸卻顯得精神矍鑠,犀利無比,盯著自己的大孫子再道,“突然間多出一個弟弟,你有什么想法?”
呂伯毅聞言,立即扭頭去看旁邊的二弟呂沉毅,看了弟弟一眼,回答爺爺?shù)溃骸盃敔敚液芨吲d自己現(xiàn)在擁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那你覺得爺爺為什么不讓他們父子進行親子鑒定?”老太爺又問他道,犀利滄桑的雙眸里閃耀著一抹冷色,目光盯在兩個孫子的臉上,“在允許他們母子進門之前,沉毅你是否以為爺爺會堅持讓他們做親子鑒定,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沉毅不敢失望。”呂沉毅俊臉沉靜,同樣謹慎的回答著老爺子的問題,“孫兒認為多出一個弟弟,是一件好事。這證明爺爺您宅心仁厚,寬容仁愛,是孫兒們德高望重的好爺爺。”
“正所謂樹老半心空。”老爺子走至他們兄弟倆面前,目光滄桑看著他倆,微微嘆了一口氣,“劍老無芒,人老則無剛。爺爺現(xiàn)在是一個空了心的人,偶爾會做一些糊涂事。但等爺爺死后,你們一定能明白爺爺為什么這么做。”
“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
“好了,我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老人抬手示意孫子們噤聲,讓他們不必安慰他,又轉(zhuǎn)頭對大孫子呂伯毅道:“伯毅,你不要怪爺爺降低你的職位,讓你受盡委屈。你們都是我的孫子,在我眼中分別占有同樣的分量,所以伯毅你應(yīng)該明白,當初你做錯了什么,而你爸,又是如何的鬼迷心竅,逼得我不得不這么做?”
呂伯毅看著爺爺沒有出聲,看來依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于是老爺子看他一眼,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二孫子呂沉毅的身上,半吩咐半囑咐道:“既然雅晴母子已經(jīng)住進來,那么便沒有必要去調(diào)查一些不該調(diào)查的東西。我已風(fēng)燭殘年,朝不慮夕,只盼兒孫繞膝,一家團圓。如今有個乖巧的小家伙陪在我身邊,我很欣喜,不希望在這個家里再出什么事。”
“爺爺是指早上的事情?”呂沉毅也順著老人的意思,決定不去弄什么親子鑒定,笑道:“早上根本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我去調(diào)查什么?那李嫂,我已經(jīng)扣了她一個月的工資,以示小懲大誡。所以我相信以后她不敢再這么怠忽職守,定能再按時準備早餐。”
“那就好,你們現(xiàn)在出去,我休息一會。”老爺子在書桌后面坐下,看來是打算看書。
“爺爺,我們出去了。”于是兄弟倆依言一前一后從書房走出來,把房門輕輕給帶上。
但沒有老爺子在場,呂伯毅依然故態(tài)復(fù)發(fā),不給呂沉毅什么好臉色,冷笑道:“剛才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如果你真把我當大哥,又豈會在公司讓我這么沒有臉面?說白了,你就是想爭奪家產(chǎn),然后一腳把我們大房給踹出去!呂沉毅,別在爺爺面前裝好人,你是什么人我們心里清楚!”
呂沉毅側(cè)過俊目看著他,淡淡一笑,“我沒打算在爺爺面前裝好人,況且,你覺得我需要裝嗎?”
“你當然不需要!因為你已經(jīng)得到我們的家族公司了,目的已經(jīng)達成,誰敢在你面前充大爺?!”
“大哥。”呂沉毅盯著他的眼眸閃過一絲冷笑,薄薄的性感唇角同樣噙著一縷笑,“你不要不服氣。今天我愿意擔(dān)任這個總裁之位,是因為我不想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公司毀在蔡雅晴這個女人手上。雖然她是你的生母,對你有生育之恩,但我不得不說,她確實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自私!”
“不要這樣說她!”呂伯毅對他大聲吼起來,面色漲紅,身側(cè)的拳頭握得青筋暴跳,即將徹底爆發(fā),“不管你是誰,我同樣對你不客氣!”
新仇加舊恨,他現(xiàn)在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現(xiàn)在僅差那么一小步,只要一個理由他就可以將拳頭砸上他面前的這張臉,打掉那囂張的笑容,報復(fù)這些所有的絆腳石,到時候沉毅不要怪他六親不認,翻臉不認人!
于是呂沉毅再微微一笑,俊逸的帶笑臉龐讓人如沐春風(fēng),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錯覺,俊眸微瞇,“我會派人調(diào)查呂嘯毅的身世。”
果然,憤怒中的呂伯毅立即像一只泄氣的皮球,猩紅充血的眸子逐漸恢復(fù)原色,冷斥道:“看來你打算忤逆爺爺,決定再次將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你不要忘了爺爺剛才對你的警告,他警告你不要無中生事!”
呂沉毅則轉(zhuǎn)身往前走,薄唇噙笑沒有理會他,頎長身影逐漸消失在這里。
與他呂沉毅在這里打一架又有什么意義?難道打一架就可以讓呂伯毅挽回顏面,重新過起妻妾成群的逍遙日子?
事實上這個大哥不對任何人造成威脅,從他剛才的暴跳如雷卻無法付諸行動,便可以看出他是在制造聲勢沒有膽量,反而是那走投無路的蔡雅晴,他與慕清韻才會花費精力去防著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去結(jié)束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這一切!
于是他走下樓來到慕清韻的旁邊,與她坐在同一張沙發(fā)上,拿起水果叉,帥氣優(yōu)雅的吃了片水果,“爸去哪了?”
慕清韻正與亦雪婭、小翀翀,以及呂家其他的媳婦們一起看電視吃水果,見他故意這樣問,便假裝不解道:“不知道爸去哪了,爸是不是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公公怎么可能會生氣!二嫂你是不知道剛才聽說大婆婆要來,公公的臉上有多高興!”老三媳婦故意朝她這邊湊過來,打小報告,“其實我覺得公公現(xiàn)在很煩小媽,反而開始想念大婆婆的好了。以前大婆婆多溫柔啊,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從不插手公公的事,哪像這蔡雅晴,不僅花錢如流水,嘴巴更是惡毒,動不動就拿孩子來要挾!”
“可不是呢!我剛才看到她牽著小毅上樓便想哈哈大笑!不知道她是威脅誰呢,還真以為我們把小毅當成呂家的人!”老四媳婦也跟著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越說越熱鬧,“你們還真別說,那小毅怎么看都不像公公,連公公的一絲影子都沒有!所以你們猜,這小毅會不會是小媽在外面跟別人……”
“噓,小聲點,她下樓了。”老八媳婦在對面給她們使眼色,讓她們別再說話,那一雙雙帶笑的眼睛卻掩不住譏笑之意,直勾勾的盯著蔡雅晴這邊。
只見蔡雅晴在發(fā)完火之后,便沒有任何動作了,比如拎著行李搬出去,或者跑下樓來與媳婦們廝打一頓!
此刻這個女人很沉靜,靜靜的聽著這邊的譏笑聲,又靜靜的走過來,盯著那老四老婆道:“你剛才在說,小毅長得不像你公公?”
“我可沒有這么說!”老四立即否認,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準備與各位姐妹散會,“大家都困了,回房休息吧。我就不陪大家了,今天我與老公要回去照顧孩子,就不在這里打擾大家了。”
“我也走了,婆婆,大嫂,二嫂,再見~!”幾個人也紛紛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對這邊揮手拜拜,相約離開。
于是大客廳只剩下蔡雅晴與慕清韻亦雪婭這幾個人,那蔡雅晴掃了慕清韻一眼,突然端起桌上的一杯涼茶,揚手朝慕清韻潑過去,“這一杯是教訓(xùn)你目無尊長,挑撥婆婆與公公之間的關(guān)系!其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假報消息,拿馬碧倩來傷害我,我絕不輕饒你!”
沙發(fā)上的慕清韻被潑得眉眼皆濕,變成了一只落湯雞;一旁的亦雪婭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來不及阻止這個瘋子;
剛剛送完兄弟折返的呂沉毅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對那蔡雅晴冷笑道:“如果讓我查出小毅與我們呂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小媽你覺得我應(yīng)該送你去坐牢,還是砍掉你這只剛剛侮辱人的手?”
他一邊朝這邊走來,一邊示意傭人給清韻遞干毛巾,送清韻回房去洗澡。
蔡雅晴則回過頭來,同樣對他冷笑道:“我剛才不過是教訓(xùn)她目無尊長,沉毅你就打算送我去坐牢?坐牢的證據(jù)是什么?剛才的那杯水么?”
呂沉毅修長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溫文儒雅輕輕一笑,卻忽然伸手執(zhí)起她的右手看了看,“按命理學(xué)上來說,小媽您手上的這顆大痣代表您一生勞碌命,不得富貴,并且也可能是癌癥的象征。所以既然您主動送上門,那我一定會為了剛才這杯水與您過不去,讓您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想怎么樣?”蔡雅晴一把甩開他的手!
“不想怎么樣。”呂沉毅掀唇一笑,目送這邊的慕清韻上樓,幽深的眸子里含滿笑意,“先是查出小毅與爸的血緣關(guān)系,證明嘯毅與我們呂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然后徹查小媽您在外面的那些欠款,讓您自己親自去償還,最后——”
他銳利的雙眸朝這邊掃過來,竟然不再含有笑意,而是冰冷犀利一片,“最后,讓您結(jié)束與爸長達幾十年的地下關(guān)系,讓爸心甘情愿的放棄你,你覺得這些會實現(xiàn)嗎?您有沒有覺得留在這里是一種凌遲?”
蔡雅晴瞠目結(jié)舌的盯著他,然后轉(zhuǎn)身往樓上跑,面色一片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