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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家大廳,一片寂然無聲。
這裡除了二伯一家留下,其他叔公們差不多都散去了,滕父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注視著面前正報復(fù)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親生侄子,想爬起來,無奈動一下就跌回去了,有氣無力看著眼前的一切。
很顯然,睿哲只是想讓他把滕氏交權(quán),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至於他自己最終能不能得到滕氏,要怎樣與韋馳鬥,他一切無所謂,並不是非要滕氏不可!睿哲要的就是他這個老子交權(quán),讓他早日退休,一步一步削去他的勢力,讓他沒法再以權(quán)壓法,打壓黛藺!
而滕韋馳,除了公佈於衆(zhòng)的狼子野心,勢要得到滕氏,竟然與鄒小涵有一腿!鄒小涵是什麼人哪?!是他千挑萬選的好媳婦,鄒老弟的千金,端莊得體的豪門名媛!就算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出軌了,他這個好媳婦也會安分守己、賢良淑德!
結(jié)果到最後,這個好媳婦竟然給他弄出一個野孩子,將他滕,連他最看好的鄒小涵也不例外!
“耀祥,你管管韋馳,不要讓他再這麼胡作非爲(wèi),與自己的弟妹鬧醜聞。”他艱難的扶桌起身,老臉變得憔悴,魁梧的身軀上驟然少了精神氣,一時間看起來老邁龍鍾,看向自己的弟弟:“這種醜事會丟盡我滕家的臉,讓我們一家人在外面再也擡不起頭。耀祥,兒子是你生的,你管教管教……”
二伯滕耀祥面容溫慈,聽聞此言,對自家大哥淡淡一笑:“大哥,當(dāng)初是你召韋馳回錦城市,說這邊的公司需要人手打理,讓他過來分擔(dān)你手頭上的工作,你來爲(wèi)他安排一切事。這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是我這個二伯一無所知的,所以如果韋馳做了什麼對不起滕氏的事,大哥你儘管幫我管教他就是了。兒子大了,有他的自由和人身自主權(quán),我們這老一輩的不該插手他們的事,應(yīng)該尊重他們,給他們奮鬥的空間。”
“是啊,大伯,我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讓您這麼憤恨生氣?”一直沉默不語的滕韋馳微笑著朝這邊走過來,走到大伯身前,‘不解’的看著滕父憤怒的雙眼,“我與父親打理了滕氏這麼多年,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滕氏需要什麼,主打什麼。公司的經(jīng)營理念和發(fā)展前景,全部出自於我和父親多年的努力,我們父子多年的心血就澆注在滕氏上面,如果我們一家管理滕氏,也是爲(wèi)了滕氏的發(fā)展,爲(wèi)了整個滕氏家族的繁榮昌盛,大伯您又爲(wèi)什麼一定要計較是大伯家坐鎮(zhèn)滕氏,還是二伯家坐鎮(zhèn)滕氏?您覺得我比睿哲更不能勝任滕氏?”
他冷笑著反問自己的大伯。
“韋馳,你並沒有一顆豁達(dá)的胸懷去管理這麼大一家公司!”滕父被氣得臉色又是一變,死灰的眸子裡,如燈花被引爆,陡然注入了一絲精亮,陰狠注視著敵人,用手直指過來,“你與小涵做的那些事,簡直丟盡我滕氏家族的臉!你還有臉在這裡笑!”
“我與弟妹做了什麼事?”滕韋馳優(yōu)雅一笑,越發(fā)雲(yún)淡風(fēng)輕,“做什麼事丟盡滕家的臉?除了睿哲訂婚結(jié)婚的那幾次,我很少與弟妹見面,與她都不算熟,能做出什麼事?大伯,您這獨裁專制、拿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的毛病怎麼總是改不了!”
——
滕睿哲在一旁冷眼看著,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在與滕韋馳爭鬥,而是在間接的與滕韋馳聯(lián)手整父親下臺!瞧父親現(xiàn)在這副八面受敵的樣子,鎮(zhèn)定不再,威嚴(yán)不再,就是一個衆(zhòng)叛親離的六旬老頭!
心裡後悔嗎?還要一意孤行的娶鄒小涵做兒媳婦嗎?你現(xiàn)在得罪的可不是二伯一家,還有老奸巨猾的鄒家!鄒家那些牛皮糖之流,你搭上了,只怕就甩不掉了!
呵。他啓脣不屑一嗤,墨眸變冷,旋身走開,不理會父親與滕韋馳的爭鬥。
你們儘管鬥,斗的越激烈,我越喜歡!我就怕你們不鬥!
只是當(dāng)他轉(zhuǎn)身,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大客廳裡有個人一直被忽略掉了。而這個人,就是他的爺爺!
只見滕老頭子一直安靜坐在座位上,從開席一直坐到現(xiàn)在,神色安靜,目光沉篤,見識了他推開鄒小涵的場面,也見識了他的子子孫孫明爭暗鬥的場面,卻一直沒有出聲。
此刻見睿哲朝這邊看過來了,這才做出了反應(yīng),緩緩起身,示意孫兒走出去談。
爺孫倆走到外面,雙雙遙望星子閃爍的夜空,滕老爺子率先開口道:“年輕的時候,你父親與二伯的兄弟感情極好,上山下鄉(xiāng)做知青實習(xí),都是互相照顧,誰也不會扔下誰。下鄉(xiāng)完我讓老大從政,老二管理家族企業(yè),結(jié)果你父親好強,不僅穩(wěn)坐官位,也將滕氏接到了手,讓你二伯幫他打理。”
“您當(dāng)時爲(wèi)什麼不阻止?”滕睿哲稍顯詫異回過頭,黑眸疑慮,對父親的認(rèn)識又多了一層。原來老頭子從年輕的時候就在欺負(fù)二伯,一生爭權(quán)奪勢奪慣了,改不了專制無理的毛病!
“呵呵,阻止不了。”滕老爺子無奈笑笑,捋捋下巴上花白的短鬚,老眸中浮上一絲感慨,“你父親的能力確實比二伯強,剛強的性格比二伯溫潤的性格更能在短時間內(nèi)折服人心。雖然後來公司有些高管對他的管理方式感到不滿,覺得專制,但有二伯從中調(diào)理,有二伯一家在公司打理,滕氏也是蒸蒸日上。”
“所以慢慢的,其實知人善任的二伯更能在公司得人心?”滕睿哲頓時領(lǐng)悟爺爺話中的意思,冷冷一笑:“爺爺?shù)囊馑际牵退阄椰F(xiàn)在不繼承滕氏這個位子,二伯也會坐上主席這個位子?他與韋馳在公司多年,就算不開口說話,公司的人也會簇?fù)矶?dāng)主席,讓我坐不穩(wěn)這個位子?”
他問到這裡,又是輕輕一笑,黑眸灼亮:“老爺子,我父親與二伯對您而言,就是手背與手心的關(guān)係,您不希望他們兄弟鬥,但又希望我主動退出去,讓二伯一家名正言順繼承滕氏,兩家和和氣氣的過日子,誰也不欠誰。但是您覺得此種情況下,我能把滕氏拱手相讓?二伯一家是被父親壓制久了,選擇現(xiàn)在猛勢反撲,有他自己的理由,但韋馳不該拿黛藺做籌碼!您可知道,他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而是在折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他冷冷盯著面前的爺爺,一雙銳眸漸漸變得陰冷兇狠,不出意外的見到了爺爺眼中閃爍的那抹驚訝,寒聲冷笑:“我找到黛藺的時候,她已經(jīng)懷孕了,不能說話,挺著大肚子還必須在臉上化濃妝,被注射藥物,小巧的臉蛋被強制改了臉型!所住的房子裡更是四處被裝監(jiān)【和諧】控,哪兒也不能去,等同一個囚徒!您說我和黛藺欠他的嗎?當(dāng)初可是他親手把黛藺關(guān)在監(jiān)獄裡代替死囚槍決!就算後來救了她,也是爲(wèi)了以後的計劃做準(zhǔn)備,再三利用黛藺!黛藺只有十幾歲,已經(jīng)被我父親傷得體無完膚,差一點就沒有命,不能再被這個沒人性的東西動肚子裡的孩子!”
“睿哲,你是說黛藺懷孕了?”滕老爺子的老眸中又是重重一驚,攢起一雙花白龍眉,在慢慢梳理孫兒的一番話:“但這個孩子被韋馳控制住了,可能被服了藥物,也可能動了其他手腳?而這個手腳,跟小涵有關(guān)?”
滕睿哲收回冷戾的目光,改爲(wèi)直視前方,薄脣輕吐:“黛藺現(xiàn)在被我送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調(diào)換嬰兒給鄒小涵的事不存在了。我擔(dān)心的是,他在那八個月裡就對黛藺的肚子動了手腳,逼黛藺服了藥物!而這種情況下,鄒小涵的孩子必除不可!除掉它,我才安心!”
懷孕後期,鄒小涵越是自信,他就越是要除,就算揹負(fù)濫殺無辜、卑鄙無恥的罵名,也必須要斬草除根!
他有預(yù)感,能讓鄒家這樣寸步不離護著的孩子,今後會在他的生命裡颳起一陣颶風(fēng)暴雨!
這陣颶風(fēng)可能是鄒小涵與滕韋馳在合作,生下了一個私生子,炸得他滕家人仰馬翻,公司最終落到滕韋馳手上;但回想鄒小涵說的一番話,想想鄒小涵挺著大肚子的自信和無恥,他又覺得這個孩子不能留!
因爲(wèi)鄒小涵的自信,就是來自於這個孩子!
“睿哲,你不要亂來!”滕老爺子一聲厲呵,疾聲打斷他,“既然黛藺被送走了,胎檢也沒問題,那你就不要揹負(fù)一條人命!七八個月大的肚子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一屍兩命,鄒家會送你進監(jiān)獄過你後半輩子!你一樣得不到你想要的生活!”
睿哲垂下雙眸,淡淡一笑,沒理會老爺子,轉(zhuǎn)身邁步往大宅門口走。有老爺子和父親在,他們不會讓他坐牢給滕家丟面子的,他的父親不就是‘王法’麼,呵!
現(xiàn)在救護車上有他的人,全程監(jiān)視鄒小涵的陣痛、待產(chǎn)、產(chǎn)子,等鄒小涵把孩子生下來,驗證是他的孩子,直接弄死!如果不是,那就留著,等著抱給滕韋馳看,讓鄒滕兩家人見見他們的名門千金生下了怎樣的野種!
“睿哲,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能力制服住所有的敵人,就不能在競選前夕留下污點!難道你想讓黛藺一直這樣與你分離?”滕爺爺在身後喊住他,有些痛心疾首,“你的目光要放長遠(yuǎn)一點,做人上人才能統(tǒng)領(lǐng)大局,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不要這樣與鄒家對著幹,無論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這樣做都是在挑釁鄒家,給內(nèi)外交困的滕家和自己增加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