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逆寵 012 惹麻煩
“姓肖的,你竟敢動手傷我?!我要告訴王上,讓他將你碎尸萬段??!”
柳於陣一回來便聽到有人在寢室里吵鬧,他正想進(jìn)去,便被月蘭拉住。
月蘭沖他使了個顏色:“丞相先不要進(jìn)去,不宜讓寧香公子見到您。”
“為什么?”這就怪了,他可沒有讓肖子配去搭理那個騷擾自己睡覺的人,他那么積極干什么?這是違背上司指令懂不懂,沒有命令不得行動懂不懂!
“寧香公子是許大人的二子,又是極多口舌之人,若是讓他知道了您的身份,那就等于囚禁柳國丞相一事公布于眾。月蘭見丞相不愿公布身份才屈從了燕王,此時若露面,豈不是功虧一簣?”
於陣剛停下腳步,就聽得房內(nèi)傳出極大的轟響,一聲長劍出鞘的刺耳聲音傳入於陣耳中。
“小配!”他低吼一聲,心中騰起不好的預(yù)感,卻被月蘭拉到紅漆圓柱后。
月蘭搖了搖頭道:“丞相現(xiàn)在進(jìn)去是給肖將軍添亂,他若真怪你,早將你托出了?!?
“這算什么事?是那家伙亂闖我的地盤!”於陣狠狠咬了一口尚抓在手中的肉包子,原本懦弱惆悵的容顏,此時看去,竟有幾分凌厲:“小配是我的兄弟,那家伙要是敢傷他,我就叫他走不出這扇門!”
月蘭用十分詫異的神情看著他,好似他說得不對,但又沒有反駁。
於陣坐在紅柱下的橫欄上,一口吞掉了包子,手指上的油漬胡亂往衣裳上蹭兩蹭,然后習(xí)慣性地給自己的手指拉骨松筋。
燕王寢宮共有三間,他所住的這間是最里邊也是最豪華的一間,殿閣周圍種滿了紫紅色的花,花朵很大,也很妖艷,發(fā)出陣陣怡人的馨香,在夕陽的照耀下有如火焰一般,很是壯觀。
於陣屈起單膝,一手撐著臉頰,他幽幽目光漸漸穿過這海投向朱紅的宮墻,深宮漫漫,不知哪里才是皇城盡頭。
就在這時,寢宮里驀地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踏著蹣跚的步子朝他的方向走來?!昂撸B本公子都敢動,我看他是活膩了吧!什么玩意。”
於陣本就是呆不住的人,難得的出神被這串聲音打擾,便是頗不愉快,冷然一雙帶著哂意的眸子便轉(zhuǎn)向那人。
“丞相,不要?!痹绿m大概是看出了他邪惡表情背后的動機(jī),忙提醒道:“我們還是快走吧?!?
於陣畢竟不明白這皇宮規(guī)矩,在王的寢宮鬧事會有怎樣的懲罰,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更期待那個混蛋回來被他虐一頓。但是,他的理智瞬間就被寧香公子手上的血給爆菊了!
“他果然傷了小配!”於陣怒道,人已經(jīng)從紅柱子背后閃出來,大步向前。
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受欺負(fù),做夢!
這道身影閃爍太快,以至于寧香公子還沒有把面前的人看個清楚,突然一只大手便狠狠地將他的腦袋一推:“嘭”然巨響,寧香公子的腦袋竟然就嵌入了雕花窗框!
幸在這個窗框多半是紙糊細(xì)雕的,輕輕一撞就能破,并非十分厚實(shí),但即便如此寧香公子仍然就此不醒人事,頭破血流。
守在寢宮的侍衛(wèi)都是燕王的親衛(wèi)兵,對柳丞相的身份發(fā)了死誓守候,他們立即有人上前帶走了寧香公子,卻不敢追究柳於陣的責(zé)任。倒是屋里的肖子配見狀,登時竄出了房間。“你怎能對寧香公子動手?!”肖子配大聲責(zé)問。
柳於陣瞅了一眼肖子配肩上的傷,眉毛高高挑起:“這種角色也能折騰你,不愧是富二代。”
肖子配面如凝冰,捂著自己肩上不算嚴(yán)重的傷,淡然道:“肖某的事不用您擔(dān)心,只要您少做些無聊的事,子配也不必受他折騰?!彼麎旱土寺曇?,倒不是怕被寧香公子聽見,而像在掩蓋聲音中的憤怒。
於陣才不理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管怎么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古話好像是這么說的吧。亂闖王上寢宮本來就是他的不對,憑他還能把我怎樣?放心放心,我又不會弄死他。”
子配沒有搭話,他清秀而俊俏的總是布滿了凝重。於陣看多了也就習(xí)慣了,他平常很少把時間浪費(fèi)在別人的表情上。
“丞相,您的傷還疼嗎?”月蘭緊緊地跟在於陣身后,一起進(jìn)了寢宮。
一說起傷,柳於陣就青筋暴跳,好似床上的事又在腦海重演了一邊,他強(qiáng)作溫柔,摸了摸月蘭的頭:“好丫頭,你聽我的話去把燕王找來,我這一身傷還要好好感激他呢?!?
於陣眼里閃爍的恐怖而攫取的光,月蘭沒有看見,被於陣揉搓的小腦袋壓得低低的:“是,月蘭這就去。”
“嘖……你先去吧!我要上藥了?!膘蛾嚧炅舜曜约旱难?,酸痛到幾乎直不起來的腰骨,比當(dāng)年背負(fù)幾斤鐵板跑圈之后還要難受,邊往床邊走,邊啐道:“燕滕華!看我等會不把你廢了?!?
拿起床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小瓶傷藥,柳於陣咬牙切齒地往傷處涂抹,疼痛在他而言本就是熟悉的東西,如今痛感只不過正在強(qiáng)化他的憤怒。
上完藥,月蘭還是沒有回來,柳於陣無聊地把玩著床上的飾品,聞著房內(nèi)的馨香,等得倦了,睡意再次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尚沒有入睡,一腿搭在床上,側(cè)倚床欄,便見月蘭忽然破門而入。
“丞相!肖將軍,肖將軍他被燕王召去了。”
“哦?他不來找我,反而找小配做什么?”於陣倏地站起身:“我也要去!”
“不是這個意思,月蘭聽說燕王正在寧香公子的安寧閣,此時召肖將軍過去,怕是要責(zé)難寧香公子受傷之事!”月蘭驚惶地把於陣往床上推:“丞相快躺下,此事莫讓燕王知道真相?!?
柳於陣聽得稀里糊涂,好不容易聽懂她在說什么了,看來是自己傷了那個什么寧香公子,現(xiàn)在要肖子配去做替代了。他打人的時候可不知道皇宮可以這么蠻不講理,大不了他去解釋,明明是寧香公子私闖寢宮,他動手有什么不對?!盀槭裁床蛔屗?,我做的事,難不成要讓小配來承擔(dān)?!放開!”
月蘭被唬得連忙放開手,哪里見過丞相發(fā)這么大脾氣,最近丞相真的怪得不可理喻。
“可是丞相,您如今沒有辦法離開寢宮,又要如何去安寧閣?!?
“……”於陣低眸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你怎么出去的?“
“奴婢是宮女,燕王似乎并沒有禁止月蘭出入,因而守衛(wèi)都不攔阻月蘭?!?
於陣頓了頓道:“那么月蘭,給我上妝吧!找套宮女的衣裳來?!?
“什么?”月蘭大驚,直勾勾地盯著柳於陣,好像他說的是笑話:“丞相怎能自降身份,穿宮女的衣裳?”
柳於陣轉(zhuǎn)身走到梳妝臺前,隨手抓起金鑲的牛角梳,轉(zhuǎn)眸見到桌臺的青銅鏡,忍不住把臉湊上去仔細(xì)一瞧,這柳丞相長得與自己并不太像,那如水如瓷的肌膚,韓國整過容似的秀氣小臉,哪是他這整日在沙場打滾的老爺們的容顏?!皠悠饋恚e讓我重復(fù)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