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時節(jié),在柳城休養(yǎng)的不耐煩的北征大軍等到後續(xù)的駐,然後他們開始拔營返回南方,這座曾經(jīng)先後被烏桓和鮮卑人盤踞的城市正式回到漢人的懷抱,當然,那些沒地方發(fā)泄的大兵們在楊風一句無聊就給我?guī)只畹脑捪拢w開始搬石頭工作,把這個經(jīng)歷數(shù)十年風雨的城市修葺一新,趕來的步兵們只好無聊的發(fā)泄到木頭上,原來砍伐下來沒用的木材統(tǒng)統(tǒng)用來建築房屋,不過沒有在城牆附近使用,那裡和軍營,城守府,糧倉等地方一樣是禁火區(qū),這些木頭房屋也只是暫時過渡,等後方水泥運到,那麼將全部推倒重來,反正木頭建造的東西也好處理,大不了冬天烤火用掉。
浩浩蕩蕩的大軍施施然經(jīng)遼西進入魏國境內(nèi),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人都默認了魏國即將取代漢朝這個事實,只差曹操最後的確認,行進途中,楊風他們看到許多破滅的莊園,有的甚至被夷爲平地,除了一些殘壁斷亙可以看出它們曾經(jīng)多麼高大輝煌。
楊風奇怪的問高順:“這是怎麼回事?遼西我記得還是很平安的,公孫那個老傢伙打仗不行,但治理地方似乎還不錯的。”
高順回答道:“這是主公的軍令,我出發(fā)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先動手掃過一次,要不是爲了趕去柳城,估計還要多呆一陣把這些本地世家全部撲滅。”
甘寧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你是說主公直接給你下達的軍令?是不是要對世家動手?回去還趕地上嗎?”
高順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清楚,不過我出發(fā)的時候幽州還有大軍調(diào)動,駐守漁陽的三萬步兵向南開拔。西行地時候其他城池零散步兵也在集結(jié)。估計主公是下定決心一次解決,更多的其他消息我就不清楚。”
這下夏侯惇都興奮起來,當即就想催促大軍出發(fā)。呂布一句話就就讓兩個滿腦子殺戮還沒清醒的人無語:“少想好事,我們押著幾萬鮮卑俘虜,還有奪回來的工匠幾千,萬一兵力少了他們造反怎麼辦?回去主公不知道是賞賜你們呢還是摘下你們的腦袋做酒壺。”
夏侯惇和甘寧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楊風順口給他們來個雪上加霜:“搶功勞可不是你們該做的,把鮮卑人打劫了個夠本不說還要搶別人功勞。等著回去被羣毆吧。”
由於不需要趕時間,也爲了不打攪其他人拿世家換功勞,大軍放慢速度前進,一路都可以看到破敗地莊園,當然也有完好的,不過上面都插有“魏”字大旗,表明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再屬於世家所有,可見曹操的決心之大。行動之快,讓這幫剛從草原回來的人爲之咋舌不已。
直到進入城見到郭嘉後,楊風纔有機會了解詳情。
郭嘉爲他解說全盤計劃:“整個計劃是我和文和所策劃,你們出征草原後。有意將冀州全境兵力集中到幾員袁紹時期的大將手裡,此外利用袁家不安份的心思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們輕易聯(lián)絡(luò)上冀州各地不甘心主公入主的世家造反,當初城放跑的許攸作用不小,四處遊說世家,還有大將,想讓他們率兵響應袁譚地號召起兵,正好成全我們的引蛇出洞,很快他們身邊就聚集了冀州五成的世家,大軍也表面上屬於他們所有,然後等到他們發(fā)動的時候,主公大軍進入冀州掃蕩世家,扮作投靠地大將們也在此時行動,當場將所有造反人拿下。”
說起來輕描淡寫,但實際上郭嘉他們爲此付出許多心血,整個計劃囊括整個冀州世家,但與他們有很多關(guān)聯(lián)的兗州世家肯定也參與在內(nèi),曹操也是下了大決心,不然這一輪造反肯定讓他麾下七州都動盪不安,不過爲了將來南征不被人利用這些傢伙來扯後腿,還是非常值得。
城另一座院子裡,高順和呂布對坐無言很長時間。
最後呂布苦笑著說道:“我說高順,你現(xiàn)在也是一方統(tǒng)帥,陷陣騎地主將,還偷偷來見我做什麼?”
高順沉聲說道:“無論如何時候您都是我的將軍,這點不容抹殺,我來見您沒有也不需要隱瞞任何人。”
呂布:“……”
高順沒有理會呂布的沉默,徑直說道:“自從當初您在幷州與外族作戰(zhàn)救下我一條性命並加以提拔後,我就發(fā)誓終身只認您爲主,如果曹公爲此不滿,那我寧可不要陷陣騎只當您麾下一名小兵。”
呂布拿這個嚴正的傢伙沒辦法:“高順
後和你說明一次,徐州戰(zhàn)敗後就不存在我這個主公,我好的話就應該聽從我的決定,老實說,那次徐州之敗敗得非常好,讓我徹底從夢裡醒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曾經(jīng)我以爲憑著自己的武藝縱橫天下無人可擋,但主公真正從我所驕傲的地方徹底擊敗了我,士兵,武器,甲冑,戰(zhàn)馬所有的一切都比我強,連我麾下最精銳的幷州鐵騎都一敗塗地,你說我還能有什麼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戰(zhàn)敗後我頹廢,天天以酒度日,要不是幾位夫人照拂我,可能就此沉淪下去,何況還有王越這個人的出現(xiàn),你以爲他是隨便就能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嗎?不,這只是主公給我傳達的一個信號,我還能再上戰(zhàn)場的信號,作爲主君我是失敗的,但我不信作爲大將也會失敗,並且爲了幾位一直跟隨我從不抱怨的夫人,我也要振作起來,看到曾經(jīng)豔色無雙的貂禪爲我寧可只穿粗布衣服也不曾有離開的念頭,要知道,憑她的美色,想找個能給她富足生活的人是很容易的事,但她依然留在我身邊,所以算我求你,高順,今後別再提這些事,永遠都不要提。”
高順沉默了,良久,迅速大禮參拜,三跪九叩後沉聲說道:“我明白了,請讓我最後稱您爲主公一次,今後我只將這個詞放在心裡,專心統(tǒng)帥好陷陣騎並立下大功,只要有人敢隨您不利,我和我的陷陣騎將隨時成爲您的後盾。”
說完也不待呂布回答,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呂布搖頭苦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獨自坐在院裡的石桌旁,呆呆的看著燭火直到熄滅。
大軍暫時留在城等待最後結(jié)果,呂布與高順的會面不是秘密,郭嘉自然知道,但他也沒有去管,如今曹操擁有足夠的實力震懾一切反對勢力,悠閒的時光很快結(jié)束,趙雲(yún)大軍來到城後沒幾天冀州各地的戰(zhàn)報都如同雪片般飛回,袁家上至長老下至家僕無一漏網(wǎng),各地參與造反的世家也全都被攻破莊園後拿下,有不少人在絕望中自殺。
一切平靜後,數(shù)萬大軍押著長長的俘虜隊列迴歸許昌,裡面的世家中人將交給滿寵處理,而俘虜將在監(jiān)控下開始參與曹操整個地盤的建設(shè),如今幽州威脅已經(jīng)解除,鮮卑人被徹底打殘,王庭被一把火燒成白地,單于死於柳城還有五萬大軍陪葬,可以說已經(jīng)進入歷史最低點,想劫掠大魏卻沒了實力能堅持過這個冬天的人都不知道能有多少,妄圖重新稱霸草原的匈奴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以後徵北將軍府的職責就變成以打擊匈奴爲主,不讓鮮卑人太快滅亡,積蓄好實力就開始真正的草原征服戰(zhàn),預計在五年內(nèi)積累起足夠的騎兵然後進行決戰(zhàn),曹操的軍令是要求徵北將軍府徹底掌控草原,把匈奴驅(qū)趕向西方或者北方,可以預見今後的戰(zhàn)鬥將異常激烈與持久。
曹操率衆(zhòng)出城十里迎接,事實上這次作戰(zhàn)戰(zhàn)利品的收穫並不大,但爲他掃清了統(tǒng)一天下的障礙,冀州和兗州隨時可能被人利用的世家將不足爲慮,北疆的外族也沒有了威脅,他的將來可以說已經(jīng)是一片坦途,除了荊州和江東,已經(jīng)無人可以對抗,除非雙方可以聯(lián)合,但劉表和孫家不共戴天的仇恨使得這些的實現(xiàn)變得遙遙無期。
當天晚上,許昌城裡舉行了盛大的筵席,所有重要官員和大將全體出席,席上曹操在宣佈出征大軍的獎賞後,再次強調(diào)徵北將軍府未來的任務,同時任命甘寧爲海軍都督,全力籌備組建一支能夠遠航的海軍,今後他的任務將是將海上衆(zhòng)多島嶼征服並納入大魏的懷抱,這其中就包括被衆(zhòng)人遺忘,曾經(jīng)在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來到大漢的倭奴國,在楊風特意提醒下,曹操麾下衆(zhòng)人才想起這個不起眼的海上小國,但深知後世這類海上小國威脅的楊風提出將它們納入自己掌握,在極力蠱惑說島嶼上無數(shù)金礦銅礦,還有林餘雙季稻成功種植後,全票通過他的建議。
隨後的歡宴在曹操宣佈完這些消息後立即進行,當然,對於某些呆在監(jiān)牢裡的人來說異常難過,經(jīng)此一事後,曹操的政令將更快得到貫徹實行,沒人敢再和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