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日軍飛機的瘋狂投彈、掃射,兩個防空連和三個高射機槍班分別出現(xiàn)程度不同的傷亡,不過煙霧讓日軍飛機企圖準確進攻防空部隊時,不得不超低飛行,這也給了防空部隊還擊得機會,三個高射機槍班雖然火力不如防空連,但一個個冒著敵飛機拋射的子彈,向著從自己上空擦過的飛機猛烈射擊,經過這三個班的冒死拼殺,一架被防空連火炮擦傷的敵機,飛行速度驟減,在再次沖進煙霧掃射機槍班時,終于因行動過慢,被機槍子彈擊中駕駛倉,使得敵飛行員重傷,最后在搖搖晃晃中高度急劇下降,被支援的6挺重機槍集火射中,墜落在宛平城內。而與此同時敵一架輕型轟炸機在煙霧上空,被37毫米的高射炮流彈擊中機翼根部,這種自重不足一噸的飛機脆弱的機翼當場撕裂,其駕駛員雖然努力想要平衡住飛機,無奈最后還是打著旋轟然墜地爆炸,不過讓所有防空連佩服的是,這駕飛機的飛行員當時完全有機會跳傘逃生,可結果竟然陪著自己的飛機一起墜地身亡。相比較,在這個不大的宛平雙方卻戰(zhàn)斗的最為兇狠,導致警衛(wèi)團兩個防空連以及各高射機槍班和一些重機槍手,死傷頗為慘重,防空連幾乎人人帶傷,高射機槍班和重機槍手也都幾乎死傷一半,不過這里的戰(zhàn)果卻是最高的。也許是一開始這里火力較弱,助長了日軍的進攻yu望,這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半個小時后,日軍航空兵這次襲擊終于結束,北平城多處地方在爆炸中被摧毀,一些房屋密集區(qū)域頓成一片火海,雖然進行了防空報警,但缺少防空設施,人員傷亡也非常之大。空襲中,孫部中央軍駐北平市內的防空部隊受到猛烈打擊,因其火力不足,人員又比較集中,導致傷亡比較大,最后在空襲中死傷者達到200多人,卻僅僅擊傷兩架敵機。相比較之下,吳克防空部隊吸引了大量敵機,近三個防空營的兵力利用煙霧和敵機的大意首戰(zhàn)告捷,擊毀敵小飛機四架,重傷四架,使得此次敵進攻飛機損失近四分之一,不過防空部隊本身也復出了血的代價,雖然經過分散還有煙霧掩護,死傷者也達到四分之一,最為慘烈的宛平部分連帶受傷者,參戰(zhàn)人員受損竟超過一半,雖然傷者立即得到救助,但損失這么大還是讓吳克心疼不已。
中央軍和吳克部隊的損失還稍微好點,北平百姓和完全沒有防空能力的北苑張部29旅士兵在日軍的瘋狂,傷亡最為慘重。襲擊中,北平市民雖事先得到防空警報,但設施不完備,在敵機近20分鐘的轟炸中,死傷近千人,城內多處建筑毀壞,古都一時之間到處都是火焰、煙霧和哭喊聲。而駐北苑的29旅也因為沒有防空武器,雖有煙霧掩護,但兵力分布過于集中,致使日軍五六架飛機在其上空來回轟炸,直至拋光所有炸彈,并穿梭在煙霧中掃射完所有子彈才大搖大擺的飛走。
轟炸結束以后,29旅官兵剛從硝煙中直起身子,對峙中的鈴木旅團在鈴木重康的命令下,趁著煙霧突然抵近29旅陣地,其獨立炮兵第11大隊、12大隊12野炮和12門120毫米重榴彈炮同時向北苑炮擊,一時之間煙霧中爆炸四起,塵土飛揚。
5分鐘內敵炮兵在前沿陣地拋射了約300發(fā)炮彈后,火力陸續(xù)向縱深延伸,其旅團主力獨立步兵第十一聯(lián)隊從正北,十二聯(lián)隊從西北,立刻在機槍和煙霧的掩護下,從兩方各自長約一里多寬的范圍內,洶涌的向29旅前沿陣地發(fā)起密集沖鋒。29旅前沿士兵此時在航空炸彈和炮火的猛烈打擊下,簡陋的工事已經被摧毀一空,士兵傷亡更是慘重,突出在前沿的兩個營,在襲擊過后幾乎只有一半人員還能戰(zhàn)斗。
煙霧中敵輕重機槍伴隨著步兵一齊開火,前沿士兵慌忙從煙霧中進行反擊。由于火力不足,敵輕重機槍將前沿戰(zhàn)士壓制的幾乎無法抬頭,雖然如此剩余的前沿官兵,依舊依托在被炮火炸翻的掩體上奮勇還擊,但工事被破壞,兵力和武器上的嚴重不足,導致敵很快從兩營結合突入到陣地內,并以此為缺口迅速向兩邊攻擊。
29旅雖然在前兩天只是和鈴木旅團對峙,沒有大范圍交鋒,但這主要是因為當時的特殊形勢所造成的,而且其部隊中有一部分士官曾在日軍顧問和漢奸的分化瓦解下左搖右擺,但這并不代表士兵不能打仗。29旅是張自Z 的嫡系部隊,張驍勇善戰(zhàn)練兵向來嚴酷,曾親自赤腳帶領部隊雪地跑步操練,且素有“張扒皮”之稱呼,他的部隊不僅紀律比較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而且戰(zhàn)斗力驚人。
此時眼看陣地被敵突破,后繼兵力也在敵炮火打擊下,一時無法增援,兩個營剩余戰(zhàn)士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分別由營長和剛接替營長職位的一個連長帶領,抽出大刀向撲來的日軍猛沖過去攪在一起。陣地上立刻展開一場異常殘酷的肉搏戰(zhàn)。
大刀是二十九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滄州武術家的精簡下,二十九軍戰(zhàn)士都會一套非常適合戰(zhàn)場使用的精煉刀術。混戰(zhàn)開始后,鈴木旅團步兵立刻就感覺到大刀比子彈更讓他們害怕。鈴木旅團是關東軍精銳,其訓練也殘酷無比,刺殺迅速兇狠,但此時一道道專砍向脖子的大刀,似乎正是他們的克星。
日本風俗“天照大神”不收無頭支鬼,被砍掉脖子就會成為孤魂野鬼,所以29軍的大刀對日軍的心理壓力非常大,前段時間,有鑒于鐵路橋附近與110旅大刀隊混戰(zhàn),上百日軍在戰(zhàn)斗中被砍掉腦袋,使得日軍非常恐懼,其后勤部門立刻制作了一種半月型圍在脖子上的鐵圍子。但這種東西實在很不方便,所以在29軍撤出平津后,日軍各部又將這種鐵圍子給摘掉,沒想到今天卻又直接面對那可怕的大刀了。
由于前期,鈴木旅團沒有過多參與正面戰(zhàn)斗,對大刀的可怕程度只是有所耳聞,不似河邊旅團那樣看到大刀就有壓力,但今天進攻步兵立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隨著兩軍交錯在一起,日軍也停止射擊,哇哇怪叫著挺著刺刀混戰(zhàn)起來,中國軍人也大叫著揮動刀片砍殺,立刻一道道刀光在人群中翻滾,黃色衣服帶頭盔的日軍挺著刺刀來回穿插刺殺,藍布衣服的中國官兵一個個手中大刀輪圓很猛劈鬼子腦袋。
不一會,一個個連著頭盔的腦袋在戰(zhàn)場上到處滾動,參戰(zhàn)日軍刺死20多中國軍人,自己卻有30多人在大刀的砍殺下,做了無頭之鬼,還有部分讓大刀砍掉胳膊、大腿、劃開肚皮的在混戰(zhàn)中不斷慘叫,陣地上鮮血橫流,戰(zhàn)況一時之間慘烈無比。
日軍不怕戰(zhàn)死,戰(zhàn)死對這些被洗腦的少壯軍人來說是種榮耀,但一個個被砍掉的腦袋卻非常刺激日軍的神經。戰(zhàn)場上被踢的到處亂滾的腦袋讓這些刺殺中的日軍心膽俱寒,戰(zhàn)至后來,這些自稱是精銳的日軍竟然看到刀光,不由自主的就向兩邊閃避,及至最后從北向西,兩營殘余120多名士兵竟從不斷涌入的日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在西北相遇,其中北線一名19歲的年輕士兵在砍殺中連劈13名日軍,刀刃都翻卷的如鋸齒一般。
雖然兩股部隊聚集到一起,但日軍已經完全占領北線陣地,西北線也被占據(jù)大半,此時單憑這120多名士兵已經無力回天。無可奈何之下,這些士兵看著遠處陣地上同伴的尸體,眼含熱淚轉身在煙霧中向西南撤退。
隨著敵炮兵的猛烈打擊和獨立第十二步兵聯(lián)隊總計近4000人的沖鋒,北苑北線、西線、東線各陣地連續(xù)被突破。29旅在空襲以及炮火打擊中傷亡過于慘重,通訊也在炮火中中斷,眼看敵炮火已經將北苑兵營炸了好幾遍,房舍、工事等被摧毀一空,隨著敵從三面進攻的迅速逼近,守軍已有被全部包圍的危險。在此情形下,29旅阮旅長不得不命令部隊交替掩護,在敵包圍形成之前立刻向北平方向撤退。
29旅在北苑遭遇敵炮火猛烈襲擊,城內的張自Z、吳克、孫連Z等人起初還以為是敵飛機在繼續(xù)轟炸,幾分中過后,大家從隱約的炮聲中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此時電話在空襲中被炸斷,無法進行直接聯(lián)系,只能立刻各自派遣偵察兵前往察看情況。
29旅是張自Z的老部下,此時他在北平能控制的部隊也就獨此一支,因此他比吳克等人要著急的多,在吳克、孫連Z派出偵察兵時,他已經從貼身警衛(wèi)部隊中抽出10多人率先騎馬而去。在偵察兵前去的同時,吳克命令裝甲四營也同時向北面運動,并且通知各部隊準備戰(zhàn)斗。孫連Z也同樣命令駐守城內剛從空襲中緩過氣的第27師一部,以及駐城外的第三十一師從北平東向北苑方向靠攏。
半個小時過后,偵察部隊回來通報北苑29旅在空襲過后,遭受敵鈴木旅團瘋狂進攻,敵炮火異常猛烈,29旅已經岌岌可危,情況萬分危急。
“MD!”孫連Z出生于西北軍,不僅靈活善戰(zhàn),也有一些西北軍決死沙場之豪氣,其第26軍與宋部29路軍原本同屬馮玉X舊部,此時聽到軍情,立刻拍案而起罵了一聲說到,“小鬼子欺人太甚,我等幾萬部隊在這里,他一個旅團竟然敢如此大膽進攻,實在太不把我等的部隊放在眼里,簡直是在藐視我中國軍人保家衛(wèi)國,誓死一戰(zhàn)之決心!”隨即命令第30軍全體向平北增援。再此情況之下,吳克也命令裝甲四營火速向北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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