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當(dāng)滿殿人薦枕席
“哦?封州城?”
沈越呢喃思索著,坐在邊上首位的軍師徐成風(fēng)不禁挑了挑眉,起身拱手,溫和笑著諫言道:“主上,既是來投義士,主上您不若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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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想了想,知道如今他正是邀買人心之時,對于徐成風(fēng)的建議,不做猶豫便點頭應(yīng)允,“那便見見。”
揮手后,傳信兵領(lǐng)命去帶人,沈越端坐上首,心中沉思這所謂故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多時,傳信兵去而復(fù)返,再進門時,身后跟著個身量并不高,一看便是女扮男裝的女嬌娥踏進殿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屋中眾人一看,紛紛愣住,各自眼里涌起戲虐,或者是不認同的神色。
諸多目光讓黃麗瑾如芒在背,手下意識想要撫平身上精心挑選的衣裳,心中卻不由惱恨。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穿這么一身不文不類的衣裳,可誰叫他喜歡呢!
想到心中之人對那個男人婆的掛念,為走進他的心得他青睞,自己才不得已而為之,人既已死,煙消云散,她自是想要取而代之得到他的欣賞與認同……
黃麗瑾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又羞又惱,正當(dāng)她想著該說點什么,好緩解眼前尷尬的時候,上頭的沈越終于開了口。
“你是?”
此言一出,黃麗瑾心中大詫,不可思議的看著上首之人,目光盈盈含淚帶著委屈,“君上竟是不記得奴,我的嗎?”
沈越是真不記得了。
不在意的人如何過心,當(dāng)著滿殿的人,卻也沒打黃麗瑾的臉,只客套的給了個給臺階,“不知姑娘是?”
黃麗瑾卻誤會了,只覺沈越心里還是有她的,不然怎會一眼就認出自己是姑娘?
黃麗瑾的一顆心呀,瞬間從悲轉(zhuǎn)喜,如坐過山車,滿心歡喜雀躍:“您還記得我?竟還知道我是姑娘。”
“呃……”
看這話問的!
不止沈越尷尬,在場其他人也跟著尷尬呀好吧。
若不是都還算有品格,自持身份不好與女子計較,他們都會說,姑娘,就你這身打扮,畫虎不像反內(nèi)犬,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你是姑娘的好吧!
只可惜,黃麗瑾完全沉浸在心上人知她是女子的興奮當(dāng)中,一點沒察覺周圍人的異樣,整個人都沉浸歡喜之中,覺得自己先前在家中遭遇的一切委屈,做出的所有努力,還有一路投奔而來的艱辛、輾轉(zhuǎn)、付出都值了。
她喜不自勝,不由激動一步上前。
“君上,當(dāng)日封州城一役,麗瑾隨父投您而來,獻圖獻糧,當(dāng)日麗瑾與家父不敢貪功,君上安,我們父女便歸,如今知您再有所需,麗瑾排除萬難,清點家中積存,帶領(lǐng)族人及一切力量只為援您而來,只想助您一臂之力!君上,麗瑾之心,望君上能見,麗瑾甘獻家中幾代全部積攢,人丁以及商道商行,只求君上垂憐,允麗瑾跟隨君上身邊為君上分憂。”
“嘶!”
好家伙,眾人心中直道好家伙!這竟然是來自薦枕席來了,而且還是帶著整個家當(dāng)來的,不得了呀!
眼前這女扮男裝的女子,竟是比崔、周兩家的還要厲害些,也不知自家主上會不會順勢收啦?
不過依照他們看來,還是收了的好,畢竟收兩個是收,收三個、四個不也是收么。
如今北地什么都缺,人口、錢糧、金銀、武器、等等等等物資……若是這樣的人多來幾個,何懼昏君朝廷,何愁不成大業(yè)?只不過這樣倒是委屈年紀(jì)輕輕的主上了些。
可怎么辦呢?南邊帝王昏庸,官員尸位素餐,朝中自保者多,奸佞更多!
這般帝王,這般朝廷,但凡有志者如何愿從?看不到前路希望,為國為民為自身,他們都愿意扶持主上報仇登位,如若不然,何苦阻了主上遲遲不讓其歸南?
退一萬步來說,是人如何能沒有私心?一旦主上為皇,他們這些人也能落得個從龍之功,將來封侯拜相為王公,家中昌盛不衰。
為使其主上勢力壯大,他們須得拉攏一切可拉攏勢力,士族也好,世家也罷,權(quán)貴也好,商賈豪富也可,只要有用,為何不要,便是他們,隨時都可為主上肝腦涂地,只可惜人家聰明,看上的不是他們。
不過話說回來,一女子爾,收了何妨,地位不夠,不給名份就是。
徐成風(fēng)就是這般想的,為成大業(yè),大丈夫可不擇手段,不過是納些女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江山大業(yè)為重,在大業(yè)面前,一切都可退一射之地。
他便諫言,“主上,既佳人有心,且與我軍還是有功之人,您看……”
看什么看,他什么都不想看!
當(dāng)日納妾已是迫不得已的妥協(xié),可如今一是個阿貓阿狗自己都得納了嗎?把他當(dāng)什么了?賣身的嗎?
有功賞便是;要敬獻,敬獻便是;自薦枕席,呵!
邊上,才投奔而來化名為陸新生的陸放,因眼下無立寸功,也沒有話語權(quán),便老實縮在一角閉口不言,只暗暗把在場情形看在眼中。
見那自以為功勛卓著的徐成風(fēng)如此僭越,陸放不由心中冷笑。
這般軍師,知道的以為他是軍師,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主子的爹呢!
這還是欺負君上年少,要為主上做主啊!
見沈越臉上實在是不好看,殿中乍然靜下,不想就在這時,剛剛退去的傳信官又轉(zhuǎn)了回來。
“報……”
來人進殿,急急跪下就報:“啟稟大將軍,南邊傳來急信密報,朝廷動手滿京都抓捕我北地將帥家眷……”
“什么!”
這一聲報,不止沈越急的失手打翻了案上硯臺,便是下頭在坐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
不為別的,便如程塑、許將軍等人,他們的家眷都在南地,有的雖不在新京,不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可依著昏君與朝廷尿性,還有主上親眷族人的前車之前,難保家人不會被挖出來,一旦家小落入昏君手中……
家人在南邊的將領(lǐng)紛紛急了。
“主上,這可如何是好?”
“主上,末將請命帶兵往南……”
“主上,決不能讓昏君奸計得逞,往日悲劇不可再度上演啊主上!”
一石驚起千層浪,一時間整個殿內(nèi)全都亂了套。
而沈越想的卻是,程塑就在自己的麾下不歸,他還是當(dāng)初過了朝廷名錄赴北的,一昏君人品,豈會放過?那他的瑤光豈不是危險?
一想到李瑤光也要如當(dāng)初自己親娘與族人一樣落入絕境,想到命雖是保住卻雙腿殘疾,今后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度日的妹妹,沈越心焦如焚。
“快,召所有將領(lǐng)入殿議事。”
沈越一聲令下,再顧不得其他,揮手打發(fā)黃麗瑾,要商議如何救人,特別是心上人。
頃刻間殿中忙成一團,見所有人再顧不上自己,黃麗瑾揪著自己的衣角,只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將士家眷被抓,上輩子好像也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情,那時候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哦,對了!
黃麗瑾回憶起上輩子自己聽說過的此事,被推傳信官搡出來也顧不上惱,努力細想上輩子的事,想著想著眼中不由一亮。
她想到了一個絕世好主意!若是自己能幫他解決這件大事,自己豈不是就能加重法碼心想如愿?